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有人给史迪文打来电话。他摸出手机,接听。我有常识性的判断,那是公事。
我和高慧从两个方向纷纷走向史迪文,我依我一贯的步速,不抢,也不退让。要当他们是泛泛之交或是陌路,从今天开始即可,不用明日复明日。
高慧先我三步,还有两步就可以回归史迪文的羽翼之下,可她掉了链子,膝盖一曲,身子就缓缓向下滑去。
史迪文接住了她。
他是游刃有余,在接住她的同时,挂断了电话,并将手机……撂在了地板上。
他是佯装不小心掉落,但我可以确定,他是有意将手机撂在了地板上。
史迪文将高慧抱回轮椅,调头来拾他的手机。
他用只有我可以听到的音量对我说:“肌无力,你有没有听过这种病?”
他只说了这一句,便回去了高慧的身前。
表姨在招呼我了:“小荷!”
五分钟后,表姨表姨夫上了于泽的车,会有于小界的人代为送回府上。他们再如何开明,这会儿也死活要将郑香宜绑回去谈谈心。无奈,郑香宜更是死活要先散散心再说。
我们四人上了于小界的车。于泽和郑香宜坐在后排,还是于小界的人,买了大袋的药品来,郑香宜埋头其中。于小界在驾驶位,我在副驾驶位。我的头发上挂了熊仔的填充棉,他伸手替我摘下:“没事吧你?”
“我没事,但里面有没有事就不好说了。”
“我会善后的。”
于小界的人,无处不在。
后排的两个人儿一门心思地上演上药和被上药的戏码,我正好可以先对于小界摊摊牌:“高慧,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于小界发动了车子,“谁?”
“她。”我说得隐晦。
“哦。”于小界领悟,点点头。
“他妻子,十五年的合法妻子。”
“哦……原来。”
“你看到了吗?她的腿好好的。”
于小界拐弯,对后排说:“坐稳了。”
“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吓我一跳,心说这是装神弄鬼还是什么。你看到了吗?”我又重复了一遍。
“嗯。”
我偏过头,等着于小界的下文。
于小界一笑:“何荷,你是不是把轮椅定义得太狭隘了?行动不便,甚至体质弱的人,都属于适用人群吧?突然站起来……这没什么的。”
“也对,是我太咋呼了。”我附和。
在这五分钟里,史迪文和高慧仍在酒店中。他将她抱回轮椅的姿态,无所谓亲不亲密。对于十五年的夫妻而言,恩不恩爱,又或是有怎样的千丝万缕,是不会再流于表面的了吧。
刚刚,在我走掉时,有人认出了史迪文,振臂道:“哟,这不是steven吗?”那口吻中满满的都是落井下石。高慧的抛头露面,令史迪文维系了不下十余年的身份,变得岌岌可危。有心人自会顺藤摸瓜,继而一传十,十传百。
周全如他,今天会有这样的后果,也不会太意外。
但他还是带她来了,来亲自以示两点:他的处境,和我的处境。
我掏出手机,搜索了肌无力。
大篇大篇的病理和症状之中,尤其关键的一条便是:难于治愈。
车内鸦雀无声。郑香宜给于泽上遍了药,二人也无所事事,各自望天了。新的关系总须慢慢适应,好戏之后总不能真像一场戏似的打上“谢谢观赏”的字样了事。
我收好手机,或许真是运气似的提了一口气上来,否则于小界也不会没头没脑地问我:“在想什么?”
我刷的甩过头,以至于脑后绑的发辫抡了圆圆的弧度:“我在想,要不要接受你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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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迟了,久等久等~目前大叔也好,少年化作的青年也好,你们都有各自的观点~每个人的评论,我都会一一读过,而我也有我心中的故事~我会好好讲~
他的处境,和我的处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