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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终 「混沌的王座」 1W4[1/2页]

型月,但恶贯满盈模拟器 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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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章大修,前面补足了34章,祝大家看得开心。)
      “我其实不太喜欢晒太阳,因为那般令人沉溺的温暖,总让我感觉到自己像是在做一个虚妄的梦。”
      “但你一直都是别人的太阳,哪怕是一颗黑色的、冰冷的太阳,你也是她们的光。”
      时间像是没有意义了。
      爱奥尼亚海岸线上的波涛,轻柔地抚着那些礁石,最终又涣散了开来。像是时隔已久的友人,得以重聚在了一起,却又不得不分开。
      哗啦啦......
      两位银发的少年,在海边堆砌着沙堡,但丁和维吉尔欢笑的神态,让苏树有些看入了神。
      “很怀念吗。”
      伫立在苏树旁侧的阿尔文笑了笑,
      “这些温馨的记忆,是支撑着你走下去的动力么。”
      这样说着。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熟悉的声响。
      银发青年慢慢偏过目光,望向了沙滩旁的演武场。
      身形魁梧的银发老人提着木剑,一下下轻松抵挡住了少年的进攻。
      察觉到了儿子的剑术精进。
      老人的眼神透着欣然与悲悯。
      伏提庚抬起视线,望向了这边的银发青年,慢慢努力地从嘴角挤出来了一丝笑容。
      “长大了啊,阿尔文。”
      “......”
      银发青年低垂下了眼睑,沉默不语。
      苏树凝望着父亲的面容。
      伏提庚依旧魁梧,伟岸的身形像是支撑着不列颠尼亚的大地与天空,这位吞噬光芒的魔龙,望着长大的儿子,神情中透露出了一丝留恋。
      他的身影,慢慢地消散了。
      银发的青年,牵着黑发少年的手,在这斯巴达的海岸线上,慢慢地闲适踱着步。
      海风轻柔。
      海浪潮涌。
      但丁和维吉尔,在他们身边嬉戏跑动着。
      列奥尼达斯,在欣慰地望着兄弟三人练习武艺。
      红发的青梅竹马伫立在旁侧,柔嫩的手心中挽着手帕,准备为少年擦拭掉脸上的汗水。
      就这样。
      他们从爱奥尼亚的海岸线,慢慢走到了伦蒂尼姆的城堡。
      伏提庚和摩根,正在宴厅里拌嘴吵闹。
      魔女转过来视线,望向了散步的两人,开始招呼他们过去用餐,那样幽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一如既往地令人沉醉。
      他们从伦蒂尼姆的王庭,慢慢走到了埃塞克斯郡的郊野。
      阿尔托莉雅伫立在金色的海洋里,她柔顺的金发一如这片麦野般在风中摇曳。
      望见了两人的靠近。
      金发少女提起了手中的木剑,摆出了无比认真的剑势。
      然而,望见旁侧的凯哥招呼她去吃饭,阿尔托莉雅便立刻丢下了剑,一边高喊着少年与青年的名字,一边捧着烤鱼大快朵颐了起来。
      他们从埃塞克斯的郊野,走到了斯巴达的王庭。
      花朵缤纷缭乱的庭院中,凯妮斯在苦恼地绣着手帕,阿塔兰忒在精心打理着园艺,美狄亚捧着魔术典籍在沉思,赫卡忒伫立在弟子的身后,为她指点迷津。
      望见少年贤王的到来,她们都停下了动作,摇曳的目光,带着赧然的神情,蓦然汇聚集中。
      “大哥,看我们堆的沙子!”
      “阿尔文,光论剑术,为父已经没什么能教导你的了......”
      “克雷多斯,照顾好但丁和维吉尔,他们不懂事,身为大哥的你要好好当起榜样。”
      “前辈,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殿下,您不要太劳碌了,让我抱抱您吧。”
      “......”
      牵着阿尔文的手。
      苏树慢慢地走着。
      慢慢地走在,这些最美好的回忆中。
      但丁和维吉尔,在身边嬉戏打闹。
      伏提庚和列奥林达斯,与他在练习武艺。
      魔女捧着他的面庞,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
      阿尔托莉雅举起了木剑,似是想要挑战他,摇了摇头,又仿佛释然地放下了。
      凯妮斯、阿塔兰忒、美狄亚、赫卡忒......
      他的妻子们款款地伫立在庭院缭乱的花朵中,他能看见她们脸上明媚的笑容。
      渐渐地。
      海浪轻柔地扑着礁石,一切身影都涣散了。
      只剩下沙滩上,少年的但丁和维吉尔在奔跑,在嬉闹。
      慢慢地。
      少年低垂下了深赭色的眸子,发出了虚渺的话声。
      “这些羁绊,的确是我的支撑。
      “这里是我的精神......我很清楚。
      “那么,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呢?
      “是为了挽留住我吗,阿尔文?”
      他抬起了目光,直视向银发青年的面庞。
      “是为了,想要我好好活下去吗?”
      “是为了,”
      阿尔文答道。
      “让你了解你自己。”
      “我自己?”
      闻言的苏树有些困惑。
      “我自己不了解我自己吗?”
      银发青年摇了摇头,牵着黑发少年的手,他微笑着说。
      “你这趟旅途太累了,克雷多斯,导致你或许忘记了一些东西——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是......”苏树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苏树。”
      “那克雷多斯又是谁?”
      “克雷多斯是我,苏树也是我。”苏树凝视着阿尔文的眸子,“阿尔文,你同样也是我。”
      苏树不会对这种问题有所犹豫,因为他从来没有陷入过迷惘——他分得清,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本性。
      但,为什么阿尔文要自己要来了解自己?
      莫非,我自己还不了解我自己吗?
      “你是苏树没错,那么苏树又是谁?”
      阿尔文笑了起来。
      “苏树是社会培养的三好青年、一个无辜的穿越者么?
      “苏树是灾厄不详的白龙之子、击穿星之内海的薪王么?
      “还是说,苏树是斯巴达的少年贤王、恐虐声名震颤希腊的弑神者么?”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苏树印象里的阿尔文,从来没有这么婆妈谜语人的一面,明明自己一直都是能动手就不逼逼赖赖的性格。
      “当你用到「我」这个词语的时候,你究竟在指谁呢,克雷多斯?”
      阿尔文抬起视线,凝望向了那片一望无际的蔚蓝色海面。
      “你以为自己的表达是很明确的,「我是谁」,这或许是每个人一生中再清楚不过的事——但,我们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往往会把重点放在「是谁」上,而不是「我」这个不言自明的概念上。
      “你是苏树、是阿尔文、是克雷多斯,那么——你了解你真正的本质吗?”
      “你再这样说谜语,阿尔文。”苏树顿了顿,“我就要把你在我脑海里的形象,给捏成猫娘老猞猁。”
      “哈哈哈......”银发青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不愧是你。好,好吧......那么,我们的话题便直白一点。”
      “你认为,你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呢,克雷多斯?是你的身躯吗?是你的大脑吗?是你的精神吗?还是你那被称之为灵魂的东西呢?”
      苏树沉吟了片刻,缓缓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应该是......「记忆」吧。”
      黑发少年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我的思想、我的意志、我的情感和人格,其实全都来自于我的记忆。”
      “所以,在你看来......”
      阿尔文了然地点了点头,
      “——人的本质,就像是一块硬盘,其中承载着名为「记忆」的数据,对么?”
      “没错。”
      “那么,克雷多斯,假如我将你的记忆,全部都完美地移植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令这个人表现出了你的思想、你的意志、你的情感和人格,那么——你觉得这个人是你么?”
      阿尔文话音落尽。
      苏树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是在指......模拟器么?”
      他所开启的每段模拟,无论阿尔文,还是克雷多斯——既是他自己,同时也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阿尔文神秘莫测地微笑着,“你先关注我的问题。”
      “记忆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的我,还是不是我?”
      对此。
      苏树沉吟了片刻,给出了深思熟虑后的回答。
      “如果这般转移,没有任何空隙的话——他延续了我,那他无疑就是我。”
      没错。
      就像阿尔文是苏树,克雷多斯也是苏树那样。
      阿尔文和克雷多斯,都是苏树所展现出的一个侧面。
      穿越中的所谓魂穿,其实也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不把自己当做「自己」,那么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听到苏树的回答,阿尔文仿佛意料之中地点了点头,继而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那么,我如果将你的记忆复制了成百上千份,塞入了成百上千个身体中,你认为这些人都是你吗?”
      或许只能算作我的复制品?”苏树皱眉道,“我可以承认他们和我是人格平等的存在,但应该并不是我。”
      “为什么?”
      阿尔文饶有兴趣地问道,
      “明明转移记忆到另一个人身上,你都能认同那是自己。
      “然而这些复制人,和你的记忆都是一样的,拥有同样的精神和人格,甚至连肉体和物质组成都如出一辙。
      “然而你却认为,他们不是自己。
      “那么,我可以这样认为么......
      “——在这个分裂开的过程中,似乎有某种「重要的东西」流失了。
      “那件流失的东西,才是「你的本质」么?”
      苏树倒是能听懂他的逻辑,但并不知道阿尔文想要表达什么。
      话虽如此,他还是认真地答道。
      “只有一个我的话,应该才算我吧?”
      “所以,你认为对于「人的本质」而言,「唯一性」很重要——必须是你原装人格所产生的记忆,才能够被称作为你的一部分。”
      “没错。”
      苏树认为,自己寻找到了关键点。
      他亲身经历了阿尔文与克雷多斯的人生,因此才能将其称作为自己的一部分,如果没有这些经历,那他便不能算作他们。
      “那么,我把你的一根手指给切割下来,再让你恢复生长出一根完全相同的手指,你还是你吗?”
      苏树愣了一下,“当然。”
      “那么,我把你的大脑给掏出来,让你生长出一颗完全相同的大脑,你还是你吗?”
      苏树皱了皱眉。
      阿尔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继续追问道。
      “若按照百分的比例,我开始把你全身上下的部件都更换一遍,1%是你,10%还是你——那么,如果是50%,甚至90%呢?这个更换的进度要达到多少的比例,你才不是你呢?”
      银发青年一字一句地问道,
      “如果某一时刻开始,你不再是你,那么,决定那关键的1%,究竟含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苏树自然不会被他绕进去,直接不假思索地答道。
      “只要我还活着,那么我便是我。”
      “那若我用这些你原装的部件,组成了你新的躯体,再灌输进你的记忆与人格——你之前已经说了,这不过只是你的一个复制体......那他和你的区别又是什么?你能回答这个问题吗?”
      苏树:“......”
      他似乎有些恍惚地听懂了,阿尔文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你无时无刻都在更新着你的身体细胞,更新着你身体中的原子构成。”
      阿尔文直视着少年深赭色的眸子。
      “那你难道能说——明天的你就不是你了吗?”
      “所以说,你想表达的是......”
      苏树一字一句地言道,
      “我思,故我在。
      “决定我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关键的「本质」——并非肉体,并非记忆,更不是意志或者所谓的灵魂,而是我的......「连续性」么?”
      “没错,世上永恒不变的东西,唯有「变化」。”
      阿尔文微笑着道,
      “我就是你,所以你明白你的本质是什么了吗?
      “你不是手段,而是目的。
      “你不是一枚片面的点,而是一条延续的线。
      “你不是某一根枝干上凋零枯萎的枝叶,而是一棵不断在繁茂生长着的树。
      “你不是承装在硬盘里的数据,而是一组指令,在告诉你的记忆应当如何组装运行。
      “你不是具体的一件工具,而是抽象的一曲乐章,一段剧本,一篇小说。
      “你不是现实世界的你,亦不是精神空间中的你。
      “你是一道盘踞于混沌之上的、不断在变化的主题。
      “你是一个延续着的、仍旧在被书写的故事。
      “这......就是你的本质,克雷多斯。”
      苏树,沉默了片刻。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马上要迎来选择了——我就是你,这是你自己的心,在提醒着你自己。”
      银发青年微笑着说。
      “你的羁绊构成了你、你的感情构成了你,你所珍视的一切,构成了过去的你、此时此刻的你和未来的你。
      “一证永证,因果收束。
      “你在妄图把破灭与灾厄的要因,收束为美好而幸福的结果——收束为你所一直追求的、那样平静且安心的生活。
      “这个追求着可能性的世界,是你的敌人啊。
      “你正走在,一条证明自己的道路之上。
      “在这艰难的旅途中,会疲乏,会苦痛,会绝望。
      “但,千万......千万不要忘记你的故事,克雷多斯。
      “去登临吧——
      “登临上,那属于你的、混沌的王座。”
      这样微笑着。
      银发青年抬起手,揉了揉黑发少年的脑袋。
      “没大没小......我的头是你能揉的吗。”
      “我揉我自己,怎么了?”
      听到这个回答。
      阿尔文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心地、灿烂地笑了起来。
      “再见,克雷多斯。”
      “再见,阿尔文。”
      银发青年的身形,在那层叠的浪潮中,坍塌为了一团幽邃的阴影,溶没进了黑发少年的身躯里。
      海风轻柔。
      海浪潮涌。
      苏树缓缓回过了头,望向了在沙滩上嬉戏打闹的但丁和维吉尔。
      他抬起手,抹过了眼眶湿润的痕迹,慢慢向着弟弟们走了过去。
      「你与自己的恶意达成了和解,你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想要活下去的心——你明白了你究竟是谁,正因如此,你不会再避讳抗拒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你习得了天赋:混沌神选」
      「混沌神选:EX」
      「并非白,亦非黑,而是灰色的——所谓灰色,正是混沌的颜色。」
      「并非神,亦非魔,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人类,同时具备着圣洁的神性与堕落的魔性。」
      「不被人理所铭记的弑神者,你将登临的不是英灵之座,而是混沌的王座。」
      「美好不会再拉扯你,只是让你更加坚定不移。绝望不会再摧垮你,只是将化作你前进的动力。」
      「从此以后,无论怜悯或是圣洁,无论欲念还是恶意,都将成为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簇拥着你,在名为混沌的王座之上,登基为神。」
      *
      笼罩奥林匹斯山脉的灰颓云翳,已然消散殆尽。
      被冥月女神抱在怀里的、黑发的少年,缓缓睁开了深赭色的眸子。
      望着眼前的赫卡忒,那张点缀着泪痣的、眼眶噙着泪水的娇柔面庞。
      神......也会哭泣么?
      女神的泪水,滴坠在苏树的面颊上,有一种温热的湿黏感。
      苏树抬起手,温柔地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老师。”他微笑着说,“我回来了。”
      绵软而广袤的胸怀,骤地将少年拥紧,磅礴的力道,像是妄图将他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苏树轻抚着赫卡忒的背部,明明他才是被抱在怀里的那个人,反而却像是在安慰着这位冥月的女神。
      伫立在旁侧的众神,互相对视了一眼,带着默哀般的神色,慢慢地靠拢了过来。
      “克雷多斯......”
      宙斯低沉地道,
      “你,感觉怎么样?”
      少年的身躯上,所有畸诡的血肉都已消褪殆尽。
      克雷多斯他,居然真的遏制住了恶魔化......
      不可思议。
      而,惨痛的代价则是——
      那两兄弟的身影,没能归来。
      女神令人沉溺的怀抱,终于分离。
      奥林匹斯众神的身影,都伫立在这里,浑身都遍布着各种凌乱的破损痕迹。
      ......看上去,凄惨到了极点。
      噢,是自己打的啊,那没事儿了。
      阿瑞斯的眼角,甚至还挂着红肿的泪痕......
      这是,被打哭了么?
      啧,自己也没有狠到这种程度吧......
      望见这般被众神围拢的阵仗。
      苏树的面庞之上,不由得浮现出了苦笑。
      之前的记忆,虽说有些恍惚,让他记不太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众神不动手,而在这里当围观群众,那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已经很明显了。
      苏树瞥向了赫卡忒娇媚的面庞。
      “——老师,你都说出去了?”
      “咕......?!”
      冥月女神紧抿着嘴唇,无比心虚地偏开了视线。察觉到了弟子灼灼的目光,她继而顿挫地,语无伦次地辩解了起来。
      “我......你别指望我能保守住秘密,克雷多斯!你,你都那样了——!”
      “我早就猜到了。”
      “?G......”
      “神王宙斯的话,您都不听。”黑发少年微笑着说,“弟子的话,您又如何会听。”
      银发老人威严的神情,怔住了那么一瞬,继而缓缓偏过了目光,望向了赫卡忒的面庞。
      宙斯抱着被杀死的决意,制定了摧毁奥林匹斯的计划。
      ?把克雷多斯托付给赫卡忒,明明叮嘱这位冥月女神,要好好保守诸神的秘密啊。
      “您应该好好教导克雷多斯才对,”宙斯摇头,“最不济,也该拦住他的任性。”
      ?现在明白,为什么,克雷多斯会变成这幅样子了。
      众神,想要挽救人类。
      而少年,想要挽救众神。
      赫卡忒涨红了脸,身形陡地缩水,变成了一枚绵软的黑发萝莉。
      “我......我能怎么办嘛!”她娇弱地辩解道,“他非要问!”
      你的好儿子,我还要天天求着他把我灌满!我怎么舍得拦他,又如何能拦得住他?!
      宙斯轻轻摇了摇头。
      话虽如此。
      然而现在来说这些,已经太迟了。
      苏树闭阖上了眸子,感知着人们的位置,继而抬起手,随意划开了一道通往斯巴达的裂隙。
      在王庭内,焦灼如热锅上蚂蚁的众人,察觉到了空间的涟漪波动,继而猛地偏转过了视线。
      他们都没有大规模传送的能力,因而在赫卡忒公布了一切真相后,想要跨越上千公里的距离前往奥林匹斯山,也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在斯巴达坐立难安地等待结果。
      此时此刻,看见了苏树那张微笑的面庞。
      凯妮斯、阿塔兰忒和美狄亚,争先恐后万分惊喜地扑了出来,搂住了他的脖颈,把他埋在了广袤的胸怀之中。
      “殿下。”
      “殿下......”
      “殿下!”
      喜极而泣的呼唤,夹杂晶莹的、温热的泪水,浸湿了苏树的脖颈。
      黑发萝莉形态的赫卡忒被挤到了一旁,神色一滞,身形继而蓦然膨大起来,变作了丰腴的美妇相,加入了战场,把少年给径直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伊阿宋有些畏缩地钻了出来,这般众神伫立的场面,他实在有些心悸,但对克雷多斯的关心还是盖过了一切。
      阿斯克勒庇俄斯自裂隙走出,和自己的父亲阿波罗对视了一眼,顿时有些嫌恶地偏开了视线,人躲到了阿波罗看不见的地方。
      赫拉克勒斯大方地走了出来,看也没有看众神一眼,而是给予了少年一个无比热情的拥抱。
      “克雷多斯,你辛苦了......”
      大英雄努力地想要笑起来,然而不善表达情感的他,只能用力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赫拉克勒斯衷心感慨着这崎岖的发展,克雷多斯的经历,简直比他的十二试炼还要曲折得多,那是一个杀穿地狱与神山的故事。
      神们目睹着这相见的场景,战场肃穆的气氛也似乎平缓了起来,呈现出了一片让人有些沉溺的温柔。
      如此便是永恒,那该有多好。
      然而......
      拍着苏树的肩膀。
      大英雄环视了一圈。
      “但丁和维吉尔,他们早就过来了......人呢?”
      赫拉克勒斯的话音一出口。
      众神的神色,都顿时凝滞了一瞬,彼此对视了一眼,浮现出了悲哀的表情。
      苏树,怔神了片刻。
      他有些恍惚地偏过了目光,缓缓扫过了人群。
      所有人都在......
      唯独没有见到,但丁和维吉尔的身影。
      “......?”
      他的视线,注意到了众神面庞上那有如默哀的肃穆。
      嗡......
      心里像是有根弦,刹那间被绷紧了。
      沉闷的嗡鸣,在大脑里荡漾了开来。
      “但丁他们......”
      苏树努力地张开口,想要发出那个问题。
      然而......他没能问出来。
      因为,答案已经浮现在了思绪之中。
      啊啊,是这样啊......
      自己为什么,得以挣脱了阿尔文的怀抱?
      但丁和维吉尔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精神空间里?
      黑发少年蓦然抿紧了嘴唇,猜测到那个答案的一瞬间——心脏似是有些痉挛抽搐般地、剧烈地绞痛了起来。
      “亚托克斯,你为什么......”
      “节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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