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详着周围那一片片的森然芦苇。
茂密的芦苇丛,将我看向四周的视野都大半都遮蔽掉。
我低下头,只能看到那斑驳的船板、还有底下沉沉的墨绿死水。
明明四周都是寂寥的旷野,空间却被周围一人多高、一望无际的芦苇压逼得异常逼仄。
一片片的芦苇,将四周压盖得严严实实,隐隐绰绰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簌簌的急速响动,似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蛰伏、窥伺着。
我心里面莫名泛起一股森然寒意,仿佛阳光照耀在我身上的温度,都已冰冷。
其实人在密集幽闭的环境中,往往会有一种叫幽闭恐惧症的东西,我从前从来没有察觉到自己会有这状况。
但是眼前的莫名寒意,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此刻隐约的不安感,就是来源于对幽闭空间的某种恐惧。
昔日还算热闹的一些船屋,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我站在甲板上向四周放眼望去,空荡荡的,只有船舷上的一些破旧的晾衣架,随着水波晃荡而晃荡,也没有嗅到任何的炊烟和饭菜香味。
偶尔有阳光射进荡子里的死水中,泛出刺目的碎光。
我靠哦,人都死哪里去了?
而且我都来了好一会热,三炮跟老黑依旧没有踪迹。
这两个憨货。
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一连给三炮、老黑拨了几通电话,电话那边却传来“嘟嘟”的盲音。
我心中不由有些纳闷了,不可能吧,怎么电话都打不通?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竭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安,开始一间间船务四处观察打量。
可我快把这些船屋找遍了,我发现昔日热闹的船屋,竟然全都是空的,船屋里面到处都是腐烂的菜渣、鱼肉,还有一些坛坛罐罐和家具。
更别说那冤魂的鬼气。
怎么可能,黄天荡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船屋里的大叔大婶们人都很节约,怎么可能一些碗啊罐子的都不搬走?有的连电视机都没有搬走,显然走得很是匆忙。
而且那冤魂明明说自己是在黄天荡,还被邪物镇压。
这里的鬼气应该很浓郁才对。
怎么我都没有发现鬼气的存在?
咳咳——
这时候最靠边上的一艘船屋里,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刚好那也是我最后一间没有检查的船屋。
我一听咳嗽声,心中一紧,连忙跳上那船屋。
刚跳上船屋,我就感觉脚下不对劲。
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我脚下的船板竟然裂开了一道缝,整个船体也在我大力跳上去后剧烈的一阵晃荡,吓了我一跳。
我向脚下一看,透过缝隙我都能够清楚看到下面的死水。
尼玛,这船体居然因为年老失修,很多地方都已经腐朽了,只是一些地方桐油老漆还残留着所以看不出来。
“你这个小年轻,在这做什么?”
蓦然,我背后响起了幽幽的声音。
我心一凛,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老头子此刻正无声无息的蹲在阴暗的船屋里面。
他个头不高,佝偻着背脊,乱糟糟的头发花白,手里面正紧紧拿着一条鱼。
那是一条黄天荡特有的黑鲫鱼,鱼还是活的,在他手上窜动。
一滴滴的鱼血猩红,顺着他的手,滴滴的淌落。
他此刻歪着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正看着我。
在他身后,烧着煤球的小炉上正架着一个小小的漆黑锅,里面噗噗的冒着热气,传来一阵阵的奇异香味。
“你是,喜伯?”
看到这老人家,我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第125章 第0125 鬼水杀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