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心说要与崔子敬、王人青对质,言肃恍然回神,“大侄女说的对,既是两方打架,凭什么郑春秋你罚我们一方?”他转过脸恶形恶状的质问郑夫子:“郑春秋你是不是还记恨着以前上学时我把草蛇装你书袋,你吓得又哭又叫的旧事?或是将你写给天香楼花魁小娘子的酸诗,被我拿去画王八……”
师道尊严!师道尊严!
郑夫子仰天长叹,欲哭无泪:“言公爷你别东拉西扯偏离话题,令郎几人以寡敌众,若不是我将他们分开,只怕他们今日凶多吉少。再说即便不出人命,可万一伤了手,要怎么读书写字?”
郑夫子讲的有理有据,言肃却拧着两道漆黑剑眉,一脸怀疑,“你个酸儒会这般好心?”
郑夫子不住捶着胸口,驱散心中闷气,论胡搅蛮缠、鼠肚鸡肠他从来就没有赢过言肃,以他多年受压迫的惨痛教训,对付言肃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于是他转过脸和颜悦色对着两位看上去比较靠谱的家长道:“是非曲折我早已知晓,确是崔子敬、王人青轻口薄舌说了冒犯护国公府的话,稍后待他们从医馆回来,我自会让他们当着地字班学生的面向言风道歉,只是……”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看了一眼鹌鹑般乖觉的景烁和卢思墨,决定先拣不那么恶劣的说,“卢思墨向来勤勉谨慎,今日却敢仗义出手,实出我的意料,读书本就为明事理,知对错,懂进退,坚定心念,明了何事有所为,何事有所不为……卢思墨孺子可教,我心甚慰。”
抱着挨训心态来的卢思墨,忽听先生夸奖,一时不知所措,他课业一般,人也平平无奇,甚少得夫子青眼,此时只会讷讷道:“先生谬赞,学生差得远呢。”
郑夫子笑了笑,温言道:“以后出仕为官,也要记得今日之信念,认为对的事情,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坚持。”他很看好这个胆小却不懦弱的学生。
“至于景烁你……”郑夫子照例停顿了一会儿,他虽是太学的夫子,但也会在国子学授课,一早就认识这三个学生,其中景烁最为他好奇,十二岁中秀才,一手铁画银钩极尽锋芒的好字,偏偏次次考试垫底,所问所答皆尽平庸,他私下观察了景烁许久,偶然间他听到景烁给言风破题,那一次考试言风终于甩掉万年倒数第一的排名,而取代言风成为倒数第一的的却是景烁本人,他越困惑便越好奇,终于在半年前摸出了头绪,“之前你的眼中从无风景,如壁上看客,现在……”眼神掠过与景烁并肩而立的言风、卢思墨,又看向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娘子,郑夫子唇角微弯,“很好,很好。”
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景烁却是听懂,偷眼看了一下神色淡淡的阿姐,林乐心却仍是连眼风都没给他。
郑夫子最后在心底长长叹口气,转向等着听赞美的言肃,“言公爷,言小公爷聪明伶俐,如你一般骑射优秀,却并不喜读书。想想你年少所思所盼,便会懂得他今时所作所为。”
夸了别人儿子,却独独没夸自己儿子,言肃心中有气,“明明是你这酸儒不会教,没教好。”
郑夫子不欲与他打口水官司,便以圣人之言堵他的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一句“己所不欲,匆施于人”让言肃想到自己年少时也如言风这般只爱舞刀弄枪不肯学习处处与老父亲做对,最终还是偷偷考了武状元,走了言家人的老路。后来他自己做了父亲,看着襁褓中柔柔软软的小婴儿,突然就明白了父亲的苦心。
一时寂寂谁也再无分辩之言,郑夫子挥挥手,“也不
第83章 姑娘请以德服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