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少女屈膝跪坐在台阶的正前方,紧身收腹,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妆容,唇齿倾吐,几近柔和的声线,朗诵着这世间最纯情的篇章。
她的面部表情,时而深情,时而暴虐,她的所有,在这一刻牵动着在场所有的心,以一种奇妙的感觉引动人的情感。
少女目光划过台阶下的人群,冷冷地,不带任何情感,骤然挥手举起手中的纸扇,口纳言语;“拿起绳鞭的公爵夫人向着空中扬起,啪!然后又是一下,啪。”
“感觉到公爵从背后靠入的那一刻。我的脖子上被绳子勒住了,慢慢地脖子被从后方勒紧,我如同落水之人一般想抓住一切,一把抓住了她那如湍流河水般的发丝,然后公爵开后说道,还有十分钟。”
少女以扇代鞭,一下一下凌空挥动,双手勒住自己的脖子,越勒越紧,口已不能言语。
“慢一点,慢一点,老公我还没有享受够这个痛苦,不可以,不可以停下,求你让我去死吧,从这痛苦中,这让人窒息的痛苦中………。”
大厅的烛火伴随着少女颤动的声线而忽明忽暗,慢慢地,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是不知为何,马沽名感觉他的喉间干涩难忍,他想去打破这个平静。
但,这平静只是短暂的,台阶下的人群忽而动了起来,有人起身摆动着大腿,有人从烟袋中拿出了烟丝。
他听到有人在交谈“这是萨德的作品风格。”
“的确是,与《蜥蜴皮》是同一个作者,一位日本的人。”
马沽名观察在场的宾客,然而大多数都是从未见过,只有赫琏的家眷尚有一面之缘。他回过头去看那拉氏,她目不斜视,眼光穿透一切,那是一种睥睨万物,深受伤害、彻底绝望而无限疲惫的眼神,一种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不想看到的眼神。
马沽名刚升起的情欲也在这一刻瞬间湮灭,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不明白,一群肮脏的古怪的人,躲在这里堂而皇之地欣赏着小黄书,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读书的人便是此前见过的清纯羞涩的少女,润秋。
马沽名想不明白那拉氏特意让他见识这一幕的真实目的,绝也不会只是作为庄园的主人的待客之道。
他带着满心的疑惑去见赫琏,他希望赫琏会有一个让他满意的回复。
马沽名离开大厅,一路上仔细查看,发现其实刚才来的地方是一间藏书馆,到处都是红木的书柜,陈列着数以万计的藏书,它们被安放每一处角落,且都是书面上少见的孤本。
马沽名无意去猜测它们的内容,只几张挂立在旁边的画卷便暴露了它们的意图,无不是艳丽的男女交合,栩栩如生,毫发毕显。
在一间暗室之中,马沽名孤身去见赫琏,并不明亮的院落几株花卉异常艳丽,在冬日的季节,释放着生命最后的璀璨。
“赫琏先生。”马沽名试探性地喊道。
“在这里?”有浑厚的声音传来。
马沽名走近前,赫琏安然地沐浴着山泉,泉水从石壁的暗槽不断涌向水池,温热的气息把室内弄得异常潮湿。
赫琏从浴走了出来,早有仆人递上一条绸帛,赫琏只是随意裹在身上,便开口说道:“我很高兴你能留下来帮我。”
“不知道今日你喊我过来有什么吩咐。”马沽名起先惊讶于罗伯特赫琏身体的转变,但他知道,如果对方想告诉他便会相告,不然,则问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我想知道你这几日是否有什么发现。”赫琏问道。
“我在赫顿小姐的书信与笔记之中,查到她多次提到过‘教堂惨案,我在想她是否对此有兴趣。”马沽名并没有什么隐瞒,把自己昨夜的成果如实相告。
“是吗?”赫琏皱了一下眉头,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马沽名把自己随身带过来的书信递给赫琏,同时指出他的标示,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无一例外都指向了‘教堂惨案,其中有一片描述的极为详细,显然是特意有留意过。
赫琏顾不上手上的水渍,接过马沽名低过来的书信,就着明亮处一一翻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翻越快,神色也凝重起来,少顷才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也许只是巧合,少许‘教堂惨案中有什么值得她发费时间的隐秘。”。
赫琏放下书信,抬头看着马沽名疑问道:“隐秘?”
“我有查阅过当年《粤都时报》登载,只说村名与教廷发生冲突,死伤多人,同时教堂也在那场冲突中的大火中化为灰烬。至于其中的缘由,却无任何报道。”马沽名解释道。
“这和赫顿失踪有什么关系?”赫琏意味深长地询问道。
“我不知道,但赫顿小姐既然有兴趣,总会有原因。”
赫琏并不看马沽名,而是走到门口,指着偌大的庭院问道:“你可知道这里曾经是什么样子?”
马沽名有了解过,此堡原先是教堂所有,也是为数不多粤都教堂保留的建筑。赫琏接受后曾经有过改建,到了现在,只墙的整体结构还保留着,原先的作用已经无从查询。
第八章 白昼宣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