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琉璃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可怕的梦。
梦里元辰靖拉着孟琉璃的手在雪地拼命的逃命,他们身后是一群拿着武器凶神恶煞的歹人,要至他们于死地
他们一直逃一直逃,一直逃到一个悬崖边上,那个悬崖孟琉璃十分的眼熟,是落日崖,而她一晃神变成了八岁的样子,她的手里牵的不再是元辰靖,而是十四岁的孟庭朔,孟庭朔和孟琉璃被被逼上悬崖,脚下是万丈深渊,面前是凶神恶煞的黑衣蒙面人,他们走投无路了。
“琉璃,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是生是死我都陪你。”
少年的孟庭朔说出坚定的话语,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孟琉璃的,少许的温度从他的掌心传来。
孟琉璃也坚定的点了头。
“庭朔哥哥,不管天涯海角,琉璃都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是死琉璃也不怕。”
孟庭朔笑了,小心拂去她头顶的积雪,他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半跪下来温柔的帮孟琉璃撕掉过长的衣服下摆。
“孟琉璃,你去死吧!”
突然下一刻孟庭朔伸手将孟琉璃从悬崖边上推了下去,孟琉璃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身子在一点点的下沉,孟庭朔的脸在眼前一点点的模糊,但是他眼里的怨毒却越发的清晰起来,孟琉璃坠落的悬崖边上,依稀有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走到了孟庭朔的跟前,他对孟庭朔说道。
“好孩子,你做的很好,她杀死了你的母后,你就该这般对她”
那个戴面具的人是谁?
为什么庭朔哥哥要听他的话,为什么连庭朔哥哥都想杀死他。
不对,不对,这里是哪里?
孟琉璃坠落到一个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她的眼皮很沉重,耳边有人在说话,而她的身体软绵无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竟然是痴情蛊”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孟琉璃耳边说道,孟琉璃觉得有些熟悉,却不知道那里听过,眼前有一丝微弱的光漏出来,孟琉璃极力去抓住它,但是她连伸手都做不到。
那个苍老的声音又说道:“想不到我那徒儿这些年竟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霓裳已经没了,他竟然在霓裳的女儿身体里下了这样歹毒的蛊毒。”
身边传来另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听着很陌生。
“痴情蛊本来是一对了,既然母蛊在这里,子蛊也已经出世,天底下至情至性之人,唯有情字最伤人,这痴情蛊便是所有痴情人的最毒的□□。”
“痴情蛊子蛊在哪里?”那个苍老的的声音问道。
“在犬子的身体里。”年轻男子声音叹息道,“那个人始终对我当初没有救霓裳而怀恨在心,所以才将此蛊种在犬子的身上,就像当初霓裳不顾一切自己吞下痴情蛊母蛊,又将痴情蛊的子蛊种在孟滇翔的身体里一样,霓裳这一死,孟滇翔也是九死一生,不得善终,他这是要将吾儿的一生都绑在霓裳的女儿身上啊。”
“罢了,都是孽缘,不过如果身中痴情蛊的两人若不能彼此相爱,那么子蛊将不会在人体激活,一旦相遇相爱,蛊虫会在体内迅速激活,相爱的两人如果彼此忠于对方还好,两人倒也相安无事白头到老,如果只要其中一方移情别恋,被激活后的痴情蛊虫就会发狂,将啃食子蛊宿主的心脏,直到子蛊的宿主死亡。”
“罢了,都是孽缘希望他们彼此都不要遇到彼此才好,如若不是,那将是万劫不复”
苍老的声音叹息声越来越,孟琉璃眼前的那道光消失了,孟琉璃重新陷入了黑暗里。
“溪儿,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眼前有一束光打在空地上,元辰靖温温浅浅的立在光束之中,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
“溪儿,快到我这里来。”
元辰靖朝她张开了臂膀,示意她过去,孟琉璃有过片刻的犹豫,最后忍不住朝他奔过去,可是元辰靖转身要走,孟琉璃根本跟不上他渐行渐远的步伐。
“元辰靖,你等等我,你要去哪里?”
黑暗中传来一声耻笑声,一手玉葱一般的柔夷牵住元辰靖的手,孟天炎从黑暗中走入光亮之中,她亲昵的将身子靠向元辰靖的胸膛,挑衅的望着孟琉璃。
“脚底之泥也配和我孟天炎抢东西,孟琉璃我告诉你,这世上不会有人爱你,因为像你这样肮脏而又卑贱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别人的爱。”
孟天炎的纤纤玉手抚上元辰靖的脸,元辰靖低下头来和孟天炎亲吻在一起。
“这不是真的,元辰靖,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孟琉璃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她想去拉元辰靖,元辰靖搂着孟天炎的细腰对她笑得越发残忍。
“溪儿,你怎么可以爱上你自己的哥哥呢?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说得对,只有天炎公主这样高贵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我,而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孟琉璃百口莫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元辰靖和孟天炎在她面前做尽了各种亲昵的举止,她很难过,她的心从未有过的慌乱。
“对不起,元辰靖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尽管孟琉璃低声恳求,元辰靖对她无动于衷,熟视无睹。
“溪儿,是你说你不爱我,既然如此,那么我何必再来纠缠于你。”
是啊,她跟他说了那么决绝的话,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元辰靖会弃她而去全部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可是看着他和孟天炎在一起如此亲密,她的心莫名的痛起来,起初是淡淡的被蚂蚁啃食一样,接着是心口绞痛,有什么东西在扎她的心口。
“琉璃,你到底爱不爱我?”
耳边传来冷冷的询问的声音,孟琉璃身子一僵,不敢看身后人的表情,她知道这个人是孟庭朔,他站在孟琉璃的身后,用手环住孟琉璃的腰身,他冰凉的肌肤贴着她的脖子,冰凉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上,鼻翼下是浓烈的冷凝香。
“琉璃,你撒谎,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人是他!”
孟庭朔手指着元辰靖的方向,孟琉璃顺着孟庭朔手指的方向看去,元辰靖捧起孟天炎的脸,低头吻上孟天炎,他们吻两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忘我,深情款款如胶似漆,而她在他们面前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
突然胸口一痛,胸前冰凉一片,孟琉璃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只剑透胸而过,孟庭朔面无表情的将剑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来,将她冷冷的丢在黑暗里,孟琉璃对着孟庭朔离开的方向曲张着手,再也够不到他的半分。
“庭朔哥哥,为什么”
“琉璃,为什么你的心在动摇,为什么?”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声,孟琉璃再一次滑入更深的黑暗中。
孟庭朔从快马上下来,大步走进了山海苑,一路疾驰,一直到大厅,见到正在与元辰靖品茶说话的孟天炎。
“太子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天炎十分诧异,他现在不应该再军营里面准备迎战楚离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孟庭朔快速扫过脸上毫无血色的元辰靖,上前将孟天炎手中的杯子一把夺了下来,怒火中烧的孟庭朔奋力摔在了地上,茶杯碎成千万片。
“太子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孟天炎莫名其妙,不明白孟庭朔突然的怒火从何而来,随行的映雪也是一脸惊魂甫定,从来没有见太子殿下发过这么大的火。
“孟天炎,我警告你,你好自为之,你若再敢对她出手,小心别怪我对你不念及兄妹之情!”
孟庭朔说道,不给孟天炎反应的时间,扬长而去。
她?
她是谁
孟天炎凤目一转,有了计较。
这时,啸风神色慌张的从外面跑进来,他看了一眼坐在椅子里的元辰靖一眼,伏在孟天炎耳边耳语,孟天炎听罢,倾国倾城的脸迅速苍白起来,她快速的看了一眼元辰靖,神色慌张的随映雪和啸风离开了山海苑。
“晋王好生静养,天炎改日再来探望于你。”
孟天炎一走,紫月从暗处走了出来。
元辰靖手指摩挲着温热的茶杯边沿,说道:“她还好吗?”
紫月一身紧身衣,她淡淡的道:“刚才线人来报,棠姑娘已经不再天牢之中,似乎有人已经将棠姑娘救走了。”
元辰靖这几日沉重的神情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下,他能为她做的太少了,连一个天牢都破不了,那日不是孟天炎的令牌,他连孟琉璃的面都见不到。
而能从如此牢不可破的天牢里面把人救走的人,除了太子孟庭朔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知道孟庭朔并不会伤害孟琉璃,孟琉璃目前没有危险了,元辰靖悬下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卢霆呢?今日又去玉春苑喝酒了?”
至从元辰靖和孟天炎的婚约在礼仁宫一锤定音之后,卢霆就一直躲着他,不见他,每日醉卧美人怀,流连各种风月青楼。
在提到卢霆紫月微微蹙眉,她说道:“卢公子有五日没有回山海苑了,今天一大早绿影跟着莫问去玉春苑拿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公子,有句话不知紫月当将不当讲。”
绿影欲言又止,元辰靖淡淡的望着她。
“你说吧。”
“公子既然不喜欢天炎公主,何不休书一封给圣上,炳明此事,让圣上推掉这门婚事,连绿影都看得出来公子对棠姑娘用情至深,我想天炎公主是聪明人,必不会强人所难。”
元辰靖喃喃自语道:“连绿影都看得出来我对她的用心,为何她却迟迟不愿意回应我的心意呢?”
答案是。
她根本不爱他。
“算了。”
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想要就可以强求得来的,有些东西也并不是你想推开就能推开的,缘分就是这样一个奇妙的东西,它从不在乎你情愿与否,更不会考虑你的感受如何,它就像强盗一样肆意闯如入你的生活,让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你以为你是得了上天的眷顾今生才能与他相遇,孰不知这一场相遇,从一开始便是一场美丽的误会,他至始至终让你误以为他爱上了你,但实际上,你只不过在某些他认为正确的时间,恰好温暖了他而已,而这一暖,便让你生出一些节外生枝的妄想来。
持之之手,与之偕老。
他连她的手都牵不到,如何与她结白头之约。
元辰靖苦笑。
“去把王公叫过来吧,来叶城也有些时日了,我们也该回青鸾了。”
看着如此落寞的元辰靖,紫月还想再说些什么,最后她还是没忍住了。
“棠姑娘她也和我们一道回青鸾吗?”
晋王何必如此,天大地大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流浪,要真让我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我会不习惯的,所以要和你回青鸾的话,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
随口说的?
元辰靖,我不爱你,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这样的我根本配不上你,我配不上任何人,天炎公主比我更适合你,你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她大概不会想要和我们一同回去吧。”
元辰靖落寞的说道,垂下眼帘,将里面的寂寞盖住。
“三爷!”
卢霆急匆匆从外面进来,几日不见的他,胡子邋遢,眼窝深陷,明显消瘦不少。
“三爷帮我!”
他的宿醉未消,身上还残留
24.诀别之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