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不通。“她说着却看的很津津有味,就连门外急促的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直到手机震动的从茶几砸到了她的脚背上,她才知道,丁循在门外已经敲了半个小时的门了,她还没脱腿上的丝袜,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酒味,和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木质香混在一起,有些让人沉醉的好闻。
丁循推开门低头看到柳竞这张微醺泛起红晕的脸,已经涌到了嗓子眼的话一时之间憋了回去,他跟在柳竞屁股后面进去,一屋子的酒味,电视里的女主此时正咆哮着质问男主,他走到茶几边弯腰拿起遥控器降低了音量,皱皱眉道:“你和陈聿分手了?“
柳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懒散的瘫着道:“呦,这么快就知道了?“
“他跟人打架,进局子了,我刚打电话给我哥把他捞回来。”
柳竞不置可否地笑着摇了摇头道:“关我屁事。”
丁循和陈聿是高中同学,两人从高中起就是能为了一个篮筐干的头破血流也能一起蹲在街边喝酒抽烟的不良少年,不同的是,不良少年陈聿有个好脑子,而不良少年丁循纯粹是有个好哥哥。
丁循拎起一个空了个酒瓶子晃了晃,看着一边空了的雪碧瓶道:“又搁这儿雪碧兑二锅头。你不会是失恋买醉吧。”
“…放屁。”她淡淡说到然后坐起身来:“我明天还有工作,为了个小朋友买醉,不至于。“
丁循点点头。
“你哥什么时候回尧海的?”她说着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摸出一盒烟扔给丁循,少年摆摆手道:“最近戒了。你说我哥啊,我哥早就飞回来了,我妈催婚催的着急,回来找个人结婚,然后再走。”
柳竞挑挑眉玩味道:“你小子还有戒烟的时候?”
“怎么没有,最近碰上一个小姑娘,不喜欢烟味,多少得收敛收敛,我光是在你这儿坐会儿,就一身烟味酒味了,待会儿回家得赶紧洗个澡,明天还得上课呢。”
“啧。”柳竞吐出一个烟圈,白色半透明的烟雾里她妖冶的脸蛋看上去像是覆了一层引人堕落的滤镜,她道:“你哥这么快就叛敌啦?”
丁循被她逗笑了:“怎么?我哥二十九了,结个婚而已。”
“定下哪家的小姑娘了?”柳竞笑了笑。
“不知道,听说叫什么妙妙,我妈那儿有照片,改天你去我家我妈一定拉着你让你参谋参谋。”丁循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大铁盒子来,里面叮铃咣铛作响,他费力地抽了出来道:“我哥让我亲自给您老人家送过来。”
柳竞笑弯了眼:“感情是现在这快递也不放心呗。”
丁循的哥哥叫宋泊杨,他们两兄弟一个随妈妈姓,一个随爸爸姓。宋泊杨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不能说叫青梅竹马,应该说叫穿一个裤子长大的好哥们。宋泊杨宋律,现在炙手可热的大律师,每天在律所一呆就是一天。小的时候两个人打得火热,那可是真的打,长大后,男女有别,宋泊杨谈了恋爱后更是和她划清了界限,柳竞也心知肚明,明面上维持的好友的身份,实际上大家都是各玩各的。
这铁盒子里装的都是一堆破烂玩意儿,都是小时候玩过的小东西,柳竞有些讶异,没想到宋律竟然还存着这些个小东西,她随手扔在茶几上毫不在意道:“你这趟镖走的挺亏,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
丁循道:“不值钱也让少爷我走了一趟了,明儿可别说我没亲自交到你手上,我哥这人认死理,你也知道,轴死了这王八蛋。”
“行。”柳竞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两句后,丁循就要走,柳竞也没送,让他带好门,她喝下一大口酒却没有下咽,任由酒精的味道在唇齿间冲撞,铁盒子里有一张照片很显眼,拍的是她。
十八岁的柳竞,和十八岁的宋泊杨偷偷跑去甘孜州,连绵的苍山上绿意攀爬,天际是雾蒙蒙,好像整块雾气罩住了这一片山野,她的背后是大片大片的山丛,高远而平和,那天的光有烫手,她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戴着墨镜,只露出半张脸,白色吊带外套着红色的短款针织外套,雪白的肌肤,黑色的微喇牛仔裤,勾勒出瘦而劲的身材,她回头对他笑,被他及时按下了快门留了下来。
笑得还挺好看,像是山野里开了的一朵热烈花朵。
她喝完酒就去洗澡上床睡觉了。柳竞做了个梦,梦到十八岁的宋泊杨和十八岁的柳竞,柳竞念的理科,宋泊杨年的文科,宋泊杨这人看上去闷的很,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儿,长了一张不管哪个老师看了都会说这孩子肯定有出息的乖乖脸,却还是他带着柳竞学会了抽烟喝酒。
某种程度上,陈聿和宋泊杨长得很像,尤其是带上那副半黑框半金边的眼镜,皮肤又白挑,挑眉的时候带着股痞里痞气的味道,迷人的很,换句话说,陈聿就是年轻的宋泊杨,只是前者没有后者那股明着乖暗里又野又凶那股劲,那股让人上头的劲。
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宋泊杨离开了她的梦。
今天是清明节被分手了的漂亮姐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