bsp; 除了那道疤痕，玉幽兰的腹部平整如少女，丝毫没有因怀孕变得松弛。
大卫开始还漫不经心地看着，然后越来越靠近，不停地发出感叹：“太不可思议了！”
卓越专心于他的工作，一言不发，玉幽兰站着，一动未动。从镜子里她看到，一丛盛开的兰花在她的腹部慢慢绽放开来。完完全全把那道疤痕修饰在其中。她没想到卓越的工笔画居然精进到如此地步。
“上帝！真是太美了！卓越，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空谷幽兰，兰花代表着气质高雅，超凡脱俗。”画完最后一笔，卓越对大卫说。
“我知道，我知道！”大卫频频点头。兰花，废墟中的一丛兰花，玉幽兰就是兰花的精灵！
肖天明一进入化妆棚，就和玉幽兰的眼光撞在一起，玉幽兰视若无物的眼光，从他的身体穿过，不知去到什么地方？
肖天明突然的出现，打断了在场的沉默，他不好意思地说：“大卫，我是不是打搅到你们了？”
“肖，你来得真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的，大卫，我想说的是，我发觉我们的构思有很大的错位。”
“肖，你的想法和玉的又不谋而合了。”大卫不待肖天明说完，立刻接着他的话说。“你想体现一种自然的感觉吧？”
肖天明又看了一眼玉幽兰，这个时候，玉幽兰的身体已经被一块大大的白布遮住。
“是的，这完全是我的看法。”肖天明说。
大卫说：“你们两个心意相通，真是难得！”
卓越对肖天明一直都是冷冷的。他在一旁插话道：“幸好是小幽先说出来，不然你又得污蔑我们抄袭你的创意了。”
肖天明没有对卓越的冷嘲热讽做出反应，而是问大卫：“你要我为她画脸妆吗？”
肖天明走到玉幽兰的跟前，因为她的腹部先画好了，所以她不能坐下，肖天明只能站在凳子上，给他化妆，而卓越，不得不当他的助手，给他递送工具。
“我是为了小幽。”他没有好气地说。肖天明固然可恶，可为了让脸妆尽快画好，让小幽少站一会儿，他只能委屈自己了。
玉幽兰感激地看他一眼。
肖天明再一次面对这张脸，这双眼睛，表面上虽然平静似水，但心里却泛起汹涌的波澜。这个女孩的眼睛，都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去了。
玉幽兰也是表面平静如水，心里却被眼前这张脸搅动着。她不得不时时提醒自己，他不是谢放，他不是谢放，不然，她真会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痛哭一场。
“我想用最基本的手法，只是为了配合灯光做一些处理，她这张脸没有需要修饰的地方。”他在和卓越商量。
卓越没有料到肖天明会和自己商量了，他“啊”了一声，不知如何回答，刚才腹部的妆容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灵感，这个时候，他的思维明显迟钝起来。
他的沉默别肖天明理解为默认了。他就开始按自己的想法画起来。
画了一半，卓越突然说：“不行！你这样处理，会让整个画面太压抑。”
两个人开始争执起来，争执很快演变成争吵。
玉幽兰转过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用吵，听我说。眼影加上点橙色，就可以了。”
对呀，就这么简单。卓越挑衅地看了一眼肖天明，意思是说，你还是差一点吧！
“卓越，你去把我的口袋拿过来。”玉幽兰吩咐道。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暗红色的面具，上面用金线绣着龙凤图案。她把面具交给肖天明，肖天明一看，这个代表着中国的图腾，真是恰如其分的好。
带好面具，肖天明有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把头发固定住，让瀑布般的发丝遮住身体，但又遮不住脸。
肖天明的神态是专注的，他工作起来，也是非常忘我，这点和卓越十分相同。
谢放，为什么我要遇到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这是你的安排吗？我怎么才能做到不把他当成你？你知道吗？自从见到他，我几乎每晚都做恶梦，我老梦见你被杀的一幕，我老后悔，为什么不在你生前好好对待你，为什么不去努力爱上你？而今，我对着这张脸，该怎么办？我想逃离，又想靠近。
想到这些，她的眼光变得迷离起来。
“对，就是这样，保持这个眼神。”肖天明看着她的眼睛说。“彷徨、无助、但是不屈，心里要努力生出希望来，这个希望是艰难的。就像在废墟里，石头缝隙里，开出的一丛兰花。这是我们中国的精神。”
两人对望着，良久，卓越拉开肖天明，不耐烦地说：“我们小幽不需要你指点。以为自己多能似的。”
第151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