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道：“太师知道吗？我下棋无数，却唯独只输给了您。”
张元让一愣，疑惑道：“陛下说笑了，老夫下棋只是消遣，京城中的妙手比比皆是，比我棋艺高超者，更是数不胜数，怎么只输给了我？”
“因着，别人不敢赢我，唯独老师从不在意我天子，一心下棋。”
张元让恍然大悟，哈哈笑道：“确实是我的不是。”
“下棋如同谏言，一句句都是好听的话，天下太平，安居乐业，只晓得报喜不报忧，哎，当坐上这个位置，想听些实话都难了！”
张元让楞楞，苦笑着，“陛下不是言，只下棋，不谈朝政吗？”
“如今的朝政，我只放心与老师一人言。”
“这……”
张元让想想，“自古有阴阳不缺，黑白对立，朝中既然有浑水摸鱼者，也定有清白刚正者，陛下可明白是非。”
“开国之后，清白者被世家大族排挤，清白返乡，我不想多生事端，于是休养生息，谁曾想！竟一步步壮大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无法分辨！
致使忠臣人人自保，都是郑的错！”
“陛下……”
张元让想想，一咬牙，问道：“陛下在朝堂之上，曾举荐桃源县县令楚河为钦差大臣，调查洪灾一事，难道是想以洪灾为口，以楚河为刀剑，一举斩杀门阀派系？”
“正是。”
“这……”
张元让捋着胡子，再次陷入沉思。
许久后，他又问道：“此人有多大的本领？能否担待得起陛下的重托？”
“前朝后宫，派系杂乱，又面临立嫡之事，若陛下所托非人，则……”
楚河到底如何？
赵痕也拿不准，只是天降奇才，若不抓紧这个机会，那就真的没机会了！
不如，赌一把！
赵痕想着，突然一笑，问道：“遥想当年，我父亲询问太师有何智慧，太师言，天地宇宙洪荒上下五千年没有太师所不知晓得。”
“年少轻狂也。”
“桃源县县令曾提出过几个问题，我挑选三个询问太师，若能答的出来，便从长计议，若太师答不出来，便与郑力排众议，试上一把如何？”
张元让再次沉默。
一个小小县令能有多少的学问？
他年轻之际便能说此狂言，足能看出学问之大！
他想想，点头应允。
“敢问，第一题，什么东西越洗越脏？”
“脏？”
张元让直接愣住，他还以为会谈春秋大学，儒家经典，谈论先前圣人尧舜禹汤，没想到竟是这样的问题，这，这是啥？！
他沉思后，说道：“传闻，南海曾经有一布匹，名唤鲛人流光，只是传说，从未亲眼所见，传闻此布匹无法水洗，只会越来越脏，最后扔掉。
难不成是此物？”
“非也，乃是水。”
“……”
张元让：这种奇怪的，恍然大悟的，合情合理的又让人很不服的感觉是啥？
怎么，怎么如此的难受
这，这……
他怒道：“再来！”
赵痕哈哈大笑，知道他已经体会到自己曾经的感受，“第二题，敢问如何最快的将冰化成水？”
第40章 士族门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