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定于三月三的春闱考试,被延后至五月初八。
有学子玩笑道:那就算中了状元,也不能夸一句春风得意。
这玩笑说的俏皮却无人应和。
自乱葬岗挖出数具女尸后,京都的气氛就异常压抑,即便案件还没有最终审判,但流言却以燎原之势传遍了京都城的每个角落。
关于尸体的数量、死因死状越传越离谱,以至于小儿夜啼,大人一句“再哭柴德贵来抓你”就能让孩子捂着小嘴不敢出声。
一向沉稳的鲍大人也一改往日力求稳健的行事风格,雷厉风行的夜围柴府,从主到仆四十三口全部押入牢中,并将整个柴府围起,每寸土地都深挖三尺。
原以为是他小心过头,没料到还真就从府里的莲池挖出森森白骨。
柴德贵的案子惊动了仁宗,一向以仁善著称,甚少动怒的仁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拿厚重的砚台砸了柳相一个头破血流,并当场革职让他滚回家去闭门思过。
柳承宗捂着流血的额头磕头谢恩。
柴德贵肆意妄为的最大靠山便是当丞相的伯父,如今柳相这棵大树倒了,他做的那些恶事再也无人帮他遮掩。
平日里跟在他身后没少陪他做坏事的狗奴才,都无需用刑便连柴德贵走在街上随地吐痰这种小事也招得干净。
偏鲍大人不放心,命人将京都府衙那些甚少使、用已经落灰的刑具一一翻找了出来,对着首恶、从犯全部用过一遍,直到再无任何遗漏罪行才让他们签字画押。
为免引发百姓慌恐,京都府并没有对外宣布受害者有几人,只是判了柴德贵剐刑。
作为中洲建国百年唯一的一例剐刑,以往都要等到秋后审验。
柴德贵很幸运,不用从春天煎熬到秋天,只用等到一个月后。
为啥要等一个月?
鲍大人一脸正气,“柴德贵在牢里受了刑,总要给他养身子的时间,免得他受不住那三千六百刀。”
行刑的日子正好是花红柳绿的三月,行刑的地点就选在人来人往的菜市口。
天气极好,春光明媚,草长莺飞,十分适合全家一起来看热闹。
以鲍奇羽的身份原是不用亲自来的,他却一早坐在监斩官的位置,面无表情的喝着热茶。
午时三刻,柴德贵被带上来时,状态并不差,虽然囚衣被血污染得看不出本色,但他本人却手脚完好,能走能动,除了虚弱一些外,看不出什么伤痕。
围观的百姓群情激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烂菜叶、臭鸡蛋朝着柴德贵扔过去,一旁看押他的衙役们无处躲藏也无辜被砸。
贺天钧在旁边喝着茶,一脸闲适的抱怨,“我那百花九转丸有多珍贵,你不是不知,竟然拿去用在这人身上,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当然是想他活着受完三千五百九十九刀。”鲍奇羽眯着眼盯着柴德贵,“你猜我希望他做什么?”
贺天钧摸着下巴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难不成你是盼着有人劫法场?”
“这倒不是。”贺天钧冷静道:“我盼着……”
话未说完忽听柴德贵高声道:“冤枉啊冤枉,小人是冤枉的,小人的伯父可是左相大人,小人冤枉。”
按着律例死刑犯刑
第167章 我想你生不如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