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柳竞突然有点愧疚,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他身上凉飕飕的,柳竞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他身上皱着眉头道:“肇事司机人跑了?你也不知道打个120?腿断了还能笑出来?”
少年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她身上,他因为要借力于是紧紧的拉住她的手。他的声音真的很干净,因为身高的原因他的声音很清晰的在她耳边响起,柳竞听出了一丝脆弱和委屈,心里的愧疚不由得加深:“姐姐,我从小都在尧海长大,也是第一次来首都,司机跑了,我给爷爷打电话,爷爷可能睡着了,我实在不知道给谁打电话了,我只有姐姐了。”
柳竞叹了口气。
她把他又扶回长椅用手机约了车,就在原地等着司机。
柳竞这才发现他因为疼痛额头上已经大颗大颗的汗珠流了下来,他的唇瓣都在发白,人都在轻微的颤抖,他在忍耐,柳竞看着他,他转过头看着柳竞的时候,眼睛都在发红,看上去有种病美人那种病怏怏的美感。柳竞别过头去不再看谈盈寂,没想到少年声音低低的开口了:“姐姐是接到电话就直接跑出来了吗?”
不知为何,柳竞从他虚弱的声音听出了一丝笑意。
谈盈寂忍着痛,眼底是一片笑意,站在他面前拿着手机走来走去的柳竞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有种大蝴蝶结的毛茸茸的兔子睡衣,看上去粉粉嫩嫩的,黑色长发有些凌乱,她的脸还在发红,应该是刚刚跑过来的气息还没喘匀。
柳竞转过身的时候看到的是少年带着委屈的神情,她无奈道:“还不是一听说你出车祸了就赶紧跑过来了,哪有时间换衣服,太着急了。”
“姐姐这么担心我吗?”
柳竞抿了抿唇道:“你才十九岁,我都三十的人了,把你当弟弟看,能不担心你吗?”
她在刻意强调她这次来的原因,把他当弟弟看,所以才会着急。谈盈寂低下头在阴影里勾了勾唇,弟弟?谁规定了弟弟一定要是亲情?
他抬起头道:“如果姐姐真的是我的姐姐就好了。”
他太会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了,再加上此时这样的情景,柳竞确确实实的心里软了一块。
“我是独生子,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唯一见过的亲人就是我爷爷。”他说着低下头看不清神色。柳竞的心又塌了一块,她确实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或许是因为相同的境遇,她突然一下子对谈盈寂放下了很多心防。
她走到少年身边摸了摸他的头。
他抬起头,眼睛像麋鹿一样静静的看着她,月光洒在他白净的脸上,仿佛是薄薄的山岚春水温润,他看上去乖的让人心疼,尤其是红了的眼睛,让人心生一种想摧毁的欲望,太乖了。“姐姐?”
柳竞回过神的时候小小的自我怀疑了一下,刚刚,是被美色迷惑了?
但是他的眼神确确实实的像是那种钩子一样直勾勾的。
柳竞带着他去医院。
说是骨折。
看着他进了手术室柳竞才放心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她此时开始犯困了头一点一点的,大概是坐到了快要天亮的时候才有人过来戳了戳她,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发现是已经打好了石膏拄着拐杖的谈盈寂瞬间清醒:“你怎么这么快就能下地了?”
“姐姐,我明天要参加比赛的。”他无奈的说道,语气却十分宠溺。
柳竞皱皱眉道:“什么比赛腿断了还不能让人休息?”
“是我要去,我不去现场看着不放心。”他说着歪着头冲她笑了笑:“姐姐在这里等了我一晚上吧。”
“都是我不好,姐姐等了我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还让姐姐从学校里跑出来,我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姐姐好像是嗓子不舒服,就没先叫醒姐姐,跑出去买了点秋梨膏,本来想去买粥的,可惜跑不了那么远。”他说着惋惜的抿了抿嘴。
柳竞心里忍不住叹息,多懂事的小孩啊。
“我没关系,经常熬夜的人了这么一晚上算什么,你才是啊,年纪轻轻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刚打上石膏就能下地,一会儿我去查查那个路口的监控,不能白受伤——”
“不用了姐姐,没事,也都怪我第一次来首都做什么事都不留心,明天的比赛能够按照计划进行就好,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就当买教训了。”他说着眨巴眨巴眼睛,看上去有一点小孩子的顽皮,柳竞忍不住被逗笑了。
怎么能让她去查,如果让她去查,被发现他是故意撞断这条腿的怎么办?
谈盈寂勾勾唇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是姐姐的外套,姐姐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先带回去帮姐姐清洗一下再还给姐姐。”
柳竞看着眼前拄着拐杖脸色仍旧发白的小孩一脸认真的样子又被逗笑了,她道:“一个外套而已,昨天晚上那么冷,你还穿那么薄出去。”
谈盈寂笑了笑。
她身上的味道是那种暖暖的干燥的香气,他现在身上全都是她的味道,就连大脑也死死的记住了这种木质香的味道。
柳竞去买了早餐回来,因为谈盈寂执意不住院要回酒店准备明天的比赛,她只能穿着这身粉嫩幼稚的兔子睡衣带着口罩把他送回酒店,临走时她随口提到要不要告诉邹教授一声的时候,少年周围的气场也都低落了起来,他坐在床上低着头,窗帘半拉着,他整个人在阴影里,声音闷闷的传来:“姐姐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我爷爷。”
今天是被迫通宵的漂亮姐姐(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