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那一夜升平长公主与驸马穆南彦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桂嬷嬷再次见到穆南彦时,即便见惯风雨的她也不禁变了脸色。
驸马长得极好,这本毋庸置疑,不然年少时的升平长公主也不会一见倾心,可是走进公主房前还完好无损的驸马,自房中出来时却是血流满面。
一道深深血痕贯穿他左脸的眉梢至嘴角,皮肉翻出,滴滴答答往下流血,恐怖异常,可他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畅快,“我早就想知道,如果我一开始便划了这张脸,你是不是还会非我不嫁?”
房内升平长公主手里还拿着滴血的金簪,病容憔悴的脸上惊魂未定,她怔怔看着穆南彦离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桂嬷嬷无声走进来,她突然受惊一般的扔掉手里的簪子,抱着桂嬷嬷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桂月,他划烂了自己的脸,他不要我们母女了,我们可怎么办呀?”
桂嬷嬷听见这么久远的称呼也怔了一下,可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敷衍的拍着升平长公主的背,无人看见的脸上一片漠然。
虽然无人知道升平长公主与驸马穆南彦在房中都说了些什么,但不出三日很多人都知道驸马穆南彦搬出了公主府,并且上书给仁宗,自请下堂离去。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件件都与升平长公主府有关。
先是升平长公主的女儿长安郡主逼婚东明侯世子不成,再就是一朝驸马居然自请下堂。
哎,那可是男人呀,怎么能自请下堂呢?真是丢男人的脸。
却有聪明人持不同意见,“公主尚驸马本就与入赘无异,休妻不敢,合离不能,除了自请下堂,还能如何?”
是啊,还能如何?
后来有人看到住在客栈里的穆驸马,自然也看到他脸上那道触目伤疤,联想力丰富的不难猜出其中因果。
这穆驸马为了离开长公主可真是下了血本。
林乐心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给景烁做鞋,鞋底本就厚硬难以穿针,她不得不使出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针穿过鞋底,她一时分神,失了牵制的粗针狠狠戳进指尖,指尖的刺痛让她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一旁的景烁原本小心觑她的脸色,这时不由满脸懊恼,“阿姐,都是我不好。”他抢过她的手,将她受伤的手指含入口中抿去血渍,待不流血才松开。“以后这些粗活,你都不用做。”他将做一半的鞋丢开。
林乐心却捡了回来,紧紧抓在手里,像是溺水的人想抓住点什么一般。
“阿姐——”景烁担心,他听到这消息时也犹豫过,可又怕她从别人那里听来,偷偷难过,他却不知道。不管她说的多云淡风轻,可那毕竟是她亲生的父亲,他知道她会在意。
“我没事。”她快速的否认,可眼底却有温热的液体翻涌,血脉亲情果然斩不断,即便理智一直跟自己说那人与自己无关,可是眼泪却像有自己的想法。
景烁握住她的手,坚定道:“阿姐,我在这里。”
缝制一半的鞋子从手中跌落,她抓住他温暖的手,如溺水之人终于抓到了浮木,她将脸埋进他的掌心,“我原本没想哭的。”
温热的液体染湿景烁的手,他一语不发,由着她发泄情绪,只是一遍又一遍告诉她,“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你可以尽情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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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下堂离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