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作乐到了半夜方才散去,钟哙喝的是酩酊大醉,对于叶知诚已然是深信不疑。
叶知诚见着人走后,便是从桌子上起身,喝了一杯茶,又揉了揉额头。
“晋王,你为何不杀了他,以绝后患?”魏无世直言道。
叶知诚轻笑道:“我这不是稀才嘛。”
江听白不屑,瞥了眼叶知诚道:“得了吧,你这般定又是有什么思量了,你这人可没那么好心,绝不会做亏本买卖。”
叶知诚见被识破,只能是咧嘴一笑,缓解尴尬。
“看破莫说破嘛,这钟哙虽是山人,但其本身又是这原本山岳之国的皇子,平日行事也极为忠厚,在这水泊山附近几百里内名气盛大,我等虽然是奉命剿贼,但在这些平民之中我们便还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贸然杀了他恐怕会起怨言,届时反倒是得不偿失,若是将其收入麾下,一是能够稳住民心,二是得了一支生力军。”
陈迁点了点头,又饮了杯酒水道:“但这般行事,也会升起弊端,一是这人心难测留这么个人在身后,那便是埋入了个隐患,就怕他背后使刀子,二是,若是这件事传入朝中,恐怕那些记恨晋王你的大臣们又要以此大做文章了。”
叶知诚不以为然,笑了笑道:“且不说这钟哙有没有那个胆量,但他入了我等军营之中,便是受我管辖,若是他贸然起事,本王便是有了理由杀他,至于那朝堂之上,我无论怎么行事都会有流言,本王也不在乎那些。”
翌日,大军起军回拔,水泊山匪,大都收入了编制,其中任水这般心术不正之人,便是被叶知诚暗中做掉了。
大军路途之中,百姓闻言水泊山破,皆是苦苦哀求不要杀钟哙,见着钟哙位于军中,那些百姓方才让道作罢。
钟哙也不愧是身处过皇宫之人,在这般事情上倒是有板有眼,心中明知如此这般恐怕会招杀身之祸,便是急忙对着百姓一顿称赞晋王。
对于叶知诚来说,这些口头上的称赞并无大用,虚名而已,倒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去猜忌和残害人命。
回到东江城,钟哙便是忍不住泪眼婆娑,为此叶知诚倒是能够理解,这里曾是山岳国都,钟哙做为山岳国皇子回到故都自然是难免的心生故情。
见着此情此景,叶知诚看了眼北方,心中倒是有些思念那洛灵皇都了,那片竹林,那座宫殿,那里的所有都是让人怀念。
回到府上后,叶知诚便是将那些带回的强人分化在了各部,如此到也不怕他们聚众闹事了,其中钟哙被任命为了东江州州同,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军中文官,如此这般便是成功分化了这股实力了。
正当叶知诚打算上书于朝廷,正好研墨时,便是一匹快马到了府前,斥候手握一封书信直冲入府内。
“八百里加急。”
叶知诚快步出去,只见斥候亲手在门口撒下石灰,又以清水漱口后方才入内,便是知晓了此书定是讣告。
叶知诚接过书信,白纸封面,拆开书信,细细查阅一番后叶知诚便是长叹了口气,不禁泪眼婆娑了起来,现今在这世上,自己最为亲近的亲人都是逝去了。
江听白和陈迁等人也是闻讯而来。
江听白等人入府内,见着叶知诚那般模样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太皇太后殡了?”江听白柔声道。
叶知诚点了点头,长叹了口气:“即日,我便要启程只身回安城吊唁守灵,这东江就交予各位了。”
魏无世闻言,劝慰道:“晋王,你不能回去,如今太皇太后已去,怀阳军也随行到了这东江之地,那朝中便是苏思柔掌权,如此贸然回去那不是羊如虎口吗?”
陈迁点了点头:“是啊,晋王,如今你实力已然过于强大,这明面上是让你回去吊唁,实际上便是要以此为由除掉你啊。”
叶知诚起身,双手背负:“本王又何尝不知如此,只不过若是本王不回安城,那也会落下口舌,如此倒是给了他们一个讨伐本王的理由,这东江百姓方才过上几月的好日子,实在是受不起这战争的袭扰。”
魏无世上前,作揖道:“晋王,若是他们敢来犯,我们定会协助之,如今东江兵锋正盛,若是一战也不是不可。”
叶知诚闻言,便是一把揪住了魏无世的衣襟,呵斥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这可是谋逆之言,若是本王反,本王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兵败一死,反倒是你们,你们这些人家眷都在安城之内,我若是反,你们那些家眷一个都逃不脱,如此本王便是不能反。”
众人默言。
奴仆快步进入殿内,作揖道:“晋王,车马备好了,可以启程了。”
叶知诚点了点头,随后取下兵符令牌交到了江听白手中。
“此后,一切拜托了。”
江听白瞳孔大放,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幕,一旁魏无世和陈迁同样如此。
第110章 收水泊,归安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