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三年前才升为一等丫鬟,当初六岁进府,那时每月也不过领二十个铜板,直到十二岁升为二等丫鬟也才得一钱月银,就算不吃不喝也攒不下三十两银子。再说,府里虽是有吃有喝,可为人子女总还要孝敬爹娘,奴婢真的攒不出三十两银子拿去害人,还望大人明鉴。”
“白夫人?”鲍奇羽挑眉,明眼人都能看出锦兰就算有心害人,可也真拿不出这笔巨款。
白夫人却气定神闲,“锦兰,本来我也不想闹得这般难看,可你实在不该这样陷害于我。”说完她叹了一口气,“我的妆匣向来是你收着的,前几日我发现侯爷送我的那支赤金莲花簪子不见了,我谴人私下里查过,有人看见是你偷偷拿去卖了。按说就这件事,便能报官将你打死,可我心善总觉得给你机会你总会改,便偷偷将这事压了下来,可万万想不到你会恩将仇报。锦兰啊,你就老实承认吧,夫人我定会帮你求情,求大人轻判的。”
“没有,奴婢没有,那簪子明明是夫人您给了大老爷还赌债,钱嬷嬷也看见的。”她回头去人群里找寻钱嬷嬷的身影,“钱嬷嬷您帮奴婢说句话吧。”
白夫人却不理会锦兰,直接道:“鲍大人,这丫头撒谎成性,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您万不可被她骗了。”
“夫人,你说的赤金莲花簪可是这支?”沉默了半天的景雍贺蓦然开口,“这只簪子仅工费就不下百两,更不用说那赤金和其上镶的红碧玺,她一个小丫头就算再不识货也不可能只卖区区几十两银子。”他从袖袋拿出一张当票,“不如夫人看看这张当票写的是谁的名字。”
白夫人看着当票上签着自家兄长龙飞凤舞的大名气得说不出话来,恨恨瞪了一眼人群中看热闹的白简清。
景雍贺继续道:“你贴补你那不成器的大哥和你那无底洞般的白家,我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觉得咱们膝下儿女单薄,你的嫁妆想怎么花是你的自由,就算你拿咱们府里的银子去填补白家的窟窿,只要不过分,我都当没看见。”其实这么多年,他也是这么做的,甚至自己也帮白简清还了不少账。“前些日子账房将当票和簪子一起送到我跟前,我这才知道大舅哥他为了多当几两银子,竟然将这簪子当到了咱家的当铺。”他摇头叹息,“大舅哥可真是个人才啊。我压着没说,原也是想给你们兄妹留些脸面,你……夫人,你还要胡乱攀咬下去吗?”
白夫人的一张俏脸青红交加,既恨兄长不争气,也气景雍贺为生儿子将一个又一个女人抬回家。她眼见自己犹如困兽挣脱无望,不禁心灰道:“便是我做的侯爷你要如何?”
如何呢?景雍贺看着手里的当票,随意揉成一团扔到地上,面上渐渐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三分倦意,“心简,你若只是保你正室夫人的位置,或是算计些钱财,我真的都不会生气,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算计烁儿,我景雍贺一生只此一个软肋,谁都不可伤害。”说罢,他从袖袋里另取出一张折好的状纸,“鲍大人,本侯要休妻。”
第47章 东明侯他要休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