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你们都玩累了吧，回去让厨房给晚饭多加两个菜，红烧猪蹄和碳烤鸡翅，都是你们最爱的菜。”
青石听了停下步子，抬起头，眼睛通红，眼角湿润，问：“少爷，你为什么不让我和周朗打那个畜生？”
当时青石和周朗都要扑上去揍人，被苏衡一手一个死死按住。这两个崽子劲儿还挺大，尤其是周朗，差点按不住。
走了一路还在想这个，苏衡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只能讲道理：“青石，父亲让我们在这边尽量不要引人注意。虽然不知为什么，但他肯定自有道理。父亲在京城经营商号不易，我们不能添乱。”
青石听了仍心有不甘，但最终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那李家有点产业，家境殷实，又与当地官府有关系，惹上了是会有些难缠。“嗯，这就叫小不忍则乱大谋，是吧少爷？”
“对，青石真聪明！”
安抚了青石，苏衡看向周朗。他此刻安静地站着，低头垂眸。
苏衡认真地打量了他一回，可能是这段时间练武的缘故，这孩子明显高了一截。一开始枯黄的小脸儿现在白里透红，原本蓬头垢面的可怜小乞丐变成了干净健康的元气小少年。
这变化是挺大的，难怪刚才那李二少没认出来。
苏衡看着养得不错的自家崽儿，忍不住在他头上轻轻摸了一把。
周朗感受到苏衡的动作，眨了一下眼睛，里面浓深的黑雾潮水般退去，露出一片清明。他抬头，看向少爷。
苏衡：“以后不用怕那个李二少了，他现在认不出你。”
周朗低低“嗯”了一声。
他之前出去的时候遇到过那纨绔好几次，打的照面，都没有被认出来。原本打算就这么过去，不去计较那人要打死自己的事，原本打算从此和从前的日子划清界限，他现在在少爷身边过得很好，不愿徒生事端。
可是那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敢欺负少爷。他连看一眼少爷都不配！
那颗满是脏污的脑袋、那双恶心的眼睛、那条可恶的舌头。它们太碍眼，要是不存在就好了。
既然这样……
周朗垂下眼帘，遮住里面寒光。
初夏，临县好几天阴雨连绵。
晚上，暗沉的天幕上不见一点星光，一片片乌云像破棉布一样挤挤挨挨，堆成一大片颜色更深的黑。空气湿沉沉的，将偶尔的虫鸣声也压得低了。
夜已经深了，各家各户都熄了灯。
突然，巷子口模模糊糊闪过一团黑色的影子。那影子极快，融在夜色的背景中，如果不是刻意去捕捉，根本察觉不到。
那是个人影。他来到一处小院外，翻过矮墙，走近屋子，在一扇窗边蹲下。
“嘣嘣嘣。”他不知敲了哪里，发出连续的三声响，不大。但若是眼前的房间里有人，那肯定是听得到的。隔了一小会儿又敲了两下。
“嘣嘣。”
这一回，声音一落，窗先开了，然后屋里亮起了一支烛火。紧接着一团东西从窗口飞向光源，不等砸落在地，就被一只手抓住。
屋里的人打开布包，在一堆白花花的银子中拿起一张纸条，看完后随手在烛火上烧了。
灯灭了。
窗下的人影再次翻过矮墙，融入无边的夜里。
第34章 往事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