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出发。”
“可是这难度是不是太高......”
“嗯？”没等左聂说完，兰老就抬起一根手指，瞪着左聂厉声道：“你去不去？”
左聂见状，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一边向后山跑一边连忙道：“去去去！我去！我去！”
他可是还没忘记，有一回他突发奇想的从身后出手偷袭正在打盹的兰老，结果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兰老一指弹出去好几丈远。如果不是兰老手下留情只是想略施惩戒，说不定左聂就被一指头弹死了。
兰老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骂道：“真不知道这性格像谁。”
直到左聂远去，兰老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黯然。习惯性的抬起头看着天空......记忆中那张温和灿烂的笑颜，好似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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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哥，不去可以么？”
兰老犹记得，当初自己想要参加云霄的入门考核时，那个女孩拉着自己的衣角眼含期待的模样。
可惜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心只想着求仙问道，只留下了一句‘等我修炼有成，就下山来接你走，随后头也不回的踏上了修炼一途。出乎意料的，他从无数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云霄宗的外门弟子。那一年，他十七，她十六。
两年后，他到达了锻体四层，终于是能够下山历练了，他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山下的村子中。当时她看到站在门口的他时，那惊喜的捂着嘴唇流下开心的泪水的模样，至今都还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但是他只在村子里待了两天，就不得不出发去完成宗门任务，她情绪低落的送别了他。那一年，他十九，她十八。
从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下山去看望她，但是却无法带着她上山。因为她并没有修炼的资质，所以当初的承诺，终究还是食言了。当他怀着沉痛的心情将这个消息告诉她时，她反而还微笑着安慰了他，说只要他能时常去看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就这样，十年时间过去，因为修炼的缘故，他依旧还是年轻的模样，而她，虽然有着他带去的延缓衰老的灵药，但是无情的时光却还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发觉自己终究有一天会老去，而他却可能依旧是年轻模样，所以产生了浓浓的自卑感，开始渐渐变得不敢面对他的吧。
时间又过去了五年，他已经是一位聚气境后期的修士，在宗门也小有威望。那一天，他进入了真传弟子排名前十，他兴高采烈地下山将这个消息与她分享。而她听闻后却并没有同以往一样露出开心的笑容，反而平静地跟他说道：“兰哥，以后，就别再来看我了吧，我已经答应嫁给隔壁的秦大哥了，下月就成婚。”
他已经记不得当时自己是怎么从她那出来，又是如何回到宗门的了。只记得她说着要嫁给秦大哥时眼中散发出来的爱意和满足。那一年，他三十四，她三十三。
那一天之后，他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修炼之中，修为突飞猛进，成为了云霄宗百年来最年轻的凝丹境修士，更在与敌对门派的交战中闯下了赫赫威名。
直到几十年后的某一天，突然心血来潮的他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山下的小村庄，还是那栋熟悉的小房子，房子内一道似有若无的气息让他稳固的道心突然颤抖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他推开了小房子的门，只见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看着门口的他，她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来，所以我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兰哥，你的模样真的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年轻的样子。”
“这些年，我过得很开心，儿孙们也都过得不错。我还时常跟他们说起你的事，说奶奶我年轻的时候有多么的优秀，甚至连你这个仙人都被我迷住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不过介意也没用，反正我都已经说出去了。”她俏皮的笑着，一如年轻时候一样。
她的脸上开始出现异样的红润，他知道，这是生命走到尽头时的回光返照。她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好了，最后还能看你一眼，我已经知足了。以后忘了我吧，找一个道侣，我记得你们修士是这样称呼的吧？跟她长相厮守，你们修士寿长，找个人陪伴总好过一个人，记得......要幸福。”
她就这样走了，在他眼前走的，走的时候，她还挂着笑容，那笑容很暖，真的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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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年了啊！小玲，我还是没能忘了你，而且我现在也是一个老头了。”
兰老长长的呼处一口气，神色中满是落寞与孤寂。
第29章 兰老的回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