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说了一遍。
老人沉默片刻，说道：“小浩，我还有其他长老，当然相信你的为人，不论你做什么都会支持你。
但是你不搞政治，并不知道，汉国内部，不是只有一个声音。”
陈浩心里一震。
老人这句话，信息量很大啊。
老人道：“自从海岛古城一战后，国家固然因为你获得巨大好处，迅速崛起，但是也导致有一部分人相当忌惮你，甚至各种阴谋论，你应该能想到。”
陈浩叹了口气：“是的，领导，我想到了。”
他的真实身份和实力，汉国顶层有不少人知道。
如果他只是像核武器一样，是个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铁疙瘩，那么不会有什么非议。
但是问题他是个人，又掌握全世界都无法匹敌的恐怖力量。
那么不论他为国家出了多少力，不论多么与人为善，不论多么低调，都会有人恐惧他，觉得他是个无法掌控的原子弹。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是亘古不变的人性。
老人道：“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部分人因为国家的崛起和战略地位的改变，导致利益损失，所以也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陈浩一愣，忍不住问道：“领导，我们国家崛起，不是对所有国民都有好处吗？
怎么还会有人受损失恨我呢？”
老人解释道：“简单来说，我们国家变强了，相对的其他国家就变弱了，我们可以通过战略地位的改变，要求其他国家交换我们没有的技术和资源，这对国家当然有利，但是对一些国内的买办资本家来说，却是巨大的损失。
说起来比较复杂，总之就是国家产生变革的时候，总会有人损失，有人暴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得到好处。”
“哦……”陈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忽然，他脑海里灵光一闪：“所以，领导，这次中心专案小组事件，就和这些人有关系？”
老人道：“是的，他们无法正面撼动你，就会在其他方面使阴招。”
“比如这次的五二五案件，涉及到你手下的超凡者队员，如果证据对他们不利，那么在第三方的监管下，你怎么做？”
“袒护队员，第三方把你的所作所为曝光，你就会身败名裂。”
“秉公处理，民众的怒火是平息了，但是你会损失得力干将，而且可能会让其他手下觉得你冷酷无情，心寒不愿再为你卖命。”
“总之，不论你怎么做，都是错的。”
陈浩道：“领导，当日海岛古城一战，杜超和杜越也是战斗英雄，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而且我了解他们的为人，绝不相信他们是杀人凶手，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老人道：“我也不相信。
但是你要知道，破案不是靠感情，而是靠证据，如果你想为自己的属下洗清冤屈，就必须找到真正的凶手。”
陈浩沉默下来，半晌应道：“是，领导，我知道怎么做了。”
老人道：“等会我会让人下发一个内部通知，五二五专案，你可以行使任何权力，包括最终裁决，由此产生的后果，由我承担。”
陈浩神色一震：“不行，领导，这是我的事情，怎么能让您为我承担责任呢？”
老人的意思非常明显，如果证据对杜超和杜越不利，陈浩可以包庇，而且不需要对此负责。
老人郑重道：“小浩，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现在是国家的根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比任何人，包括我们这些老家伙都重要！”
“有你在，其他国家就不敢针对汉国。
我们的工作就是利用你为我们争取的时间和机会，加强自身，以最快的速度赶上来，直到不需要你出面，也有底气面对全世界。”
“所以，我们必须保护好你，不惜一切代价！”
说到这里，老人声音变得斩钉截铁。
陈浩眼眶微微湿润了：“谢谢领导……”老人笑道：“不用煽情，去吧，记住，任何时候，长老会都是你的坚实后盾，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有任何顾虑。”
“是，领导。”
陈浩应道。
老人挂了电话。
陈浩没有立刻离开房间，而是站在原地，握着手机，脸色变幻不停。
他心里沉甸甸的。
老人的承诺，既是底气，又是压力。
如果找到真凶，证明杜超和杜越是清白的，固然皆大欢喜。
但是如果找不到呢？
如果证据真的对杜超和杜越不利，怎么办？
虽然陈浩可以行使裁决权，包庇杜超和杜越，但是他真能心安理得的让老人为他背锅么？
就算以老人的身份地位，可以把这件事平息掉，但是下一次呢？
那些憎恨他的人，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找出真凶，反击那些人！”
陈浩心想，眼里露出坚定的目光。
他沉思了一会，收起手机，回到众人所在的房间，忽然发现，众人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陈浩一愣：“怎么了？”
何永胜道：“总教官，刚才秘密部门收到长老会下发的内部通知，五二五案件，由你完全领导，并且具有最终裁决权。”
这么快？
陈浩吃了一惊。
老人刚在电话里跟他说完，通知就下发过来了？
随即，陈浩省悟，老人肯定已经提前这么做了，电话里只是告诉他一声而已。
“知道了。”
陈浩说道。
何永胜问道：“总教官，既然五二五案件由您领导，需不需要对调查队伍做出调整？”
说着，他冷冷地瞥了范鹏程等人一眼。
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这群装逼自大，令人讨厌的家伙踢出去。
范鹏程等人脸色僵硬，内心苦涩。
本来他们以为担任中心专案小组，可以领导秘密部门和安保部，一个个趾高气扬，气焰嚣张，结果被狠狠打脸。
郑理光好不容易扳回局面，没想到转眼之间，陈浩又变成领导了。
这是打一次脸不够，还要再来第二次么？
苦涩的同时，范鹏程内心也十分震撼。
没想到陈浩一个总教官，竟然可以让长老会为他背书！显然，陈浩的背景极其强大，难怪连郑理光也不敢得罪。
“郑理光这个老不死的，竟然不告诉我这一点，让我以为陈浩就是个普通超凡者头目，害我丢脸……”范鹏程恼怒的心想着。
其实这倒是他错怪郑理光了，因为陈浩的修真者身份和实力太过震撼，所以长老会严令不得泄露，违者会进行严厉追责，所以即使郑理光也不敢随意泄露。
当然，这也和范鹏程的地位不高有关，郑理光自然犯不着为他冒这么大险。
陈浩摇头道：“不用，继续按原来执行。”
他如果真把范鹏程等人踢走，不但不占理，而且正中郑理光等那些针对他的人下怀。
调查还没开始，你就把作为第三方见证的中心专案小组踢走，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可以想见，如果他这么做，郑理光等人肯定会大做文章，比如在媒体上煽风点火，制造对立情绪等等。
就算老人可以压下去，不也是白白的浪费时间、资源和精力么？
何永胜回过味来，知道自己问错了，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范鹏程则是松了口气。
陈浩道：“我们走吧。”
他离开办公室，来到院子里。
众人跟着出来。
陈浩拿出龙舟，随手一抛，龙舟银光一闪，迅速变大，低空漂浮在众人面前。
王顺和、范鹏程等人哪里见过法宝，顿时一个个嘴巴张的老大。
“这是我们总教官独自研制的超凡飞行宝船，速度又快又稳，比飞机舒服一万倍，王部长、范组长，你们今天算是有幸了，体验一下吧。”
何永胜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神情，得意洋洋的笑道。
他这么说，一方面是炫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遮掩陈浩飞行法宝的来历。
“我滴乖乖……”王顺和大小也是个高级领导，但是此刻心神震撼，双腿不由自主的发抖，还是被手下搀着进入龙舟里。
范鹏程倒是没有腿软，但是心里同样震撼。
身为国际超凡者反犯罪组织的精英，他一直认为自己在超凡者中也是出类拔萃、见多识广，是最顶尖的那批人。
除了灯塔和少数西方国家之外，其他国家超凡者在他眼里，就像是外地的乡下人一般。
但是现在，范鹏程觉得自己就是一只井底之蛙。
汉国的超凡者都能制造超凡飞船了？
真是超出想象！众人进入龙舟，陈浩催动，龙舟冲天而起，化成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半小时后，龙舟到达山围村，为了避免村民看见，陈浩把龙舟隐身，然后在村外降落下来。
何永胜等秘密部门的人不是第一次乘坐龙舟，已经习惯了，纷纷从龙舟上跳下来。
王顺和、范鹏程等人却是晕晕乎乎的，无法相信，几千里的路程，半小时竟然就到了。
清醒过来后，王顺和给Y省的公安部门打电话。
Y省的公安部门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颇为吃惊，不过由于五二五案情重大，之前安保部下了命令，让他们保护好现场，所以都在山围村里，赶紧出来迎接。
双方寒暄，互相介绍一番。
当然，陈浩等秘密部门的人身份是机密，就连姓名都不能透露，只能以职务进行称呼。
“岳山，案情经过我们已经了解了，你向总教官介绍一下最新情况。”
王顺和向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脸汉子说道。
岳山是Y省公安部门负责人。
“是，王领导。”
岳山虽然惊诧陈浩的年轻，但是丝毫不敢怠慢。
他没资格知道秘密部门的人和事，但是也隐隐知道这群人来历神秘，地位极高。
“您好，总教官，五二五案件发生之后，我们迅速出动警力，保护凶案现场。
现在除了个别现场可能因为受害人家属慌乱或者情绪激动，有所改变之外，绝大部分现场都保持原样。
除了我们的技术人员采样化验之外，没有遭到任何破坏。”
“这两天，我们对采集的样本，比如指纹、脚印，鲜血、毛发、人体组织等进行化验，反复对比，发现所有样本，都属于死者本人和家属以及来串门的村民，没有任何外来者的痕迹。”
“省警犬训练基地还出动数条经验丰富、破过不少案件的警犬，寻找凶手的气味，依然一无所获。”
“这种情况，让我们感觉匪夷所思，就好像凶手不存在一样。”
“但是现场判断，所有死者确实是被谋杀的，不少死者在临死前，还经过痛苦的挣扎。”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工作疏漏，没有采集到有用的样本，或者凶手手段非常，常规手段无法查到他的踪迹。”
“到目前为止，我们发现的情况就是这些。”
岳山用谨慎的措辞汇报道。
说完，他把一摞文件双手递上：“总教官，这是我们这两天的化验对比报告，请您过目。”
“王领导，你们看吧。”
陈浩没有接，而是转头示意王顺和等人。
他不需要看文字报告，这么重要的事，岳山不可能撒谎。
王顺和让秘书接过，然后交给安保部的专家查看。
陈浩问道：“杜超和杜越的失联有新线索吗？”
岳山道：“没有，村民说杜超和杜越是二十四号白天离村的，之前一直在家里，但是我们查过二十四号到今天为止，所有离开山围村、春兴乡、林德县、川康市以及Y省的汽车、火车和飞机航班，没有发现杜超和杜越的买票记录。
“我们还盘问了大量同一天离开的山围村周边乡村的人，也没人看见杜超和杜越。”
“我们怀疑杜超和杜越没有离开山围村，而是躲藏在周围的山里，于是让警犬闻了杜超和杜越的衣物，在山围村方圆十几里的地方进行地毯式搜查，但是一无所获。”
他露出无奈之色：“至此，案件陷入僵局，我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陈浩听完，没有说话，眼里忽然露出忧色。
杜超和杜越失联的这么彻底，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此前他一直没有担心，因为杜超和杜越实力强大，而且拥有法宝，不论遭遇什么，都有自保之力。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陈浩心里突然有点没底。
“总教官，杜超和杜越肯定没事的。”
韩秀筠看出陈浩的心思，安慰说道，但是语气里也露出浓浓的担心。
陈浩回过神来，问道：“杜超和杜越的母亲马春花在吗？”
岳山道：“在的，不过情绪不太稳定。
她已经从网上知道了杜超和杜越失联的事，再加上网上宣传她两个儿子是杀人凶手，很多死者家属也情绪激动，要找她报复，所以受到很大刺激。
我们专门安排警力二十四小时保护她，还安排心理医师对她进行安抚。”
陈浩道：“我们先去马春花家。”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
一群人向村里走去。
范鹏程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扭头向身旁一个戴眼镜的黑衣女子示意。
戴眼镜女子会意，拿出一个电子笔记本，边走边拍，进行记录。
进入山围村，陈浩看见村里已经全面戒严。
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几乎十米一岗，所有道路，全部拦截。
村民不允许聚集，出行有专门的路线，而且必须经过检查。
看到有人到来，村民们虽然出不了门，但是也都站在自家院前，远远地看着。
一些院子则是门户紧闭，前面放着“禁止进入”红色警戒字样的横栏。
那是死去村民所在的院子。
陈浩扫了一眼，问道：“死者家属怎么处理？”
为了保护凶案现场，死者暂时不能移动，家属总不能在这种环境下呆着。
岳山回答道：“已经统一接到林德县里，免费提供食宿，有工作人员进行安抚，等破案之后，再把他们接回来。”
陈浩点头，看来Y省安排的还是很人性化的。
忽然，一股若有若无的瘙痒感扫过面庞。
陈浩一怔，停住脚步。
众人见他停住脚步，也都停下。
陈浩问道：“你们有没有感觉一股轻微的瘙痒感？”
众人摇头。
他们什么都没感觉到。
韩秀筠道：“总教官，是有一点，就像是走路碰到蛛丝，但是要轻微很多。”
“我也感觉到了，还以为是风吹的。”
“我也是，韩队长形容的很贴切。”
颜海、王岚等超凡者队员也纷纷说道。
陈浩放开神识，扫向周围，但是什么也没发现。
何永胜问道：“是风沙吗？”
陈浩摇头。
神识看的很清楚，山围村的空气非常干净，连灰尘都没有，更不用说风沙。
这时，瘙痒感也消失了。
“走吧。”
陈浩也没在意，也许就是风什么的。
很快，他们来到马春花家。
马春花家占地大概有数百平米，主楼是一栋装修精美的二层别墅，坐北朝南，左右两侧是东西厢房，院子宽敞明亮，中间是一个花坛，种着花花草草，看上去赏心悦目。
院子门口有两个武警战士站岗，看见众人过来，知道是领导，连忙敬礼，开门放行。
众人进入院内，两个女警和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子闻声出门，迎了上来。
“马春花同志，我们来看你了。”
岳山上前，和中年女子打了声招呼，然后把手伸向陈浩：“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杜超和杜越的主管领导，你可以叫他总教官。
总教官非常关心杜超和杜越的情况，特意从京都过来，刚到山围村，就提出到你家来。”
陈浩礼貌的伸出手：“你好，阿姨。”
马春花却没有和他握手，反而变得十分激动，一把抓住陈浩的双臂：“领导，你一定要帮我把小超和小越找回来，他俩就是我的命，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她嚎啕大哭起来：“我儿子不可能是杀人犯，他俩一定是被冤枉的，求你了，领导，一定要帮他们洗脱冤屈，我给您跪下，给您磕头……”说着，马春花双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
“马姨，你别这样，快起来！”
两个女警见状大急，连忙上前搀扶。
岳山脸色发苦。
没想到马春花刚见到陈浩，情绪就爆发了，这不是让领导难堪么。
“阿姨，我也相信杜超和杜越不是凶手，而且我向您保证，一定会把他俩找回来的，您放心吧。”
陈浩安慰道，向马春花体内输入一道法力。
马春花顿时安静下来，被搀扶起来，小声饮泣着。
两个女警和岳山等Y省公安机关的人见状，吃惊的睁大眼睛。
要知道，马春花受到刺激之后，情绪非常不稳定，一旦爆发，就算是专业的心理医生都要耗费很长时间才能让她恢复正常。
没想到陈浩一句话就让马春花平静下来。
“谢谢你啊，总教官。
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向您道歉。”
马春花擦了一把眼泪，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和陈浩第一次见面，但是马春花却觉得这个年轻人给人一种很信任的感觉，似乎只要是陈浩说出的话，就肯定能实现，心里不由得踏实了许多。
陈浩笑道：“没关系的，阿姨。”
马春花伸手道：“总教官，各位领导，你们快进屋。”
众人进入别墅，马春花和两个女警倒水泡茶，热情招待。
双方简单寒暄一阵后，陈浩问道：“马姨，你还记得杜超和杜越是二十四号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提到杜超和杜越，马春花的眼眶又红了，想了想说道：“大概是早上八点多吧，他俩吃完早饭走的，我送他俩到村口，直到看不见人影的时候才回来。”
众人暗自叹息，这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陈浩点点头：“他俩的房间在哪？
我去看看。”
“在楼上，我带你去。”
马春花站起身，向楼梯走去。
陈浩跟在后面。
其他人正要跟上。
陈浩回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在楼下等待。
众人只好停下。
来到楼上，马春花指着两间挨着的卧室道：“总教官，这就是小超和小越的房间，他俩现在长大了，也分房睡了，不像小时候，挤在一个被窝里，不过那时我家穷，屋子也小，只有一个房间……”陈浩没有理会马春花的碎碎念，进入一间卧室，伸手掐诀，施展法术。
灵光微微一闪，空气中瞬间出现数道若有若无的，仿佛阳光下灰尘一般的痕迹。
那是气息痕迹。
只要是生物，不管强大还是弱小，都有气息，就像是体温、呼吸、心跳一般。
普通人是看不见气息痕迹的，只有修真者的神识才能看到。
气息痕迹也不是一直存在，而是会随着人的离开不断减弱，直到完全消失。
陈浩之所以要到马春花家，就是为了找到杜超和杜越的气息。
杜超和杜越是二十四号离开的，今天是二十七号，三天时间，气息会减弱，但是不会消失。
当然，这也和马春花家里没有多少外人来有关系。
如果是在闹市里，无数人的气息混杂在一块，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河里，根本无从寻找。
陈浩展开神识，只见数道气息中，有一道最清晰，连在还在房间外碎碎念的马春花身上。
显然，那是马春花的气息。
还有两道清晰的气息，从楼梯一路向下，连在那两个照顾马春花的女警身上。
剩下的气息就比较模糊了。
其中两道还能看见的气息，充斥在整个别墅内，并且出了别墅大门，院子，一直往村子南边而去。
陈浩就是从南边来的，知道那里是村子入口。
不用问了，这两道气息，肯定是杜超和杜越的。
至于其他模糊的气息，如同散开的烟雾一般，完全看不清方向。
想必是来马春花家的客人留下的。
陈浩用神识看着杜超和杜越气息延伸的方向，片刻后，他收回神识：“马姨，我看完了，咱们下楼吧。”
“哦。”
马春花不知道他看杜超和杜越的房间干什么，也不敢问，应了一声，和陈浩下楼。
“岳山，有车吧？”
下楼之后，陈浩问道。
岳山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回答道：“有的，总教官，您要用车吗？”
陈浩点头道：“走，我们去找杜超和杜越。”
众人一愣。
岳山问道：“总教官，去哪里找？”
陈浩道：“跟我走就是了。”
说着，他走出别墅。
众人面面相觑。
这什么情况？
总教官在楼上转了两圈，就知道杜超和杜越在哪？
这怎么可能！范鹏程等黑衣人也是惊疑不定。
他们虽然知道陈浩是超凡者，但是超凡者也不可能看一眼住过的房间，就知道人在哪里啊。
只有何永胜、韩秀筠等人神色平常。
陈浩能找到杜超和杜越不奇怪，找不到才奇怪。
“你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安排车，让总教官等你吗？”
何永胜见岳山愣神，便推了他一把。
岳山如梦初醒，赶紧应道：“是是是……我马上安排。”
他一溜烟出了别墅。
众人跟着出来。
“我也要去！”
马春花听说去找儿子，顿时又激动起来，吵吵着非要跟着。
片刻后，岳山调了十几辆军用吉普过来。
陈浩、岳山、何永胜、王顺和坐上头车，其他人上后车。
“出村，然后往东南方向开。”
陈浩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告诉负责驾驶的武警战士。
“是，领导。”
武警战士开动吉普。
很快，车队出了村子，朝东南方向开去。
“往左一点。”
“就这个方向，一直开，速度不用太快。”
……陈浩不时指挥着开车方向。
王顺和和岳山一脸懵逼的看着。
这样就能找到杜超和杜越？
怎么感觉像儿戏一样。
何永胜满脸凝重，低声问道：“总教官，杜超和杜越，可能还……活着吗？”
一般来说，失联时间越长，遇害的可能性越大。
杜超和杜越失联已经三天了，如果能联系外界，早就联系了。
始终没有音讯，结局可能不会太好。
何永胜虽然不负责超凡事务，但毕竟是秘密部门行政负责人，自然希望自己人没事。
陈浩摇头：“不知道，找到之后才能确定。”
气息痕迹是看不出人的死活的。
“杜超，杜越，如果你们俩有事，我一定会把凶手碎尸万段！”
陈浩默默的心想道。
行驶了数里远后，陈浩让负责驾驶的武警战士停车。
已经找到杜超和杜越的气息根源。
下车后，陈浩忽然神色一动。
他又感觉面部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瘙痒感，和之前刚进村里时感觉到的一样。
不，要更强烈一些。
“咦，好像又有瘙痒感？”
“没错，我也感觉到了。”
韩秀筠等超凡者队员纷纷道。
范鹏程等黑衣人也是神色异样，显然同样感觉到了。
何永胜、王顺和、岳山等普通人却是一脸莫名。
他们没有任何感觉。
陈浩眉头一蹙。
第一次瘙痒感出现，他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一种不了解的自然现象。
但是现在瘙痒感又出现，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因为瘙痒感出现在杜超和杜越的气息根源地。
在路上时，陈浩可没有这种感觉。
什么原因导致的瘙痒感？
和五二五案件有联系吗？
陈浩心想，展开神识，却什么都没看到。
众人见他沉思，也不敢打断，静静等待着。
陈浩看了半天，一无所获，便收回神识。
随即，他一挥手，头车左侧的一个不起眼的散乱碎石堆便被瞬间清扫一空。
众人吃了一惊。
陈浩快步上前，只见碎石堆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土坑。
土坑里面趴着两个人，一动不动，正是杜超和杜越。
陈浩心里猛的一跳，神识扫过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杜超和杜越还活着，而且身体无恙，只是昏了过去。
众人惊呆了。
万万没想到，杜超和杜越竟然会被埋在碎石堆里。
陈浩道：“把人弄上来。”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快快快……”岳山连忙挥手命令。
一群武警战士跳到土坑里，七手八脚，把杜超和杜越抬到地面上。
岳山道：“马上送医院。”
“不用。”
陈浩道：“他俩就是普通的昏迷，没有窒息，也没有受伤，放到车里，过一会就能清醒。”
他又用神识细细的扫描了杜超和杜越的身体，确认两人就是普通的昏迷，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而且手指微微抽动，那是快要清醒的征兆。
“是，总教官。”
岳山虽然不知道陈浩有什么根据，但是既然是领导命令，自然不会违抗。
“小超！小越！”
马春花大叫着冲上前，抱住杜超和杜越，痛哭失声。
陈浩安慰道：“马姨，您别担心，我刚才看过了，杜超和杜越没事，很快就能醒过来，和你团聚了。”
噗通！马春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道：“总教官，我谢谢你，谢谢……”“马姨，这可使不得，你快起来……”陈浩手忙脚乱，把她搀起来。
两个女警赶紧上前，把马春花拉到一旁，总算给陈浩解了围。
范鹏程悄无声息的走到被陈浩清走的碎石堆前，低头看着，用手扒拉着，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总教官，您是怎么找到杜超和杜越的？”
另一边，岳山实在忍不住问道：“这个地方离山围村不远，我也让警犬搜捕过，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王顺和严肃道：“岳山，不该问的别问！”
岳山神色一凛：“对不起，总教官，我多嘴了。”
“没事。”
陈浩摆摆手：“你刚才说让警犬搜过这里？”
岳山挠头道：“是啊，山围村方圆十几里我都让警犬搜过了。
按理说就算杜超和杜越被埋在碎石堆底下，警犬也应该能闻到气味。”
陈浩没说话，眼里露出思索之色。
岳山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碎石堆看似堆的严实，但其实是有空隙的，空气可以流通，否则杜超和杜越就算是超凡者，三天三夜，也早就被闷死了。
但是既然空气可以流通，为什么警犬没有闻到气味？
莫名的，陈浩又想到刚才的瘙痒感。
两者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忽然，陈浩眼神一凝，感觉自己好像漏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但是具体什么信息，一时之间，又回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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