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见她的背上插满了箭,而每一支箭,都代表一句旁人对她或真或假的评价。她够可恨,同样,也够可怜。可恨,可怜,是一对分不开的难兄难弟。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医院做第一次产检。这时,已是四月天了。站在挂号的队伍中,我瞻前顾后:妈的,好好一个妇产医院,怎么入侵了这么多的男人?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多大点儿的事儿啊,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吗?我摸了摸肚子:壮壮,放心,妈妈一个人也能应付。史迪文,哎,史迪文,除了奉献了一尾精子,你也没法为我做别的了。
一整个上午,我验血验尿做b超,东跑西颠,额头汗涔涔。大夫说:“下次让你爱人陪你来,给你挂号交费排队什么的。怀孕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我赔笑:“他忙,太忙。”检查结果一切都好,除了壮壮个儿头有点儿小。大夫说,这是孕吐厉害的必然结果,等再过过,不吐了,营养跟上了,就一切没问题了。
中午,我一到“宏利”楼下,就碰上了史迪文。他又换上白班了,又要时不时在我身边神出鬼没了。我躲在一根灯柱后面,看着他,以及正在和他交谈的一个女人。那女人我从来没见过,她侧面对着我,长发直而黑,遮住了大半的脸颊,于是突出了立体的鼻梁。她身穿一件奶白色的及膝大衣,大衣是七分袖,宽袖口,露出一截紧紧裹在咖啡色毛衫中的纤细小臂,她的靴子也是咖啡色的。我哼了一声:活像一支香草咖啡味儿的冰棍儿。
参照着史迪文,我猜那女人应该和姜绚丽差不多高,足有一米七以上。我又哼了一声:小时候她们家都给她们喂什么啊?我妈怎么就没好好喂喂我呢?
第三十二话:色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