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夏沉刚才竟然在自己和郡王说话时插话,简直是不将老人家当回事儿。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太子身边毕竟有曾经官家为他准备的班底,不说其它,就那个挂着太子少保职位的盛国公,就不能小觑,而且如今太子仍然深受盛宠,才一出孝,官家已经过问礼部侍郎李丹阳了,他可是太子的舅舅,若不是因为太子,他这个李庆山的长子,还能不受当初风波的牵连?怎么,难道你堂堂夏侯家连这个消息都没有听到?”
夏沉面色发青,咬牙说道:“盛国公以军功起家,如今兵权早已被收回,不过就只留下一个名头,而他的世子,那个秦邯脾气温和,秉性纯良,恐怕撑不起一个国公府第,而李丹阳只要有那个父亲在,就绝对成不了气候,徐公何必妄自菲薄!莫不是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吧。”
“你……”徐知行猛地一拍椅背,几乎要暴起。
“徐公息怒。”边上的其他的幕僚此时连忙拦下劝解:“我们都是为郡王做事,若有不同想法,好好说就是了,何必动气。”
夏沉和徐知行是襄平郡王身边最得力的两人,但都持才傲物,其它幕僚完全不敢略其锋芒。
这两人的争吵也不是第一次了,襄平郡王见两人稍微平静下来,才劝说道:“徐公和夏公都是本王肱股,本王大业还得仰仗两位才是。”他微微叹了口气:“太子不过比我大几个月,他就是君,我却是臣,每次宫中聚会时,我娘子却得向那个小官之女行礼,我心中的确是心酸啊。”
因官家对世家忌惮,太子妃文氏是选的从四品的国子祭酒之女,在朝堂上不能给太子任何帮助。
这话听在夏沉耳中却是感同身受,襄平郡王妃出生夏侯家,自幼饱读诗书,可不是那小官之女能比的,这不止襄平郡王心酸,他们夏侯家,都心痛这位自幼受宠的十三娘的。
沉默良久,夏沉终于率先低了头,向徐知行说道:“方才是沉的错,徐公之言有理,我们还是不能小瞧了太子,不知徐公对之后有何良策?”
徐知行得了便宜,也就不卖乖了,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没人敢催促。
“你说的也没错,郡王比起太子的确是占据了三年的优势的,因此,我们接下来必定不可冒头,让官家忌惮。殿下面对太子时也得谦恭,不可傲慢,显露痕迹,必要时,可以以退为进。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襄平郡王虽然不愿意,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冒头的好时候,太子才刚出孝,父亲正是心疼他的时候,自己现在冒头必定讨不了好,便点了点头,应下了。
“如今朝中安平,大事主要是明年的春闱,有消息说明年又是钱纶主考,上一次就是他主考的,这一次,若是可以,还是用我们的人才好。此外,礼部尚书年纪也大了,即将致仕,这位置,我们也可以安排一下人。”
徐知行话语说得很慢,但是没有任何人敢催促,书房中渐渐只余他一人的声音,远方,树叶打着旋飘落在地上,不知又有何人注意。
平京城郊,相国寺中。
一青衣男子伸出手,接住了飘落的黄叶,他面容文秀,风采昭昭,举手投足一股书卷气,仿若书中人。
边上的大师左手拨弄着佛珠,右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说道:“专心。”
青衣男子伸出右手,白皙的手腕上同样有一串紫檀木佛珠,映得他的手更加修长好看,他轻轻落下一子,说道:“大师看这局如何?”
大师嘴角含笑,慈眉善目:“一时胜败不过浮云,殿下现在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何必执着。”
青年若有所思:“大师所言极是,世间万物,自有其因果规律,有的时候顺其自然就好,何必枉加改变,就如这落叶,既然它应该落在地上,还是落在地上为好。”
说着,他将手中的黄叶抛出窗外,任由它缓缓飘落。
而在平京城郊还有一马场,专为达官贵人提供玩乐之需。
此时跑马场上,一红衣少年左手持缰绳,右手握球杆,轻轻一挥,球进了,少年顿时喜笑颜开,骑着马儿跑了起来,他五官艳丽,顾盼生辉,此时一笑,更是令百花羞惭,璀璨夺目。
“殿下好本事。”边上其它少年恭维道。
少年暗自得意,口中却道:“这马球也没什么难的,你们还有什么玩的,都说说?”
少年们纷纷围了过来:“前几日来了个商队,带来了其它地方的玩意儿,叫斗蛐蛐,听说是把蛐蛐关在一起,他们就会自己斗起来,还可以押注,有一只叫大将军的听说就没有败过,殿下,不如我们去看看?”
“城南那边来了个艺人,会养蛇,他养的蛇可以跟着笛音跳舞,说得可神了,你们谁见过?”
“西边来了个戏班子,里面的戏曲和我们这里不一样,殿下可有兴趣?”
红衣少年打马走在前方,说道:“那先去看那个蛐蛐,晚上再去看戏班子,你说的舞蛇是什么时候的?”
边上人连忙回答,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前走去,红衣少年迎着落日,向着皇城方向张扬一笑,得意非凡。
22.各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