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景雍贺叹气,“你阿娘倒是个豁达的人。”
林乐心微怔,细想了一下,最后苦笑道:“或许她并不如表现出的那般豁达。”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哎,吃饭吃饭,别瞎想。”景雍贺见勾起她的不快,忙转移话题,夹了一块状元糕放到她盘中。
林乐心也不欲在今日被旧事牵绊,默默喝了一口粥,“今天的粥怎么是咸的?”
景雍贺洋洋得意道:“这粥可不简单,它的名字是状元及第粥,彩头好。”
林乐心哭笑不得,“伯父省试完了还有殿试,您刚才可是担心他连贡士都考不中呢。”
“哪有,你可别乱说。”景雍贺忙道:“我刚那是才起来睡糊涂了说梦话呢。”说完又觉得这个解释不够吉利,又补了一句:“梦都是反的,反的。”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咸粥配着甜点心,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一言难尽,林乐心简直都要怀疑,景烁是为了躲这顿饭才跑出去的。
要说他大清早去逛花楼,她是不信的,至于他是不是一个人去看榜,她也是不信,看他考完回来若无其事的样子,想来也不像是没考好。
想到小星子说他去的是个少儿不宜的地方,大约虽然不是天香楼,恐怕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再联想到府中被挖掉的杏树,对于景烁这种稍稍有些不着调的个性,她偶尔也会困扰,常常觉得她把戒尺锁起来的时机稍稍有些早。
齐嬷嬷说的对,以后景烁做了官,当了爹,她再打他就有些不合适,那么在此之前,她还是能鞭策鞭策他的。
对,她要把她的戒尺再请出来。
正想着忽然听见前院传来鞭炮声,她与景雍贺面面相觑片刻,突然同时站起来,语气激动道:“他考上。”
林乐心还好,虽然也激动,但总有种应当如此的理所当然感,但景雍贺就不一样了,他掩饰的捂住了老泪纵横的脸,呜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年多前别说景烁考贡士他不敢想,就是父子俩坐下连好好说两句话他们都做不到。景烁一个劲的作妖让他失望,偶尔他也会生出接他回来是不是错了的念头,明明没见面前,他是别人口中那么优秀的孩子,他以为是自己对他不够好,可是他越是纵容,景烁越是变本加厉,他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可是那时候林乐心来了。
“儿媳妇,这都是你的功劳。”他是知好歹的,如今一家能和乐融融坐在一起,全是林乐心的努力。
林乐心望着哭到失态的景雍贺,柔声道:“我哪里有什么功劳,这不都是虎父无犬子吗?”
这一句话曾是景烁亲口说的,是他们父子关系真正破冰的开始,他每每听到都忍不住想笑,此时他也顾不得丢不丢脸了,拿袖子胡乱擦了一下脸,中气十足道:“对,虎父无犬子。儿媳妇,这会儿榜文也该贴出来了咱们去瞧瞧烁儿考了第几名。”
正说着,就看到门房乐呵的跑过来,“恭喜侯爷,贺喜侯爷,世子爷高中会元啦。”
第197章 他去了少儿不宜的地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