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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带着敬意,朝对方行了一礼,头上的帽子被摘下然后又戴上。
      “院长先生,你不再给我多一些信息吗?那人什么也不说,我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院长将目光落在帕克身上,这位青年倒是比他想象的更好,谈吐温和而又平易近人,智商超群却又不以才傲视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将他留在这座岛上做他的接班人。
      不过就是性格跳脱了一些,但这样也好。
      他这般想着有的没的,低头抿了一口茶,“你怎么问的,从哪里入手?”
      帕克回答,“就直接问他那天发生了什么。”
      院长被他噎了一下,那品质良好的红茶在喉口处似乎生涩得难以下咽,他轻抚着自己的胸膛,“你真的是这样问他的?”
      “是啊,”帕克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将笔记本翻开,“我这样问对方什么都没说,不过他倒是告诉了我一些日常喜好,就是一些无关真相的东西。”
      “所以院长先生,你在那天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景象。”
      院长眨了眨眼,突然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里的旧伤一道紧接着一道,虽说早就痊愈但有些伤疤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难以连根拔起。
      “……我觉得你应该从黛西这个名字入手。”
      “黛西?是哦,我怎么没有想到?”
      看着对方急匆匆地将要夺门而出,院长赶忙抓住他的衣领,“站着,你要是直接问他,你认识戴西?或是黛西是谁?我敢说你今后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为什么?”他虚心地重新坐回原位。
      黛西这个名字他是听过很多次,在那场屠杀逝去之人的名单里,在教会派遣修女的名册里,甚至是在进行枪决的莫格斯口中听过,但对方那时已经发疯,癫狂得语无伦次,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这个名字其实很大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让人想起雏菊、太阳。
      “难道她也是当年的谋划者之一。”
      “不是,”院长拍了拍他的脑袋,“恰恰相反,她救了这里的很多人,包括我。”
      ……
      等到离开院长办公室往回走时,帕克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很沉重,恍惚间看见了在满院子里的雏菊花,落日的余晖洒在嫩白的花瓣身上,纯白脆弱却是格外的令人心神向往。
      没有图片能够保存那位少女的模样,他在想……对方是如何的美好。
      他突然有一点踟蹰的感觉,谜底就在面前,真相确实很重要,对他来说是,对这里逝去的病人、病人家属来说也是。
      就在他去见院长的几个小时里,他还义愤填膺想再见到那位先生时就采取强硬的态度,就算是要撬也要把他的嘴巴撬开。
      但他想要的答案就在面前……现在却突然有些迷茫。
      《黎明未至》他曾经看过,怀着好奇又叛逆的心理尝试理解过故事中主人公的心理,而这现实生活中的《黎明未至》如今就摆在他眼前。
      修女与疗养院里的病人,同样是在教会的压迫之下,同样是一个悲惨的结局,也同样没有等到黎明到来,重获新生。
      但他了解的只是一角,从院长局限的视角他还是没能够看清事件的真相,只是知道这位叫黛西的修女帮了院长,最后死在莫格斯夫人的枪口之下。
      只是知道她死后那位先生的爆发,知道那名叫爱德华从中背刺他名义上的母亲,将她定罪捉拿归案,只知道那位天才画家在那屠杀之后,突然受了刺激回归正常的生活等等。
      诚然,这件事情调查在这其实就可以结束了,对方一句话都不说,那他大可将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那位的修女身上,所有美好的词汇用于形容她,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提出异议,他大可将这件事就此了结。
      ……但他不想。
      他想知道对方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也不会强求,那样揭开对方伤疤,让那些重创重新再承受一次的痛苦。
      他也做不到。
      第二天他照常去拜访那我先生,但他在不提及那个名字的情况下仍然一句话问不出来,在他起身想要转身离开时,对方却叫住他。
      “先生,你是要离开这座小岛了吗?”
      “是的,原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况且再多待下去也无济于事,事情到这结束,及时止损我还有事先去找另外的课题。”
      “……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帕克带着笑,“你放心吧,你想保守的秘密没有人会知道的。”
      “还有,”他从包里拿出一本书,“这本《黎明未至》送给你,你那本都已经很旧了,我这本是新装订的典藏版,还有收藏价值。”
      对方的目光从那本书中移开,然后定定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关于她的故事以后就没有人知道了是吗?”
      “是的,先生。”
      帕克眼尖地注意到对方放在身侧的手不断缩紧,手背上青筋浮现,四目相对时发现有什么像是从对方身上松开。
      “戴西是我的恋人……”
      帕克睁大眼睛,意识到对方终于愿意向他倾诉这个故事了。
      *
      “我很高兴你终于愿意走出来了。”
      院长在帕克离开后找到他,发现对方不理会他时他无奈地笑了笑,临走前注意到他的动作,好心“叮嘱”道:“戴西她信的是天主教,你要是自杀是上不了天堂……也见不到她的。”
      等对方走后,陶德才松开手,而手腕下是一道长长的伤痕。
      那是用十字架划出的。

第10章 番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