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也是无奈，只得放低了声音道：“记住只说你是在与那林乐心闹着玩，不是故意推她。”
“做什么要说谎骗人，我就是要她死，凭什么她与景世子亲近，凭什么她敢用茶水泼我，我只恨当时手里没刀，不然非划花她的脸不可。”穆沁染才不理母亲苦心，她虽然也会撒谎骗人，但总觉得自己身为凤子龙孙想打杀个贱民何须找借口。
“染儿……”见女儿冥顽不灵，升平长公主愈加头痛，只得试着讲道理，“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那林乐心毕竟不是咱府里的奴才，由不得咱们喊打喊杀，这一次你做错了。”
“女儿推也推了，骂也骂了，难不成那个鲍奇羽还能抓女儿去砍头不成？”穆沁染不服气，在她的观念里就没有母亲摆不平的事。
“砍头当然不至于。”升平长公主见她有听进自己的话，伸出手安抚的拍拍女儿的手背，“推人下水自是咱们理亏，鲍奇羽那人也是出了名的面冷心硬，今日之事可不好解决。”
穆沁染呆住了，“她……她又没死，这能算什么事呢？再说女儿也落水了呀。”
“当众行凶毕竟对你名声不好，你乖乖听娘的话，一会儿到了衙门，鲍大人问起时，就咬定当时船上风浪大，你没站稳不小心将林乐心撞下了船。”
“我偏不。”穆沁染转转眼珠，调皮的笑了一下，“除非母亲您答应女儿一件事。”
十七年母女自然不是白做，升平长公主立即便明白女儿要说什么，“事关那个景世子？”
“对。女儿会乖乖按母亲您教的说，但您也要答应女儿，事了之后您就去求皇舅舅，让他老人家给女儿和景世子赐婚。”
强扭的瓜不甜，想起驸马的劝诫，升平长公主犹豫了，“你让母亲想想。”
“母亲……”穆沁染拖长语音，摇着升平长公主的手臂，“您就答应女儿吧，女儿谁都不要，就要景世子。”
“可是……可是他已经有未婚妻了。”难不成染儿也要重走她的老路？若时光回转，她还会不会执意要嫁穆南彦呢？
“不过是未婚妻罢了，父亲当时可是成过亲了，母亲你还不是……”穆沁染见母亲脸色陡变，不由害怕得住了口。
“你……你……你怎么知道？哪个下人搬弄了口舌是非？”话说当年升平长公主虽然为嫁给穆南彦闹得鸡犬不宁，但也仅限于在先帝跟前。毕竟事关公主清誉，先帝也不能当着文武群臣之面问穆南彦是否愿意求娶公主，所有的逼迫都是在无人之处，经过二十多年便是只知一知半解的人也早已经不在了。
穆沁染的手臂被母亲抓得生疼，她见母亲失了端庄从容，只得实话实说：“昨日父亲发疯打人，女儿怕您吃亏，就悄悄跟着你们一起回了栖梧院，蹲在窗下听见的。”知晓了父母过往，她也未觉得不妥，反而认为母亲手段了得，不亏是皇家公主，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升平长公主慢慢松开了手，毕竟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嘴里发涩，“你既知晓了过往，便也应该知道……应该知道……”她深感无力，再也说不下去。
穆沁染扬起头，傲慢道：“女儿不是母亲您，那景世子也不是父亲，母亲又怎知女儿会和母亲一样的结局呢？”
“染儿……”升平长公主看着不可一世的女儿，她曾经也是这般骄傲，身为金枝玉叶又是先皇的掌中宝珠，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怎么肯输给这个未曾先遇，于是仗着身份地位生生从那未曾蒙面的女人手中抢来了这段姻缘，结果还不是过得一地鸡毛。“染儿……”
知道母亲总是会对自己妥协，穆沁染梗着脖子道：“母亲若不答应，女儿便在京都府实话实说，反正女儿得不到景世子活在这世上也没意思，不如让鲍大人砍了女儿的头一了百了。”
长平长公主神色复杂的望着女儿单纯又固执的脸，过了许久小声道：“你在堂上乖乖按母亲教你的说，景世子的事母亲会帮你想办法。”
“好，一言为定。”穆沁染跳起来，抓着升平长公主的手与自己击掌。
升平长公主哭笑不得，“真是个孩子。”
第101章 交换条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