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裕双颊依旧绯红,一双眸子如同染上一层迷雾一般,带着撩人的醉意,他嘴角含笑不紧不慢地回道:“谢某只是略饮了一些酒,想要吹吹风散散酒气而已,并非存心跟着佟姑娘的。”
佟又容见他如此模样,又看见不远处停着的马车和等候着的小厮,面色微红,便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于是在她背着药箱往前走的时候,身后就有着不轻不重地脚步声,每一步都仿佛落在她的心尖之上。
待她走到了某条略有些灰暗的巷口,往前走了好几步,身后的脚步却是再也听不见了。到了一户人家时,听见里头的动静,她赶紧敲门。
“佟姑娘,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我们家狗蛋呢?”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因为我有一味药用完了,便让他去买了,所以我就自己一个人先过来了。”
那妇人将她恭敬地迎了进去,嘴上却絮絮叨叨地说道:“这么晚了,让你一个姑娘家过来可不安全,待狗蛋回来,我可要好生说说他。”
此时的谢启裕看着她消失的小巷子,眼神带着些许疑惑,竟是在巷口对面的槐树前站着,眸光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染出事的事情应该是可以确认了,想到几日前父亲传来的消息,他不由得揉了揉微痛的眉心,前段时间他一直在西临隐藏身份游历,自是察觉到了西临暗地里的气氛,当时他还觉得疑惑,原来是为了对付景王府。
可是欧阳修究竟明不明白景王府对于大景意味着什么?
居然能够做出和其他国家的当权者联合密谋铲除景王府,那岂不是相当于自断双臂?
这么些年,自从纪氏覆灭之后,谢家就成为了大景独树一帜的文学清流,为免谢氏成为欧阳修的眼中钉肉中刺,故此谢氏子弟自成年以来皆是出门游历,而谢启裕这么些年走南闯北,倒是去了很多地方,见识得多了,也学到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
见识到了很多穷苦百姓是怎么为生活所迫、流离失所的,也见识到了很多未教化之地茹毛饮血、饿极之时生吃活人的场景,这对于从小便长于钟鸣鼎食之家的谢启裕来说可谓是冲击力十足。
因此他很是不明白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到底当皇帝是为了什么?想的不是将自己的国家变得强大,让自己的子民过上温饱的生活,反而整天钻研着歪门邪道的东西。
大景危已!
不远处的听言也不敢上前,主仆两人就那么站着,一直到很久之后,那家的门再一次吱呀响起。
背着药箱的佟又容要回去,而这家的大娘便让自己的儿子去送她。佟又容推塔着不要,那个叫狗蛋的青年却是不依。
待两人走到巷子口时,便看见停在巷口对面的马车。
此时四周寂静无声,偶有不远处喝醉酒的男子在叫骂着,就在此时,对面一个高大的人影慢慢地从树影之下走了出来。
明月的清辉之下,映在他俊美无俦的容颜上,只让人觉得这是从月宫中飞下来的仙人。
“狗蛋,你看我朋友来接我了,你快回去吧,你妹妹还病着,需要人照顾她,你快回去吧。”佟又容脚步一滞转头对着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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