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爷,您先别走,您说清楚,关镇怎么样了?”赵?t穿着一身极普通的蓝素绸长袍,白净的脸庞使得他看起来就是个的文弱书生,两手拉着一个慌张行走的老人,欲打探详细情形。
老人不耐地甩脱赵?t的手,说道:“你别拉着我啊,逃命要紧!廖国人打过来了,听说,关镇要守不住了!你也快跑吧,廖国人可凶残着呢!你这样的弱秀才,人家一刀下来便没命了!”
赵?t一听,脸色大变,不由急切地问道:“大爷!你这消息是谁说的?关镇有守军,怎么会那么容易打进来呢,这可不能乱说啊,会扰乱民心的啊!”
老人见这弱秀才样的男人不听劝,还说什么他在扰乱民心,立时拿手推赵?t:“去去去!那你在这等着,我可要逃命去了!不都说了吗,连驻守着的云麾大将军赵昕都死了么?镇北侯陈良带兵帮他讨公道去了,廖国人可不就趁虚而入了嘛!我那住在关镇的姑爷亲自来报的信,说关镇才两万人守着,外面的廖国人却像草原上的沙尘云一样,黑乎乎的一大片,那你说,他们怎么会守得住?没有了赵大将军,谁守得住啊!哼!”
老人黑着脸,再不理赵?t,赶紧跑走了。
街上的行人匆忙来去,在赵?t面前穿梭个不停。
然而,赵?t只觉眼前发黑,扶着墙站了好一会儿,才努力稳了心神,转身对冬鹰说道:“备马!去关镇!”
冬鹰瞧着主子的模样,心疼不已,也只好转头,拉下腰间的荷包将它拍在墨公子的手里,冷声说:“所有的银票都在这里,你去买马!”
墨公子的脸皮抽了抽:“你不怕我拿了银票走了?”
冬鹰只顾着去搀扶赵?t,眼皮都没抬,没好声气地道:“走了最好!”
慌乱的杨树城,所有人都是逃命要紧,想当然,马匹这样的稀缺物资极其难买,可冬鹰护着赵?t在城墙边等了片刻,墨公子竟然牵了三匹高头大马回来了。
冬鹰看了看墨公子的剑,那上面分明有着未干的血迹,冬鹰此时也懒得去问细节了,牵了匹马过来便扶着赵?t坐上去了。
赵?t的心中,只有两道身影,外加一片城池,更不会管这马到底哪里来的了,他翻身上马径直往青峪关镇的方向跑去。
墨公子也纵身上马,随手将荷包掷回给了冬鹰,冬鹰略微捏了捏,不禁道:“你没花银子?”
“嗯,路上遇到强抢难民的,杀了。三个。便有马了。”墨公子若无其事地说着,一勒缰绳飞快地去追赵?t了。
冬鹰回头望,只见,杨树城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孩子哭、妇人喊,众人拥着挤着一路往南而去,再转目前方,更多的人头乌压压的一片,往杨树城而来,只有赵?t和墨公子的马,逆流向前,异常显眼。
冬鹰再不耽误,扬起马鞭,同样地逆行而上,往青峪关奔去。
陈良这样的人,一旦行动,下手定然极准,北方五城的守城将军,早便是他的心腹人马了。
陈良更是早早地下了密信,各城府台同知等文官,听话的留,不听话的杀,等到他能调动的兵马陆续过了五城时,基本上这些城池都操控在他的手中了。
那些被煽动来的兵将们,一腔热血,满心悲愤,根本无须陈良再多说些什么,直接往北,长驱直入到了九川河。
九川河,滔滔万里,流经了昱国无数洲城,河道在房县和仓县之间最窄,房县在北,而仓县在南,历来是南北过河人的必经之地。
陈良的雄心壮志里有筹划,要迅速过这九川河,好早日兵临京城盘阳。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终究天热人多,大军的行进速度虽然不算慢,但到达九川河时,也已经是六月尾了,这中途泄露消息什么的也是在所难免。
见此,陈良又在军中为赵昕痛哭了一把,自己头上还扎了白布条,向周边居民征集舟船河工,催促着要过河往京城而去。
众将士即便有所疑惑,也被陈良这一副老壮而憔悴的模样,激发得重新群情愤慨,再不顾行军的疲乏而热烈地响应着,要迅速过河。
奈何,昱国水军一途向来薄弱,最好的战船军需、水兵装备,都在仓县下驻扎着的。这也是陈良在众多事务中,觉得最为棘手的一件事。
陈良老谋深算,一方面让军中幕僚写了无数檄文,言辞夸张、愤慨激扬,无非是说自己和赵昕如何如何的功勋卓著,太子赵晋却如何如何的不仁不义,使赵昕落得无端受害的下场,尔今,他自己舍了老命,也要上京让皇上给个公道。自己此等行为,都是为功勋一途的同僚开山行路,不求同僚们能与他一样肯如此仗义敢言,但求同僚们认清现实,作壁上观。
而另一方面,陈良一刻都没有放松地令兵士们结舟为桥,赶紧渡河。
所谓兔死狐悲,舆论的力量多少还是有的,况且,刚开始的时候,南边的驻军都被蒙在鼓里,陈良突然来这么一下,他们在心理上都有些偏向于陈良,尽管还是做了防御,可并不着力。
直到太子昼夜奔袭,持了皇帝亲赐的尚方宝剑,带了精良的大军赶来,众人心中还是有些站在陈良一边的,不过也不敢明着违抗御旨罢了。
太子还没在仓县安顿好,便放下身段,登上仓县并不高的城门楼上,在众将士面前指天发誓,说他自己绝对没有伤害赵昕,一切都是陈良蛊惑军心的诬陷,还列举了无数皇帝对赵昕如何如何看重的事情,再推出老太妃因此而病重托付等等虚虚实实的话语,令得整件事情变得扑溯迷离起来。
最终,太子又指出,陈良不仅是赵昕的外公,也是五皇子赵?N的外公,他这样混淆视听,无非是另有所图罢了。若是陈良真心为赵昕讨公道,便不该连一丝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太子,却直接带兵而行,置百姓于战火之中而不顾!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可不管怎么说,都算是内部矛盾,到目前为止,两军对阵,还没有伤过一兵一卒,也并未曾侵扰到周围的百姓,南边的众将士倒也没有什么紧迫感,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多数人只想独善其身,不想卷进这样的事情里来。
就是在这样的心态下,陈良的一半兵勇都已经过了河。
恰恰那些先过河的,还都是真以为是来帮赵昕讨公道的热血兵士,一听说太子在仓县,好嘛,在陈良特别
第247章 声讨换太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