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他说呢。
“在太学读书多威风。”含翠虽不大懂,却也知道这世上最好的学院就是太学,但凡读书的人,没一个不想进去。
“太学是那么好考么?”景雍贺瞪她,含翠不懂,他却是懂的。
国子学和太学虽然都归国子监直辖,但国子学收的是贵族子弟,凡七品以上官员的子弟想想办法总是能进去。所以国子学虽有门槛,但门槛设在身份上,对于天分就不做强求,那里混吃等死的纨绔一大堆。而太学则厉害的多,不论门第只看才学,要经过层层考试才能进去。虽说近来夫子常夸景烁,但他要考不上,该多伤心。不行,他一定要想想法子,帮帮景烁。
含翠看他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不由长长叹口气,认识的久了,景雍贺又不常在这里摆架子,所以她胆子也大了起来,“侯爷,您知道少爷为什么更喜欢我们大娘子吗?”
这话问的景雍贺一愣,这都哪跟哪儿啊。
含翠继续道:“当初少爷跟大娘子说要考太学时,大娘子只是平平常常语气说‘你若去考一定能考上。您看我们大娘子多相信少爷,而您……刚才一定想着怎么给少爷走后门吧。”
被看穿的景雍贺恼羞成怒,“你个小丫头别瞎说,本侯当然相信烁儿一定能考上。他是本侯的儿子,本侯怎么会不相信他的能力。你可……可千万别在少爷跟前乱嚼舌头。”说完他狠狠搓着手里的花生皮,不再理含翠。
两人不再讲话,各自低头闷闷搓着花生皮。
另一边,景烁坐得久了,觉得有些气闷,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见阿冉在旁捧着《春秋》看得入迷,他没出声,默默站起身出来一路走进大厨房,结果就看到他老爹正在认认真真的拣花生仁。
“怎么在做这个?”
他来的悄无声息,倒把专心干活的两人吓了一跳,景雍贺见着自己儿子,忙道:“我洗过手了,不信你问含翠。”
景烁失笑,果然是自己对父亲态度太恶劣,才让他如惊弓之鸟,“也不知是什么人有福气竟能吃到东明侯亲手剥的花生仁。”
景雍贺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景烁这句是调侃,还是讽刺。他垂下头,犹豫了一下问:“听说你要考太学?”
按景烁对自己老爹的了解,他以为他会继续说些财大气粗的话,不想半天也没等到下一句。
而景雍贺见儿子迟迟不答,以为他嫌自己烦,忙找补道:“我就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话虽如此,但心底到底有些凄凉。
“是准备考考看。”他见景雍贺说得心酸,颇有些内疚的放柔了语气,“太学的水平毕竟比国子学的高,而且那里不但学费、膳食全免,每月还有补助,考得好了还有奖学金。”
若是因为钱,大可不必那么辛苦。这话在景雍贺舌尖滚了滚却没说出口,他想到含翠的话,抬头望着景烁道:“你一定能考上的。”
这个回答又是出乎景烁的意外,却也觉得窝心,他又笑了一下,“那是自然,虎父无犬子嘛。”
这一句“虎父无犬子”让景雍贺乐得找不着北,于是他更为勤奋的投身到帮含翠搓花生皮、辗花生仁,搅拌点心馅料的工作中,一日下来累得腰酸背痛却也不觉得苦,反而眉开眼笑的跟景福显摆,恨不得将这句话写下来挂到大门上。
第25章 虎父无犬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