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站在门外看都看了半个小时了,哪儿来的“好巧”?
柳竞点点头道:“是挺巧的,你不是说来奉哲看你的姑姑吗?这都来了一天了。”
“姐姐我们昨天才下的飞机,今天才是第一天,不着急。倒是姐姐,不是打算来旅游吗?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柳竞摇摇头道:“还没有,打算先歇够再说。”
车婧妍看两人都站着,那个男孩似乎还有聊下去的想法而柳竞也没有明显的要拒绝的样子,于是开口道:“不如坐下来聊?”
谈盈寂冲着车婧妍笑了笑,他的笑容看上去像是废墟里的一寸阳光那样让人觉得很有故事的感觉,他坐下后冲着车婧妍又笑了笑,车婧妍被他这一笑笑得有点晃神,她突然有些无措了。
“姐姐你好,我叫谈盈寂。”
“你好你好,我叫车婧妍,女字旁的婧女字旁的妍。”
少年莞尔一笑道:“那这样的话,月有盈缺的盈,万物寂寥的寂。”
车婧妍笑了笑,而一旁的柳竞则在在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似乎察觉到柳竞情绪微妙的变化,谈盈寂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柳竞道:“姐姐今天既然没有计划,那不如和我一起去玩吧,刚好我这里有两张植物园的园区票。”
柳竞想来想去愣是没想到还有先斩后奏这一说法,她僵了僵,谈盈寂垂了垂眸,他的长相就很容易让人起保护欲,因此只需要轻轻的垂眸沉默,就会让人觉得他受尽了委屈,沉默片刻后他说道:“我知道之前可能说了一些冒犯到姐姐的话,让姐姐误会了,是我的不对,但是我还是希望姐姐能够原谅我,我……我是真心把姐姐当家人看的,我没有什么亲人,很容易依赖别人,对不起姐姐,是我打扰你了。”他说着起身就要走,柳竞的心其实已经有些动摇了。
毕竟她曾经也是真心把谈盈寂当作弟弟看的,一度对他用了十分的真诚来对待。
一边看着少年的车婧妍忍不住了,她开口道:“小谈是吧,你等下。我和你柳竞姐姐聊聊,你稍微等一下啊。”
柳竞看看车婧妍,后者对她使了个眼神。
“你和这个小谈弟弟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人家挺好的一个小孩啊。”
“……也不是,说来话长,他其实也没干什么,主要是我,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车婧妍不解的皱了皱眉道:“有什么不对劲的,这孩子今年才多大啊?”
“十九岁……年前就二十了。”
车婧妍笑了,她咂舌道:“这怎么算都比咱小十岁呢,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三岁一代沟,这都三个代沟了,他不害怕被你拐跑就算了,你还害怕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孩?”
柳竞犹豫道:“……也不是,就是总觉着有些不对劲。”
“行啦行啦,这就是一个小孩,我听起来估计跟我和你都差不多,缺爱的小朋友就容易给一点温暖就打开心房,或许是这个年龄还拿捏不好分寸而已,他真心把你当姐姐看,有什么好担心的。”
柳竞心里的半信半疑在这一瞬间因为那句“缺爱的小孩”被击碎了。
是啊,从章教授那里了解到谈盈寂的父母在谈盈寂出生后就离婚了,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这孩子从小去妈妈那里吃顿饭去爸爸那里睡个觉都要被两家人嫌弃,小小年纪就吃够了苦头,他爸妈离婚这事还瞒着远在首都的章教授,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谈盈寂五岁那年过年的时候谈盈寂的妈妈打电话给章教授拜年说漏了嘴,和谈盈寂爸爸说的说辞不一样还对不上,老教授脑子动了动就意思过来什么味儿了,奈何当时学校重任在身,只能将刚上幼儿园的谈盈寂寄宿在尧海的某个寄宿家庭里。
两人从隔间走出来的时候少年正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他即没有好奇的四处张望也没有无所事事的看手机,而是笔直的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等着柳竞,车婧妍看着少年的坐姿就忍不住摇着头笑了笑。
这个孩子一看就是从小就有所教养的那种小孩。
越乖的小孩越不容易要到爱。
“小谈弟弟,你吃过早饭了是吧,既然你现在有这个植物园的票那就和你柳竞姐姐去吧,植物园的票可不好买呢,又贵又难抢,既然买到了那就快去玩吧,去吧去吧。”她说着推了推柳竞。
谈盈寂看到两人走出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看看柳竞,又看看车婧妍,眼里的感激让车婧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欣慰。柳竞和谈盈寂一起往外走的时候谈盈寂情绪很低迷,柳竞有些不忍心,她开口道:“对不起啊盈寂,之前是我,想太多了。”
“……没关系的姐姐,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说话太着急了以至于口不择言,吓到姐姐了,这次约姐姐去动物园就是想和姐姐道个歉,是我的不对。”
他越这么说,柳竞反而越不好意思了,本来仅有一点点的内疚被他用这种我委屈但我不说的语气说出来开始一步步变大了。
谈盈寂实在没想到会有车婧妍这么好的助力,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蠢货,但面对车婧妍的时候脸上仍旧是那副自己最擅长的做派,柳竞本来就很容易心软,不然也不会见过陈聿一次就能够和他死灰复燃,他一想起陈聿就觉的心里有一团火在烧。
凭什么。
就凭他陈聿这样一个靠家庭才能有所出路的人?
他不是他谈盈寂的对手。
柳竞注定只能是他的。
蒋灏说的没错,谈盈寂确实很可怕,蒋灏在大一的那个女朋友之所以莫名其妙的甩了蒋灏,确实是谈盈寂的所作所为,他不过是无聊恰好看到蒋灏和那个女孩拥抱就心生恶意,一个败家子的富二代,这个女孩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蒋灏这个人,无非就是钱权而已,他心里吹嘘着自己为蒋灏好,帮助他看清那个女孩的伟大举动,然后接近那个女孩,不费吹灰之力暗中离间她和蒋灏,挑拨她的朋友,击溃她的事业,结果一不小心就瓦解了她的神智,不过是从不会对她动粗和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常,在无声无息地排除掉了她拥有的一切之后,带着最深情的笑容拥抱住颤抖的她告诉她“还有我在哦”,这个女孩就感激涕零的抱住了他说着誓死不变的爱意,还夸夸其谈着未来。
所以说,你看,爱情多脆弱。
只需要一点点的推波助澜就能崩塌离析,那么比蒋灏更低级的陈聿,对于谈盈寂来说就更没有什么挑战性了。
如果说真的有的话,那就是他真的对柳竞动心了。
他起初只是好奇为什么陈聿会对一个年过三十的老女人动心,直到遇到柳竞,接近柳竞,才明白,这个女人除了足以作为利器的美貌和优越的智商外,还有着十分迷人的魅力。
他拒绝把这种被动吸引称之为爱情。
他更愿意将绝对占有称之为爱情。
如果双方不能在对方身上看到自己的印记,外人不能看到对方身上自己留下的印记,那么着就不是爱情,他心甘情愿让柳竞留下自己的痕迹。
这是柳竞的荣幸。
也是陈聿的不幸。
“不要这样想,你越这么说我越愧疚。”
听到柳竞这句话的谈盈寂勾了勾唇,你看,这不就是手到擒来吗?
【作者题外话】:拒绝不正三观
今天是去植物园的漂亮姐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