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郑得上去帮忙了。”
只剩下奉老三跪在地下,独自在雨中凌乱。
瞅这玩意,这是打算赖账的意思?
正在哭闹额的是一个五六岁的稚童,下了雨,土路本就难行。
这家难民还推着一个独轮车,刚才就是车轱辘陷到泥潭里,车身不稳,给坐上头的孩子抖了到了泥里。
“当家的,别拉了,孩子摔了。”
听到哭声,妇人也顾不得推车,一拍大腿嚎着上前抱起孩子。
眼里满是焦急,一个劲的擦着娃子脸上的水渍。
也幸好是下雨天泥潭多,不然这摔个结实,孩子起码得折根骨头。
走到跟前,看到那衣衫单薄,冻的嘴唇泛白,一个劲在妇人怀里哭泣的孩童,赵痕心脏突然一阵抽搐。
这些,可都是他的子民啊。
长呼了口气,赵痕默默将手搭在独轮车后,冲着前方的老汉笑道。
“老汉,使把劲。”
独轮车上有被褥寒衣棉货,这玩意一旦沾了水,重量怎么也得一两百斤往上。
车轱辘要陷实了,光靠他和婆娘还真不好弄出来。
有人热心肠帮忙,老汉也没多想,闷头就准备再使一把劲。
然而,就在老汉准备发力时,心头憋着一口劲的赵痕就抢先使劲了。
接着,几百斤的独轮车猛然一挺,车轱辘一下子就从泥潭挣了出来。
没等老汉高兴,因用力过猛,固定杂物的绳子不堪重负。
噼啪一声断裂开来。
在老汉一脸懵的眼神中,老汉车上的家当一股脑的摔在了泥地。
回过神,老汉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家伙,真是来帮忙的?
不等他发火,始作俑者赵痕拍着后脑勺,略带尴尬的从车后绕了出来。
“老汉,对不住呀,力使过了。”
憋着一肚子气,可在看到赵痕和赶上前来的奉老三时,老汉闭嘴了。
穿的好,还跟着仆人,这一看就是标准的大户人家子弟。
他只是个佃农,哪里有胆子敢和富家子弟大声说话。
挤出一丝苦笑,老汉赔着笑道:“小老爷也是好心,不关事,不关事。”
作为皇帝,赵痕该有的担当还是有的。
于是,他一个大逼兜拍在奉老三后脑勺。
“看着干嘛,还不赶紧帮忙?”
一脸懵逼的奉老三心想。
“现在欠钱的,都他么是大爷?”
当然,也就只能在心里不忿,回了一句得勒,奉老三便走上前就主动帮着汉子拾掇起来。
一般监督着奉老三,赵痕顺嘴还不忘和老汉聊起天。
老汉碍于赵痕的身份,虽然浑身提不起什么气力,但还是强撑着回赵痕。
一来二去,赵痕也知道了胡老汉一家子的情况,和大多数灾民一样。
胡老汉原本是给地主当佃农的,今年因为雨水来的急,农田遭了涝。
屋子倒是没事,可地没了,地主又将他们一家子的分粮给扣了下来。
眼见活不下去,只能收拾起家当开始逃难。
“胡老汉,为什么不走官道,官道多好走,都不用两个时辰可就能到凌统县。”
凌统县是大乾城脚下的大县,灾害之年,当地县令都会开仓放粮。
赵痕下意识也认为胡老汉一家都是准备逃往凌统。
老汉搬好一个布袋,撑起腰抹了抹脑门上的细汗,摆手道。
“老爷,我们不去凌统县,我们去的是桃源县。”
“我村里大伯侄子堂兄的表姐的老相好说,那桃源县令楚河爱民如子,接待灾民,灾民去了每人就能领二两银子。”
“还管衣食住宿,一天吃三顿,顿顿给吃精细粳米,两天就管一次肉食,而且……”
老汉饶有兴致的说着,可还没说完,就被赵痕冷眼打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1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