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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们说那女孩是不是非常笨,是非好坏不分。”
      爱德华边说着捏着手中的雏菊花,仅仅只是被虚虚攥在手里都能感受到它的弱小,加之撵搓,脆弱的经脉会爆出叶汁,叶汁从手指的一侧滴落。
      他松手,那花的残渣随之飘落在地。
      “老大,你应该……”身旁一个略微瘦弱的酒保开口,却在接触到对方告诫的眼神后马上改口:
      “哦不,我是说您的朋友他如果真的气不过的话干脆就不要理她了,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是。干脆就像以前一样……我是说那女人不识好歹,您的朋友干脆就像您以前一样找下一个算了。”
      爱德华用手帕擦拭着指尖,如今听得最多的“建议”就是再找下一个,可是……首先要他和戴西是那种关系才是,但是他们两人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们本不应该相识的,不,就算到今天这一步两人都还算不上熟悉,他最开始是知道有她这么一个“祭品”。
      纯白的,脆弱的。
      而后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他没有阻止对方翻看匣子里的秘密,甚至还帮她躲避看守的巡逻。
      他只是碰巧是幕后主使的帮手,碰巧和她打了几次照面,碰巧这些场合都在场,换句话来说,她这样的人……无论是谁都无法坐视不管。
      如果他那时迟疑了将她供了出去,或者在无数次发现不对时即刻打断,那如今的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这几天戴西一直在躲着他,又或者是他一直在避着她,总之在两者默不作声的默许下,这一个星期来两人竟一句都没有说。
      前几天,
      在人声鼎沸的酒馆里,少女将怀里抱着的纸袋子放下歇歇手,而他早在对方进来的那一瞬便下意识躲在门后。
      不过好在对方并不久留,他视线追随着她洁白的衣角,直到再也看不见。
      复活节那天他着了那个叫陶德的道,他眼睁睁地看着戴西朝对方跑了过去,也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捂着自己的腹部,那里……在流血。
      鲜血在腹部蔓延,暗锈色连成一片,血珠如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草地,而沁入土地消失不见。
      见鬼,对方的伤是从哪里弄出来的。
      而从没见过这样情况的他、从未设想过这种结果的他,格外的……无措。
      攥在手里的手枪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唇形几度变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该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一看就知道有过节的两人屏蔽其他人相处,而现今一方受伤,那就算他百口莫辩都洗不清自己的嫌疑,正常人会自己伤自己吗?
      哦对了,他差点忘了……陶德就是个“疯子”。
      “我还以为你跟这里的其他人不同,但现在看来……是我想岔了。”戴西临走时如是怎么说。
      而依在她身侧的男子稍微抬眼,那嘲意与笑意似乎具像化伏于眼底。
      那时他以往看热闹、事不关己的心境因陶德的出现,暗流汹涌。
      —顶级猎杀者有着非常强烈的所属物归宿意识,会在掠夺者出现时被彻底激发。
      他曾旁观过隔壁的橘猫将他狸花猫的”夫人“小白猫拐走后的场景,那时的他尚且有心情打趣。
      虽然这样比喻有些不对劲,但现在……他完完全全能理解他家狸花猫的感受了。
      酒馆打烊后还是一派热闹的情景,爱德华撑着脸看着手下的酒保一面吵闹地打扫,一面以扫帚作剑打闹起来。
      一位年纪尚小,刚加入这个话题不了解情况的少年哈哈大笑着说:“这就是占有欲作祟。”
      爱德华垂了垂眼,无意间瞥到地上的残留的花遗骸,那嫩白的花瓣静静地躺在落灰的地面,黑白的触碰格外的引人。
      他单膝跪下拾起那片花,将其仔细包裹在手帕之中,而后在门扉挂上【歇业一周】字样的牌子。
      ……占有欲吗?
      *
      “今天感觉怎么样?”
      对方听到了她的问话,笑了笑合起手上的书。
      其实戴西觉得他经常笑的,可是每次笑意都很浅,像是没生气的一尊玉佛,空有一副慈悲像。
      她收起自己的思绪走进屋,而后将怀里抱着的书籍放在桌上,最近几天两人的接触变多起来,跟他熟悉起来是因为那天复活节事件后对方央求她去图书馆借书。
      这次不是难寻觅的禁书,而是些常见的书籍,所以这样两三天后她便会过来拿书,一来二去就慢慢熟念起来。
      忘记是谁说的,书单是不能互相轻易交流的,因为那是一个人思想的具象化,人都会朝着自己认同的观念靠拢,对于那些与自己思想产生了冲突,便敬而远之不愿再碰,她看着桌子上那本书如是这样想。
      毕竟看多了,也大致了解他的性格。偏执、晦暗、隐忍,陶德借阅的大多是这部分书。
      早间下了一场大雨,春日的微风从半敞着的窗子外吹进来,吹散这股燥热。戴西坐到对方对面,熟悉地查看他腹部的伤口。
      陶德身上的温度向来都低于常人,而她正好相反,像是天生的热源,人都是贪暖的所以不管对方意没意识到,他总是下意识地往她身上靠近,这次也是如此。
      他手指撩起衣角,手臂若有若无地接触着她的手腕,她用余光观察着对方,灰蓝色的眼眸有点说不出的晦涩。
      陶德垂眸看着面前的少女,对方微微垂下头,乌黑的发丝从颈间滑落,此时的她像极了一只雏鸟,天真纯洁,但又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像是把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在外。
      “黛西。”
      “嗯?”穿着纯白色长裙的少女抬起头。
      突然属于对方的馨香那一刻于呼吸之中蔓延,他眼眸暗了暗,“你今天很漂亮。”
      戴西有些吃不准对方的意图,但对方只是平淡地、缓缓地说着,像是在陈述既定的事实……所以她选择接受对方的赞美,“谢谢,你今天也很帅气。”
      陶德垂下眼帘,又重新收敛了自己的笑意,周深的气氛都变得沉郁了起来。
      对方说“谢谢”像是在客套,例如“很高兴认识你”后回复一句没有什么意义的“我也是”一样,客气礼貌的有来有往而已,这些话语没有任何表露心情的含义。
      他突然感觉到有几分挫败,自己都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对方还是没有上钩。
      是因为她根本对他没有什么感觉,还是因为她本就是个木头,听不出来他的话中之意。
      “……可以跟我玩个游戏吗?”他思付了片刻才开口,长而卷的睫毛在他的眼瞳底下撒下了一片阴影,看上去灰蒙蒙的。
      “你说。”
  

第7章 失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