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生病的原因大家也知道。”
这时二队的人都或有意或无意的瞥向角落里一个有点矮胖的男人，他缩了缩脖子。
李午回到崔瑛这边，解释道：“他一直带的军犬变异了，我哥给他挡了一口。”
“现在，我为大家试过了，这就是获得异能的方法，这就是变强大的方法！”他的声音越来越激昂，身周也隐隐跳跃着白色的电光。
不好了！他难道也要像先前那个队伍……
郁汝南警铃大作，惶然地看向崔瑛。她神色如常，只是手却攥成拳，捏得死紧。
李午连连后退，难以置信地喊道：“哥！——你在说什么！你之前不是！”
二队的人一片哗然，短暂的议论过后，那名矮胖的男人第一个站出来高喊道：“彦哥！我们干！”
随即就有人跟着笑道：“怕她娘的不成！”
“是！是！反正有药！”
说到药，二队的那些人便齐齐转向了崔瑛，他们静静地待在黑暗里，眼睛却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像是狩猎的狼。
李午睁大了眼，视线在两拨人身上游移着。
片刻后，她才像是彻底明白了过来，哭着跑上去，扒着李彦的胳膊，央求道：“哥哥！是我一直恳求瑛姐过来的！你这样是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啊！哥！——”
李彦扭头看她，目光却冷冰冰的，他不是没有疼惜，但都被一层厚厚的冰封住了。
这层冰就是对力量的渴望。
他蛰伏太久了，这是最快的崛起办法。
“你是我的妹妹。”他摆脱开李午的胳膊，又淡淡地看了崔瑛一眼，“但如果你要留在二队，你也不能例外。”
这话一出，二队那帮大老爷们更加感动，于是又是一阵吆喝呐喊的声音，那矮胖的男人一边叫喊，一边竟留下了激动的眼泪。
所有二队的队员都像疯了一样。
崔瑛这边已经没有人再吃得下东西了，他们仿佛才是盘中餐。
崔瑛站起身，和李彦对峙着，良久，轻笑一声：“没看错你。”
大家都不明所以。
崔瑛接着道：“退烧药可以都给你们。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她垂头看了眼李午，李午还在一边流着泪，不住地喃喃道：“哥，你冷静点啊……”
“小午跟我们走的话，你们就此断了联系。”
李彦想都没想：“自然是这样。”
李午震惊地连哭都忘记哭了，发疯似的想去打他，却被安和金甜甜死死拉住，她只能嘶哑着嗓子朝他丢了一根烧得通红的木头。
李彦没有躲，那木头打到他的腿，又滚落在地上。
一直没出声的朱呈，劝道：“小午，血肉亲情是斩不断的。”
然后他也收到了一根通红的木头，和对李彦不同，这是径直朝他脑袋去的。
朱呈用胳膊一挡，便燎起了一小片水泡。
崔瑛耸耸肩：“那就这样吧，放我们离开，以后你们要是做大了，别忘了我们，势力范围内给我们行个方便。”
“好。”
“那就这样吧，收拾东西，我们走吧。”她拍拍手，踢了点土，扑灭了火，“哦，对了，给我们换辆油足的，大的这个不够了。”
大家三三两两地回车收拾，郁汝南缀在后面。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转身朝李彦扬声问道：“你们要回去吗？”
李彦微扬了一下眉毛，他不认识这个新面孔：“回哪里去？”
“李玉山。”
崔瑛也停下了脚步，无论是崔瑛这边，还是二队，他们的目光都纷纷投向了她。
一边是并肩作战过的队友，一边是完全陌生的野心家。
她紧紧盯着这个男人的眼睛，他的威压让她感到有些眩晕，便分开脚好叫自己站得更稳一些。
“我要报仇——”她想到那个夜晚摸上她腰侧的那只手，咬牙道，“我要杀了他。”
金甜甜忙跑上来拉扯她：“不值得的！你疯了吗！”她凑在郁汝南耳边：“他们都疯了！你跟他们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彦打量了她一圈，不屑笑道：“想杀他的人多了是了，女人家的，还是滚回你该呆的地方吧！”
二队倒是有男人蠢蠢欲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李彦不着痕迹地才瞥了他一眼，那个人就跟癫痫发作了一样，在地上抽搐不止。
崔瑛道：“走吧，不要因小失大。”
女人家的，滚回你该呆的地方……
恍惚间，郁汝南感觉，李午丢出去的那些烧红的木头，好像是砸到了自己身上一样，她痛得颤抖、战栗。
从被折过的脚，到因不愿被驯服而挨的闷杖，再到因欺凌而忍受的打……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是，她也曾反抗过，她也曾像李午一样嘶喊着发疯般的发泄反抗，但是没有用，这只让她受到了更大的伤害。
现在李午可以有崔瑛庇护，但是她不想要被庇护。
她想要站起来，她想要自己终结那些恶心的臭虫。
她也想要成为崔瑛，而不是永远在她的翅膀底下，蹒跚着学习。
郁汝南死死盯着李彦，快步上前，一直到和他只有一臂距离时才停住。
李彦俯视着她，他的眼神是如此冰冷深沉，底下被尘封的情绪也如汪洋大海，不起波澜。
而郁汝南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这跃动的火苗只有小小一束，却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她坚定地道：“我要跟你们一起。”
“如果我分不到他的命，那我也要亲手剁下他的手。”
“女人太麻烦了。”
郁汝南轻嗤：“男人太自大了。”
李彦眯了眯眼，嘴角荡开笑容，弧度越来越大。
他哈哈大笑，许久没有见到这样的人了，针锋相对，不肯相让。
“那你留下吧。”他也往前走了两步，近到和郁汝南的脸庞只有一拳的距离，近到两人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这不是童话世界，也不是法治社会了。”他恐吓道，“你知道在男人群中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吧。”
郁汝南没有避开，反而更往前了一步，她眸中的火焰烧得更烈，在黑夜中映出奇异的光芒。
“那也得有命消受才行。”
第16章 碰头（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