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笑了笑，：“年轻就是好，你才二十多吧，真好。”她说着说着看向了边上的空床，顿时没了笑容，脸色淡然。
南娆也看着空床：“董婆婆还没有做完手术？”
“傻孩子，她是胃癌，唉。”刘婆婆叹口气，摇着头回到床上，“这人啊，还是自己的身体重要，其他的那都不是事。”
南娆没说话，盯着空床发呆了好久。
过了许久，刘婆婆已经睡着了，病房里漆黑一片，南娆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是才十点钟，她打开台灯，悄悄起身。
今天晚上秦岁不值班，她一天都没有见着人。出门前她特意看了看董婆婆的空床。
这个点了还没有做完手术。
真是可怜。
南娆摇摇头，拿上一件薄外套出门上了顶楼。
她搓了搓双手，反复摩擦制热，然后贴着脸颊，反复揉着，试图让自己放松，接着又转了转脖子，把开嗓前的一系列动作做完。
好些天没有正经练舌了，她感觉脸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快慢呼吸了几次后，她背着练舌的那些绕口。
半个小时后，额头倒是冒出一层密汗。
南娆把外套脱了，感觉了一下天台的凉风，感到清爽，休息片刻，她打开手机，正巧班群里正热闹。
班长发了一个关于出国交流的消息，为期一年半，到时候回来刚好毕业，意在和国外播音主持相互沟通交流。
南娆瘪瘪嘴，没有这个打算，放下手机，又练习了好一会儿才回去。
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一圈人，中间围着的正好是楼上的那位董爷爷，其他人都家属。
南娆走近一些，听到了护士在询问家属：“我们建议还是赶紧火化了，现在天气还是热的。”
刘婆婆也醒来，站在门口，沉默不语。
南娆走过去，瞥见董爷爷坐在长椅上，怔着神情，深窝的眼眶却红了一片，其他家属也在悄悄抹泪。
“你董婆婆走了。”刘婆婆拉着她站在一边，“没熬过去。”
那个平时给她开玩笑，乐呵呵的讲着和董爷爷的爱情的老人走了，就在今晚，没有在手术台上活下来。
南娆心里顿时沉了下来，看着周遭的家属痛哭一片，只是董爷爷悄悄把泪抹去，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起身，“夜深了，别打扰别人。”
孤独的身影，像极了他以往下楼来找老伴的样子。
南娆红了眼眶，为这对陌生夫妻留下眼泪。
转天，沈南肆和云珏过来帮南娆办出院手续，他瞧着床铺空了一个，打趣道：“那老婆婆呢？”
南娆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说话。
沈南肆不懂，知道看到一些人进来收拾着那个空床边上的东西后明白了，沉默着帮南娆收拾好。
医院这种地方向来都是生离死别的场景，一片沉寂，没有欢声笑语，只带着几声悲痛和哀嚎。
对死者尊重，对生命敬畏罢了。
见着两人出来，云珏坐在驾驶位上朝他们招招手，等南娆上车后，看了眼她，脸色还算不错，“要不要回去一趟，看看你外公？”
南娆脑海里突然冒出董爷爷的身影，点点头。
沈南肆跟着过去。
云老爷子身体还算硬朗，在花园里陪着大孙子玩，见着他们回来，特别是看到南娆后立马高兴起来，“娆娆可算来看我这老头子了。”
“外公，是我不好，没有时刻回来看您。”南娆撒娇，伸手抱住老人。
云珏在旁边提醒：“把，南娆才出院呢。”
云老爷子一听，忙放开，仔细打量她：“怎么了？是不是你爸——”
“不是。”南娆摇头，“就是我阑尾炎犯了。”
云老爷子放下心来，他是听云珏说了生日宴会上的事，当天就气得不行，想找南城明算账，是云珏和几个姐姐给拦下来的。
“我现在没事啦，外公，你看我好着呢。”南娆让他放宽心，“而且我小舅妈也在医院照顾我呢。”
说起秦岁，南娆特意朝云珏眨眼。
云老爷子笑了，“正好说起岁岁，下个月找个时间他们就要订婚了，我给你爷爷说了一声，他快回来了。”
“真的吗？”南娆激动，“看来岁岁就要嫁进来啦！”
云老爷子也喜欢秦岁，早些年见着小儿子云珏不找女朋友担心坏了，哪知道出去一趟就找个乖巧温顺的，立马放下心来，订婚日子订好了，过不了多久就是结婚，到时候他又有孙子可以抱了。
云珏在旁边敲打着南娆脑袋：“没礼貌，叫舅妈。”
南娆瘪嘴：“哼，都大不了我几岁。”
“那也要有辈分。”云珏反驳，转头看着待在一边的沈南肆：“都是跟你学的。”
沈南肆摊手：“和我有什么关系。”
云老爷子自然看到了沈南肆，笑呵呵的招手：“这小子也这么大了。”
沈南肆很少过来，主要是和云家没什么关系，不好意思来往，他乖乖跟着南娆喊了一声：“外公。”
云老爷子点头，回头让人把还在玩的大孙子抱回屋里，“正好娆娆过来，我让徐妈做点好吃的，我看她都瘦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进去。
到了下午，沈南肆和南娆才离开，云珏把车钥匙给他，叮嘱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南娆上了车感叹：“小舅最近话好多啊。”
“可能是要结婚的人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沈南肆解释，“这些天我去看慕斯，好家伙在家活蹦乱跳的，你那沙发过段时间又要换了。”
南娆不在意，看了眼手机，正好南城明给她发来消息，她扫了一眼，便把手机扔在车台上。
沈南肆瞥她神情，“你爸？”
“嗯。”
“说什么？”
“林启要和宋颖订婚了，要我回去一趟。”
第 20 章 第二十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