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鲁倒吸了一口气。接着,我像警告似的握住她的手,不让蕾西亚做出任何闪躲的反应。蕾西亚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压低声音抱怨道。
“我没那么傻。”亚特鲁耸耸肩,小声嘲讽道。
“怎么说呢?你回顾一下自己的行动吧。”
敲门声再次响起。亚特鲁的表情严肃起来。
如果是“请让马车离开”之类的事务性联络就好了。亚特鲁是受伤的人,蕾西亚本来就是没用的,所以无法满足他的要求,不过就这样利用不在家就好了。但是,如果这是对蕾西亚的追杀的话。
不妙——亚特鲁静静地屏住呼吸。这个,不能说痛。糟糕。如果真的危险了,要么期待阿迦特他们回来——只能逃走了。
“蕾西亚。”
总之先问问可能性吧,亚特鲁小声呼唤蕾西亚。蕾西亚胆怯地望着门,听到有人叫她,她吓了一跳,慌忙转向亚特鲁。
“什、什么?”
“我的伤,是因为我知道痛才会痛吧?”
蕾西亚的脸很适合用“嘟嘟”这个拟态词。
“嗯、嗯?那个,宝具和封具还有很多不太清楚的地方,嗯,假设是这样,实际上不太清楚。”
“假设就足够了。如果我认为不疼,那就不会疼吧。”关键时刻还得考虑如何逃跑。亚特鲁考察自己能否行动。把蕾西亚一个人扔到城里的日子,很可能会给城里的骗子和奴隶商们送去大葱。
第三次敲门声。两人低声说话,不太可能是声音泄露出去了,但他们还是坚持到这里。
只是对工作热心,还是——。
当亚特鲁和蕾西亚下意识地在同一间隔咽了一口唾沫。门外传来一阵叹息声。
“啊,真是的。搞什么啊?留个看门的就好了——这种马车太碍事了。”
好像是女佣。
“是啊,真是碍事啊,我真的很清楚。”亚特鲁不由得嗯嗯地点了点头,头顶上问号四溅的蕾西亚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你没事吧?”
“嗯。”
听到亚特鲁的回答,蕾西亚放心地微笑起来。
那是可爱得让人讨厌的笑容。
一瞬间看得入迷的亚特鲁惊讶地摇了摇头,说:“我在想什么呢?”然后抬头看着天花板。西尔维斯特·艾伦·戴萨尔特一边跟在女仆后面带路,一边饶有兴趣地环顾四周。
他现在正走在富商奥尔迪的宅邸里,从门厅通往会客室的走廊上,挂满了镶在金色画框里的画作。从等身大的肖像画到小的静物画大小不一。走在前面的女佣大概也以为西尔维斯特在看那样的画。
但实际上,西尔维斯特对绘画并没有浓厚的兴趣。
侧耳倾听,声音很遥远。
不,等等。前面也有声音——。像铃铛一样轻快的声音。
“那幅画是凯鲁扎年轻时的作品。”
女佣突然说道,西尔维斯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正对着一幅画。凯鲁扎这个名字很耳熟。应该是抽象画的巨匠。他露出笑容。
“是吗?画得真美。”
看着眯着绿眼睛笑的金发美男子,女佣的脸涨红了。然而,西尔维斯特的兴趣却突然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有声音。凛冽的声音。或者像地鸣一样的声音。两种声音这个宅邸外面也有声音。还远着呢。我不知道哪个是目的。但无论哪一种魔力都很强。一个一个地确认才是聪明的方法吧。
如果知道“那个”的魔力的声音的话,事情就会进展得很快,但现状是无法那样做。“另一边”的魔力的声音鲜明地记得,不过,那个现在没有用。
西尔维斯特对女佣报以微笑。
“你”
“是、是!”
女佣挺直腰板。仔细一看,还残留着稚气,年龄大约十六岁。
“这里还有其他客人吗?如果是的话,我就在不太好的时候来了。”
女仆眨了眨眼。然后微微一笑。
“不,是主人让我们进来的,我们欢迎。”
西尔维斯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太好了。既然机会难得,也想见见那位客人吧。”
即使是不礼貌且不客气的说辞,这个女仆也绝对惹不起。
西尔维斯特的头衔具有这样的力量。过了很长时间。
一开始,蕾西亚在马车里环视了一圈,中途似乎厌倦了,现在她坐在亚特鲁睡的床旁的书堆上,一脸无聊地左右摇晃着身体。与其说是抖腿,不如说更像是小孩子为了排遣无聊而做的动作。
另一方面,亚特鲁则想着“如何让米拉莱克四人组和蕾西亚搞好关系”,以此来打发无聊。
嗯,嗯。
蕾西亚动摇了。无聊至极。
嗯,嗯。
“亚特鲁。”
终于有人喊了,亚特鲁胡乱地看向蕾西亚。
“什么?”
“我很无聊。”
对方立刻回答,怎么办呢?亚特鲁半睁着眼睛。
“让我怎么做?”
蕾西亚说不出话来,但还是依靠着亚特鲁。亚特鲁被不需要记住的罪恶感折磨着,突然意识到并采取了措施。
没有办法不利用这段空闲时间。趁现在告诉他这一百年来发生的变化就好了。
“正好,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
听亚特鲁这么说,蕾西亚嗯嗯地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问。
“什么是米拉雷克斯?”
“从那里开始啊!”
亚特鲁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他避开伤口迅速起身,简洁地回答。
“大陆规模的,与魔力使用相关的协会。就像魔术师的大本营一样。大家一次都不要去米拉莱克斯支部测量自己的魔力量。”
“我在的时候没有这种事。”
雷西亚漫不经心地说,亚特鲁模棱两可地附和。
“啊……还有什么?”
蕾西亚歪着头。
“嗯……啊,对了。为什么大家都不叫塞塞雷拉了?”
亚特鲁堵了。
“不……这个我不知道。应该说,我不知道塞塞雷拉这个称呼。”
蕾西亚沉吟道。“这样啊……”低声说着。
“你想去宝国吗?”
亚特鲁这么一问,蕾西亚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
“嗯?可是,我不是要就这样去利亚福特吗?”
亚特鲁皱起眉头。
“不,我是问你想怎么办……”
我?蕾西亚惊讶地重复着,歪着头小声说道。
“我想见萨拉里斯……”
亚特鲁在心里倒吸了一口气。
“萨拉里斯”为什么要求不要把信给蕾西亚看呢?是说蕾西亚把过分的好意转向萨拉里斯是坏事吗?
“那个叫萨拉里斯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被这么一问,蕾西亚开心地笑了。
“她长得很漂亮,很温柔,什么都知道。”
“哦。”
听到亚特鲁的回答,蕾西亚嘿嘿一笑。
“不过,如果你想去利亚泰德的话,我还是会去的。如果有人愿意让我去见萨拉里斯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还是不要到处乱动比较好。”
“…………。”
亚特鲁沉默了。
这个叫蕾西亚的少女,真的一次都没有决定过自己要去的地方吗?
蕾西亚嘿嘿地——说好听点是和和气气地——笑着,丝毫看不出不满。
虽然他对自己在睡梦中已经过了一百年感到困惑和不安,但他似乎并不重视自己现在要被带到哪里去。虽然对同行的每一个人都胆战心惊,却不打算逃跑,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萨拉丽丝”知道蕾西亚的这种性格,所以才会承认这封信吗?
只要保障了他的人身安全,搞不好他就可以到处乱跑了——亚特鲁想着,叹了口气。
雷西亚歪着头,似乎想对沉默的亚特鲁说些什么。亚特鲁注意到这一点,催促他,他便闭着嘴低下了头。
“怎么了?”亚特鲁眨了眨眼问道,蕾西亚瞬间抬起头又低下头,这一种令人作怪的动作,几乎不可抗拒地让
第16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