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祠乃是禁地,除非逢年过节,族里举行大型祭祀活动,女子得到吮许,焚香沐浴之后才能进入祠堂上香磕头。否则,将以惊扰祖宗收到惩处。
却说大家伙子听着童罗氏声声惨叫嚎哭,女人家家毕竟心慈胆小,一个个只觉得心里阴测测的,身上汗毛直竖,却又因为童罗氏的罪证确凿不容置喙而噤若寒蝉,都把眼光瞄向怀珑母亲。
怀珑母亲乃是宗妇,地位超然,又当别论,她日常逢五逢十都要要亲自打理祠堂内务,保证祠堂之内干净整洁。
怀珑母亲迫于终于眼光压力倒低坐不住了,再者她也想亲自看看眼高于顶童罗氏如今成了什么摸样。他咳嗽一声起身,吩咐怀珑姑嫂好生照顾陈氏怀瑜姑嫂以及族里闻讯赶来几位婶娘,她自己则带了管事媳妇匆匆前往庭院西边一座小院子一探究竟。
怀瑜安静的坐着饮茶,等候祖父处理了童罗氏陪同返城,怀瑜知道,虽然童罗氏罪大恶极,休了她老爷子心里终究有些不忍,倒不是对童罗氏,而是对童罗氏脚下几个孙儿。
怀瑜也知道,王玉兰能否把童老虎网在其中还两说,不过,童罗氏今日不死越要脱层皮,总而言之,今后族里不会再有她的身影了。
而今,怀瑜什么也不需做,她只要耐心等待看恶人下场就是了。
陈氏却是如坐针毡,她不知道王玉兰跟小罗氏会做些什么,暗暗祈求,不要牵连自家与孩子才好。嘴里却是跟几位婶娘低声叹息,她们都知道了童罗氏谋害公爹之事,童罗氏咎由自取,她们只为怀珠姐妹前程担忧,她们花朵一般年华尚未许亲,倘若童罗氏恶行传播出去,那一个婆婆敢迎娶一个弑亲的儿媳?
怀瑜身为女儿家,这些话不好参与,她只需满脸肃静便是了。
却说众人正在暗自议论,童罗氏却在一声凄厉惨叫之后消无声息了,大家相视惶然,一般女子被休妻,不是跳崖就是投缳,难道童罗氏也有这等烈性?
娘儿们正在各自猜测,却见怀珑母亲黯然而归,脸上带着罕见戚色。原来童罗氏,不愿意被灌哑药送去庙宇,悍然拘捕,被童老虎用凳子砸得头破血流,乘着她晕厥用臭袜子塞住嘴巴。
童罗氏被冷水泼醒了按指印,她血红了眼睛惨烈挣扎,状若鬼魅。大家都是童家媳妇,童家内外异法让怀珑母亲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陈氏心中虽然快意,错不过童罗氏是她婆婆,忙着上前迎接,关切询问:“怎么样呢?错不过婆媳几年,侄媳妇想去送送。”
童罗氏一旦被休弃,就要即可遣返回去,她仰仗的娘家兄长已经伏法,家里余下一个庶弟,他媳妇日子正过不得,他媳妇到巴不得大姑子被休,她可知道童罗氏这些年在童家捞得不少了,几万银子够他们富贵几年了。而今,童罗氏这个弟媳妇已经带领着娘家几个媳妇子等候在童家坳,准备接手这个大姑子以及随行箱笼。
却说小罗氏怀珠怀珍姑嫂三个,自从清晨童罗氏被族长夫人接了过去说话,未几,父亲又坐马车去了大门,她几个便心神不宁起来。姑嫂三个正在坐立难安,忽然门子来报说是舅奶奶到了。
小罗氏闻言甚是讶异,她父亲日前刚刚问斩。如今是阖家男丁发配,妇孺发卖,她日夜担忧害怕自己姑侄两人被童家扫地出门,无人做主,哪里还有什么娘家人?
却是婆子言之凿凿,小罗氏因为小月整日躺在床上不愿见人,心里悲苦万分,哪里有心情去跟这些打秋风远亲周旋,因让怀珠怀珍代为接待,毕竟她们也是罗家正经亲戚。一见之下怀珠姐妹顿时窝火,来人竟然是她们母亲一贯不待见庶出舅舅舅母。这二人唱着童家老爷子撑腰,每每依老爷子名誉哭穷要钱。起初,罗家老爷子活着,童罗氏还把个十两二十两他救穷,后来罗家老爹一死,童罗氏每每叫人打出去。
怀珠没想到他们竟敢再次上门来,不免怫然作色,大声指责管家娘子:“我也没有舅舅,这些人分明就是骗子,你们竟然跟着胡闹?还不快些拿棒子打出去!”
怀珠在大房有一定地位,丫头婆子闻讯不免一个个手持棍棒就往前招呼。罗家来的也是都是一个个下地婆子,浑身蛮力,童家下人手里占了武器,两下缠斗起来,倒也旗鼓相当。
罗二家里原本因为今日是来发财,不免陪着笑脸说好话,耐着性子把外甥女儿喊了几声,却不料怀珠忽然翻脸打起人来,顿时也顾不得面子了,她是穷家女子,在家下地,嫁到罗家也是起五更睡半夜,没想过什么福气,如今怀珠一个小辈也敢骑在头上,不免动怒,拼着身上挨了几下,冲到怀珠跟前,扬手就给了怀珠两记耳光。
罗二家里就是个村妇,拿手劲儿不是常人可比,两个耳光打得干净利索啪啪作响。莫说怀珠忽然挨打惊呆了忘记哭泣,就是一屋子下人也吓傻了:乖乖里格隆冬跄跄,竟然有人敢再老虎嘴里拔毛啊?不由一个个对这个村妇肃然起敬!
怀珠傻楞片刻顿时暴躁起来,疯了一般扑上前去厮打,却是罗二家里不想纠缠,扬手把她退个趔趄,嘴里啐道:“我呸,若非族长派人请我们,你以为我们爱来来啊?没有舅舅,说得好,从此之后罗家跟童家断亲,你自然没有舅舅,更没有我这个舅母了。”
言罢回头招呼自家随行:“来来来,人家不欢迎我们,我们去外面树荫下歇着,反正等下有人替我们姑奶奶收拾妥当,咱们等着接人拉东西就得了。”
怀珠挨了耳光岂容得她们逃跑,嘶声喊叫:“给我打,打死这个土包子贱妇!”
一直没做声怀珍却察觉罗二家里话里深意,眼见那些村妇一窝蜂往外蜂涌,顿时把手一扬:“来人,上茶!”
罗二家里闻言就笑了:“唉,这才是罗,虽说马上义绝了,这会子还是亲戚呢,再者就是义绝了,姑娘身上还不是流着我罗家血脉?”
事关切身利益,怀珍心里纵然十分不待见,却也不得不忍气上前见礼,福身言道:“还请舅母解惑,什么义绝?谁跟谁要义绝?”
罗二家里故作大惊:“哟,外甥女儿难道不知道?童家族长昨日派人到家送信,说是咱们老姑奶奶失德败行,忤逆不孝,要把她休弃回家,我们也是可怜老姑奶奶,这才带人来接,罗家再穷也不能放任姑奶奶在外讨饭不是?”
怀珍闻言顿时万箭攒心一般心口剧痛,就是怀珠也忘记了哭泣,唬得冲上前去抓住罗二家里乱推乱搡:“你胡说,你胡说,我有两个嫡亲兄长,我爹爹绝不会……”
罗二家里故作戚色:“我也这般问了,人家族长说了,咱们姑奶奶附和七出,且不符合三不出,所以呢,童家这回休定了!我们也是没法子,谁叫你小舅没本事呢,又没个嫡亲姐妹提拔呢?你大舅舅倒是有本事,只可惜有人头不保,唉!”
这罗二家里心里恨极了童罗氏每年回娘家为虎作伥,妹妹把自家两口子踩在地里还要挫磨几脚,没想到这个母老虎也有落到自己手里一日,心里笑翻了,却是为了银钱眼里生生挤出几滴泪来,伸手钳住怀珠胳膊,用力一掰,解救了自己:“外甥女儿还是节哀顺变吧!”
怀珠顿时气极,扬手想要打人:“你说谁节哀?你才节哀,你全家节哀!”
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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