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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小年[2/2页]

捣鬼有术 少年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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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马沽名三人出了住处,上街一瞧,全然是新气象,街面的店铺无论大小皆挂出灯笼,用大红纸写上大减价的标语以示。
      大街上,车马如龙,时髦的贵妇怀揣着花团锦绣的礼盒坐在车上笑靥如花,而贩夫走卒则乐死不疲的贩卖着些土年货。
      润秋的目光总被一个青皮孩童牵住,只见孩童手持糖葫芦,这种小孩的玩吃是由山楂浇上熬制冰糖而成。浑身红皮晶莹通亮,口感酸甜,又因其独特的外形备受孩子亲耐。
      其实糖葫芦全国各地都有,并不算什么稀奇物,然而孩童手上的却足有一米来长,几乎都与他人等高,所以任谁见了都觉得滑稽而有趣。
      润秋被“他”吸引也就不意外,阿妹停了下来,上前跑到孩童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转眼便又冲进人群,不过一会儿就见她举着一根一模一样的冰糖葫芦出现在人前。
      润秋喜得“吱吱”直叫,急道:“是给我的吗?”
      “当然,我可不想一直拿着它。”阿妹用戏谑的口吻说道。
      润秋接过糖葫芦小心翼翼地伸出鲜红的舌尖舔了一下,眉间轻喜,笑道:“是甜的。”说完举到阿妹嘴边道:“甜丝丝,你也尝尝。”
      阿妹咬了一口,皱着眉头咀嚼着,一会儿才道:“不,我觉得是酸的。”
      润秋闻言一脸不可思议,也咬了一口,同阿妹一样大口咀嚼,咧着嘴点头道:“果真是酸的,但刚才却是甜的。”
      马沽名忍俊不禁,道:“你试着再吃一个,也许味道又不一样了。”
      润秋深信不疑地又吃了一个,这次大呼惊奇道:“呀!是苦味。”
      这次不光润秋觉得奇怪,就连阿妹也完全被蒙在鼓里,但她没有去再次尝试,而是注视着马沽名等他揭开谜底。
      马沽名无意卖关子,便道:“酸甜苦辣四味,皆是由人的舌头不同的部位来区分,舌尖对应甜,润秋初次只是伸着舌头舔了一下,所以舌头能分辨出外层包裹的糖,自然就是甜。阿妹一口咬下的一个绝大部分是山楂,这个时候舌头的两侧起到了作用,它对应的是酸。”
      润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又辩解道:“不对,可我后面吃了为何又变成了苦味?”
      “你是吃太多了,难道你不知道甜的极致便是苦吗。”马沽名记得以前吃过一种糖精,直接服用味苦,而用水冲淡味又变成了甜。
      “太有意思了。”润秋笑了笑,又兴致勃勃地继续吃,似乎在寻找其中的奥秘。如是消灭了几个,突然回头对着马沽名问道:“既然甜的极致是苦味,那么苦的极致会不会是甜?”
      马沽名一愣,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半天才道:“或许吧。”
      润秋在马沽名口中没有得到信服的回答,又问阿妹:“阿妹是怎么认为的?”
      “马沽名先生都不清楚的事,我哪里又会明白。”阿妹摇了摇头说道。
      至此,晌午,各大酒店是座无虚席,福州路上的菜馆,每家门口都有“某某先生请客”“某团体宴会”的牌子,以示生意兴隆。
      马沽名一行人半走半停,最终来到一家粤都菜馆,长板凳,八仙桌,青瓷碗,门口立着“当代十锦菜”的牌子,内院三五成群坐着人。
      弄堂上来报菜单:“群臣、干将、莫邪、独狼、黑衣人、楚王、刺客、青剑、眉间客、宴之敖者。”
      马沽名前倾着上半身问道:“何为群臣,黑衣人、宴之敖者又是什么?”
      弄堂解释道:“以肉(群臣)、豆腐(干将)、菠菜(莫邪)、虾米(独狼)、红萝卜(黑衣人)、青菜白菜(楚王)、冬菇(刺客)、笋(青剑)、金针(眉间客)、线粉(宴之敖者)十样组成当代十锦菜。”
      马沽名微微一笑,示意阿妹与润秋点菜。
      润秋听着新奇,转而问道:“既然是当代十锦菜,为何使用古文中的虚构的人物,其中有什么深意?”
      弄堂并不清楚,便不答,只等着他们点菜。
      马沽名知道这些人物皆同出一篇古文新编,至于东家选其用作菜名想来只是吸引顾客,他本身并无它意。粤上曾有推出过“救国十锦菜”,其中菜名皆以资本家、工人、商人、学生等而冠名,无非是承了多灾多难的国情。
      等菜上来,豆腐是豆腐,金针是金针,做法并无出奇。润秋大呼上当受骗,然,菜馆的人却愈多了起来,未见有人吵着找东家理论,可见大多数人是并不在意这些,在他们眼里除了是否够分量,其它都是无关紧要的。
      马沽名三人把气愤化为食欲,点上米酒,把“当代十锦菜”扫拭一空,然后每个人都是微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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