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山抬头看去,只见唐钧身着一袭白衣,腰悬一柄长剑,手中提着那昔日的葫芦酒壶,便是缓步到了邢台之上。
“你个老家伙来此干嘛?看我笑话不成?”陈秀山叹道。
唐钧走到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棋子几枚掷于地上,二人相对,席地而坐。
“此来不为看你笑话,只是想与你共饮这一壶刚沽的好酒罢了。”唐钧拔开酒壶,便是灌了一口,高呼道:“好酒,好酒啊,你也尝尝。”
平日不怎沾酒的陈秀山也是接过酒壶灌了一口,他并不喜欢喝酒,也不善于喝酒,一辈子也没想明白这玩意到底有何好喝,辛辣,烫喉,直到今日方才明白其中风味,其味苦于口,而快其心。
两人酒水作罢,唐钧缓缓起身,笑道:“唐钧,我两斗了一辈子,如今称你为一声弟,兄要先走一步了。”
唐钧随手抓起了地上几枚棋子,握于手中道:“昔日,我两曾赌上了一局,那日我赢了,成为了左丞相,压了你一头,今日便再赌一局,我依旧猜单数,你意下如何?”
陈秀山点了点头:“那我便是双数吧。”
说罢,便是走到了刑台之上,一令执下,一代丞相就此命陨。
天公也似在为此不公,一声闷雷炸响,方才还晴日万里,便是忽地起了风,落下了雨。
唐钧仰头长叹:“故人皆去矣,当真是寂寞难耐。”
说罢,便是将手中那棋子尽数送入了口中,吞咽了下去:“这次你赢了,是双数。”
言毕,便是拔剑而起,一剑过喉,血洒当场。
一日之间,东楚栋梁皆倒,芸芸百姓皆是泣不成声,那日雨下的磅礴,官家不允子嗣亲戚为其收尸,满城百姓皆为其儿郎,披麻戴孝为其送终。
城外亦有哭啼声,而偌大皇庭宫殿之内却是笙歌燕舞,苏思柔坐于高位,下面众臣皆是醉生梦死,不亦乐呼。
“众位爱卿,今日乃是吾之诞辰,可有喜事来贺啊?”苏思柔道。
正治卿上前道:“启禀太后,臣有三喜事要报,其一是,前些日江南出了一块天之巨石,其石形壮娇美,又通碧辉煌,上面刻有几字乃是天公受命其凰者,此版不正是点印了太后之功德吗?”
苏思柔闻言连连点头:“甚好,甚好,传令下去,速速将此石运于皇城之内来,让这安城之内百姓好好瞧看一番这上天恩赐之器件,那剩下两喜是何事?”
正治卿再言道:“其二便是,天微琼楼阁已然挑选好位置,不日便可动工了,其三则是,近日江南,江吴等地皆有流寇纷扰,襄王已将其除之。”
“不错,襄王到底还是自己人,对了,说起襄王,吾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江听白上前听令。”
江听白缓步上前,作揖叩礼道:“臣在。”
“前些日子,你截逆贼叶知诚有功,如今吾要封你为东江刺史,提领东州三十二郡之所。”
“臣,谢主隆恩。”
一旁兵部尚书郎韩信郎闻言,急忙上前道:“启禀太后,此事臣认为有所不妥,江大人虽是功高,但尚且年幼,提领这东江的事宜还请细细商讨方可定夺啊。”
江听白闻言,眉头紧锁:“尚书大人这是何意?我虽年幼,但此次平东江之灾祸,无不是冲在最前,自古英雄出少年,昔日忠孝文武皇帝十三岁入军营,先帝更是一人前去他国作为质子,现今皇上方才五岁便是继承大统身揽己任,成为东楚皇帝。
我江听白身为江氏男儿,又怎的不能成为这一方刺史了?倒是尚书大人身处兵部却是懂不得半分兵法所势,只会在这朝堂玩弄权谋。”
兵部尚书韩信郎被这一通话堵的难以反驳,苏思柔此时也在兴头之上,不想因为此些事情过多考虑,便也是直接道:“吾既是任命了听白,那便就是如此了。”
“谢太后。”
晚宴结束后,江听白便是着书信一封寄了出去,同时备好任命文书便是匆忙出了城去了。
那苏思柔虽然为人阴险,但其心智可不呆傻,方才是她正在兴头上,如若是被她反应过来,自己便是回不去了。
太和殿内,苏思柔正参读着各方文书。
“太后......”门外女婢入内刚要开口,便是见得一旁已经熟睡的江离,便压低了些声音再道:“太后,门外韩大人求见。”
苏思柔揉了揉眉头:“让他进来吧。”
韩信郎一入殿便是跪地叩首道:“太后,万万不可让江听白执掌那江东之地啊。”
“为何?他也是江氏族人,为何不可执掌这东江?”
“那襄王已然有了江吴和灵州之地,如今又将这东江之地交予于其子,这样一来襄王的势力就大于东楚了啊,若是先皇还在他倒也不敢生事,但如今天子年幼,那襄王之野心路人皆知啊。”
闻此言,苏思柔恍然大悟,急忙道:“你快些带人,将那江听白控制在皇宫之内,切莫让他走了。”
“是。”
韩信郎带人一番搜查,也是未找到江听白的身影。
第134章 单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