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拍响惊堂木,“既是如此,周王氏你可知淫辱周芬的贼人是谁?”
“民妇不知,不过……”周王氏摇头,但她迟疑了一下又道:“不过芬儿留下了贼人的外袍。”
听到外袍两个字时,林乐心的眉心跳了一下,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去周家搜查证物的衙役不多时就带回了一件油渍斑斑的锦袍,林乐心瞧着十分眼熟。
“就是这件,这就是那贼人留下的衣服。”周王氏神色激动,指着锦袍道:“民妇与女儿闲时会做些绣品售卖来贴补家用,后来天……天香楼的姑娘看见了,觉得我们母女的绣工还不错,就跟我们订些手帕香囊之类的绣品,民妇虽知与她们接触不妥,可实在是家境贫寒,她们给的价钱又高,就……就……”她似羞愧得无地自容,又似想起女儿心痛难抑,“早知道会让芬儿遭此劫难,民妇宁可穷困而死,也不接天香楼的生意啊。”
周王氏虽然说的声泪俱下,鲍奇羽的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周芬遇到了什么事?”
“民妇不知,问她她也不说,只是抱着这件袍子不停的哭。”周王氏擦擦眼泪,继续道:“大约一个多月前,咱们给天香楼绣的十条帕子绣好了,往常一直都是民妇去送货的,但那天民妇吃坏了肚子起不了身,交货的日子又到了,实在没有办法,便只得让芬儿送去,结果她从晌午出去,直到半夜才回来。她一向是听话的好孩子,当时她说自己走错了路,因民妇只带她去过一次天香楼,所以民妇也没有起疑。直到她前些日子民妇发现芬儿的月信迟了半月,人也病怏怏的,心中起了疑逼问她才知道,她那日的确是走错了路,到了天香楼已经是傍晚,她交了货拿了银钱要走,却被喝了酒的客人当成了天香楼的姑娘,结果……结果……她也没看清那位客人是谁,只是捡到了这件脏了的外袍。”
周王氏的一番话说的并不流利,但却毫无破绽,人们知她停顿处是顾及女儿名声,不忍把不堪的言语说出来,只觉得那样一个辛勤分担家中重担的姑娘,被人侮辱又这样凄凄惨惨死去,实在是可怜之极。
“这件外袍似乎是……”赵龙把袍子呈给了鲍奇羽,却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鲍奇羽看着那件外袍,点点头,“不错,这是太学学生的院服。”
太学,那可是未来国之栋梁求学的地方,那里的学生后来无一例外都做了官,就连鲍奇羽本人也出自太学。
他对这件袍子熟悉无比,轻车熟路的翻开领口,果然在领口内层找到杏黄色丝线绣的两个小字:乐成。
太学的衣服是统一的,但学生习惯把名字绣在领口位置,并且根据班级不同,所用的绣线颜色也不同,黄色是地字班的颜色,只要去地字班找到这个叫“乐成”的人,就能知道是谁玷污了周芬。
“赵龙,你去太学找郑夫子将这个叫乐成的学子带过来。”
赵龙刚要领命,只听堂下传来清朗的少年声:“大人,那件外衫是学生的。”
第148章 是我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