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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四十九节[1/2页]

绚日春秋 鼎鼎当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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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四十九节
      住下来的一些天来狄阿鸟心神不宁日日都做噩梦。
      然而他却难以跨越千里去想及其它只认为自己是在为“笨笨”难过。他站在一处山坳上的斜坡上心里还想着爱马是一边抡柴刀一边计划着到晚上黑去看“苯苯”。
      这一带已经下了雪村子里却依旧来了许多拜寿的狄阿鸟远远看过那名被人喊成“太爷”的半百老人想不明白一家如此根阀的人家怎么住来这穷山僻壤?而自己一行人进了山迷路才摸来。
      夜晚去樊英花家里极为不便他还是觉得只要自己小心就能悄无声息地摸到跟前。分神想到这里干木已经倒了。他把枯木拉到一旁一看就发了愁死树枝砍得过大难以成捆。他这就用柴刀修理。
      正修理着背着篓子的樊凤在山上逛了几圈回来喊他吃饭。
      他应了一声把柴放下。樊凤放好篓子给他掏出一个红薯让他用柴刀分开两个人吃。狄阿鸟先打掉一大块石头上的雪然后把红薯摆上一刀劈过把大块的给樊凤。樊凤看了一看便说“干脆你烧好柴咱们烤着吃吧!你看他们在偷你砍的柴呢。”
      狄阿鸟一回头看到村落里的三个少年在他砍过的木枝边其中一个拖了只牙獐另一个再用柴刀修理木枝。他大喊着过去说“那是我砍的!”
      几个少年不理睬他冲樊凤喊“凤姐儿我们来吃肉!”
      狄阿鸟跑过去却不是想着自己砍的柴而是眼馋人家的猎物嘴巴里说着“我出柴你们出肉!”
      村里的少年大多给他混熟了。
      一个叫唐凯的笑话说“看怎么不说‘你砍的了?一见獐子就想来沾光!”樊凤笑一笑发觉他们带的都是柴刀问“你们不是用棍子打的吧?都没带弓箭!”狄阿鸟已经在看獐子上看下看看不到伤痕便说“先不要忙着吃我们还不知道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
      他掰了掰獐子嘴看到里面流出的黏液便说“它不是中毒死的就是病死的!”
      “中毒也能吃怕什么?”一个叫赵匡的少年说。
      狄阿鸟细心地给獐子做了个全身检查翻一翻眼皮说“这是一种怪病瘟疫还是把它埋了吧。”众人看他认真严肃的样子都偷偷地笑问他“你怎么知道是瘟疫?”
      “他很有学问的!”樊凤看住狄阿鸟故意拿狄阿鸟自己的话挤兑。
      “真是一种瘟疫。”狄阿鸟挺直身子给旁人说“不信你们看蹄胛烂了吧口腔有黏液吧眼皮里有花吧不信剖开它肚子一定结成血块。”
      一个少年忍不住狠杀一刀却真看到里面是凝固的黑紫血块他点点头相信了却惋惜地说“丢了它太可惜了。也不一定吃了得病我家的鸡病了奶奶煮过给我们吃也没有什么事。”
      “还是丢了吧!”樊凤也同意并试图说服其它人。
      另外两个少年也觉得丢了好。
      他们最终提了它下山在一个地方挖了坑把獐子丢进去埋好出来聚在一处吃干粮。
      几个少年佩服起狄阿鸟来和他的关系也改善了许多便坐在一起跟他聊侃。狄阿鸟聊了两句就若无其事地问到他们太爷。他们却说得和樊凤一样只是肯定地觉得应该尽忠于太爷长辈说的没理由的。狄阿鸟套不出话更怕说多了让人反感便不往上面扯论到拜寿的人身上接着又应付秦汾的身世。
      “我看了你那什么少爷的就觉得他不是好货!阿鸟他再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唐凯说他边说边给狄阿鸟换了点吃的干脆一伸头咬一口对方的食物。
      “那不行。我也要尽忠于他。”狄阿鸟肯定回绝他。
      几个人张着嘴巴看都替他叫惋惜。
      少年人说玩到一块也快他们吃完东西后都有点不舍得离开便聚在一堆砍柴在樊凤面前比谁砍得多。等傍晚回家时三个人都争着拉狄阿鸟到自己家吃饭。
      樊凤反过来要他们三人都到自己家吃饭他们都爽快地答应下来。回到家里樊嫂听说唐凯他们要来早早地预备。
      狄阿鸟心里也高兴一边在柴房里帮忙剥花生一边诉苦说自己砍柴砍得完背却背不完。樊嫂正给他说怎么背柴背得多听到秦汾在对面房里骂人声不由给狄阿鸟说“你去看看他大概是想家了又逮了小许姑娘出气。”
      刚说完她就看到小许子揉着眼睛出来便推狄阿鸟让他去问。
      狄阿鸟扒在门边“啊”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问她好。
      小许子揉眼睛走过来说“饭越来越难吃少爷吃不下了。什么玩的也没有想闷死人不是?”
      “爱吃不吃!我嫂嫂都给你们另外做呢!”樊凤撅着嘴巴顶她给足白眼问“阿鸟怎么不嫌难吃?他每天还去砍柴。今天砍多了背都背不完。”
      “噢!饭的事我给她哥说了。她哥哥也给太爷村长说了。”樊嫂说“要是没有玩的就到山里跑一跑。每天晚上大大小小的不都在场子里玩吗?你们从来也不去!”
      小许子不再理她陡然回头扔下一句“伺候好少爷将来有你们的富贵荣华。”
      樊嫂不太高兴等她走后才说“俺家贪图你们什么荣华富贵吗?真是——”
      片刻之后承大夫也踮着脚一路地走过也寻了樊嫂问“你们这里谁家有标致点的丫头?我出钱让他们伺候少爷几天。最好还是——”
      最后几句他的声音放得极小。
      樊嫂的脸一下红了看他竟然往樊凤脸上看不满意地摇一摇头忍不住骂道“滚!”接着说“我们这都是良家人没有卖女儿的。看你一大把年纪了心底却这般地肮脏!”承大夫厚着老脸被斥退了。但他一走狄阿鸟和樊凤都感兴趣地偷问“他说什么?”
      “要我们给他找黄花闺女!”樊嫂把正和着的面丢了几滚黑着脸说“要不是小姐让住下我非赶走他们不可!”
      狄阿鸟也为同伴的这种行径脸上发热发燥樊凤却还懵懂紧紧刨问“他找黄花闺女干什么?伺候他还要黄花闺女?”
      狄阿鸟连忙为秦汾说好话一个劲地说“是那老头的主意他巴结人!”
      正说着在“旺财”又摇尾巴又叫中唐凯领了足足五六个同龄人过来还都抱着吃的东西大声叫着“婶子”“嫂子”。
      “你们小哥儿几个去堂屋坐!”樊嫂高兴地说。
      男孩子喜欢和同龄人聚堆。
      她家却缺少男孩除了几个来找樊凤的少女很少有男孩子过来一起玩。
      今天见了热闹樊嫂比谁都高兴连忙去堂屋上下收拾并要赶走坐着的樊缺。樊缺揉着光头出来见大小少年各拿酒食挤回去说“怎么能少了我?阿鸟!唐凯你们说少得少不得我?”
      他们在屋里坐着对着盆核桃围成一堆。
      樊缺先看住这一盆核桃和他们约定“咱们先说好吃这个用手握开不能用别的东西砸。”说完他捞住一个在手里一握听到“咯叭”一声便往嘴巴里放。
      少年们争胜心切也纷纷用手握。
      有人就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叫有侥幸握开的人大为欢喜吃着叫着。小许子出来看看对着门口恶声恶气地说“不要吵听到了没有?”
      她看到屋子里的吃的心里格外地不高兴什么也没说抬脚就走。樊缺却是个“孩子王”笑了两声大叫道“不要管他继续捏咱们的。”
      他这么一说少年们觉得不叫两声对不起黄天后土都故意大吵大闹。
      狄阿鸟握核桃也握得轻松而一干伙伴只有两三个才能费力捏开都钦佩他的握力不一会就喝起彩鼓动他和樊缺比。
      秦汾处在隔壁越听越不是滋味。
      他卧在灯火边摸小许子的身体脸上尽显出种种根深仇大的表情。陡然他听得隔壁屋子里的人大声叫“抓破它”也猛地一抓。小许子立刻尖叫一声疼痛咧嘴。
      ※※※
      外面天色渐渐黑下来空中阴沉不定竟然下起大雪荡得冷嗖嗖的。
      屋子却暖熏熏的光是人声鼎沸就够让人热乎的。樊嫂送些调就的咸菜刚一进门就被尽情地吃玩叫囔的少年人感染。
      她放下食物后慈蔼一笑叮嘱唐凯几个说“你们可别今天好明天就闹架永远互相救助那才是真伙伴!”
      樊缺跟少年们一起点过头见嫂子要出去连忙叫住问“我哥还没回来?”
      “没有。”樊嫂知道他想出去接一接摆手作罢说“许多人在一起顶多因路不好晚回来一会还能有什么事?”
      她随手带上门出去吃得七七八八的一伙人都觉得应该一块去看看很快吃完饭菜挤到院子要走喳喳打闹混浊乱嚷。
      他们有的喊樊嫂要马灯有的欺负“旺财”有的故意去敲秦汾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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