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马沽名不知道去找何人述说,他的内心隐隐生出的迷茫,也可以说它藏着无法言语的恐惧。
有几次他几乎忍不住想冲到大街上,告诉他能看到的人城外的情景。在这半个月之中,马沽名写信给久未联系的友人,旁敲侧击地印证那些不可知的疑惑,他在想,也许在他的友人中或许有和他相同处境的人。
几日的等待,友人迟迟未有回信,却等来了另一个他未曾想到的消息。
这天下午,他一方面在思考丹药的可能性,一方面疑惑无人回的信件,润秋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走进房间,未有停歇便开口说道:“阿妹向我问及你,说你何以每日都不在?”
“阿妹来找我?为什么不直接上楼来?”马沽名疑惑道。
“我不知道,今天在外面遇上了阿妹,她见我便问了几句。”润秋是知道马沽名每日都在楼上,也很少外出,她今日见阿妹神色疑重,没有多想便从外面赶回来告诉转达了她的话。
马沽名想了想一时也没明白,见润秋双手空空如也便道:“好了,我知道这事,我拜托你帮忙买的报纸买回来了吗?”
其实并不是马沽名想要看报纸,是赫顿要马沽名弄一些报纸回来,原因她一时也没说,赫顿夜里出去不方便,所以马沽名有时便让润秋白天到报刊买报纸。
前几天都是马沽名出去买的,今天才让润秋出去了一趟。
润秋这才想起她今天出去的目的,连忙说道:“没,我本意是要买的,可出门才了发现没把钱带身上,回来的时候遇上阿妹,便与她说了,阿妹得知你要报纸,便说她家里有很多旧报纸,问我你需不需要?”
旧报纸?马沽名虽然不清楚赫顿为何要突然要报纸,但想着前几日有时也没有买到当日的报纸,便也疑惑赫顿的真实目的。
日落黄昏,外出而归的阿妹带着可怜的收获回到了筒楼,工厂的罢工已然愈演愈烈,持续近一个月,短时间内很难恢复生产。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现在的困境,她即痛恨工厂的无人性压榨式剥削,可等到完全没有工作得时候,最基本活下的了机会也随之消失。
阿妹从工友的口中得知到,那些资本家便是抓住了他们的这个痛脚,才毫无忌惮地完全无视工人的罢工,资本家硬扛着工人最后的极限,直到他们终于溃败的时候像离开了主人的狗一般摇着尾巴祈求主人的宽恕。
这几天,阿妹不止一次看到有人把儿女贩卖他人,这样的一天离自己又会有多远呢?她不禁想到。屋檐下,明亮的灯光中是马沽名并不高大的身影,依旧是楼口的角落,他的目光,永远如此平和,静静地;如春天里暖暖的微风,这一刻,阿妹所有的疲惫与饥饿都消失在这简简单单的相遇之中。
“工厂还没有恢复做工?”马沽名问道。
“没有,还是老样子,怕似还要很久。”阿妹摇了摇头,淡淡地回道。
马沽名没有想到罢工会僵持如此长的时间,阿妹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在卷烟厂的劳作是她唯一的收入来源。阿妹又没有多少积蓄,长时间缺少经济来源让她如何生存下去。
马沽名看着阿妹比以往更加消瘦的身影内心总也不安,他多么希望善良而坚强的阿妹能有一个美好的生活。
“润秋说你那里有旧报纸,能否把它们全部卖给我。”
“你是说旧报纸吗?我那里还有一些,我这就回屋便全部找来给你。”阿妹说完便跃跃地往筒楼跑去。
没过多久,阿妹便捧着一堆报纸来到马沽名的房门口,开门的是润秋,润秋显然已经与阿妹相熟了,开门让她先进来。
阿妹把报纸搬进屋内,与身边的润秋问道:“我屋里还有一些,不过都太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是先生说要报纸,至于用来做什么我不清楚。”因为对外一直说她是马沽名的学生,所以润秋在阿妹面前便称呼马沽名为先生。
这时马沽名从外面也回来了,忙请阿妹坐下,开口说道:“有这些应该够了,”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报纸的用途,于是谎称道:“因为要投稿一片粤都的时文,所以想从报纸上寻素材。”
阿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站起来就要走,马沽名连忙从怀里掏出钱给阿妹,然而阿妹执意不肯接受,说不值几个钱。马沽名无奈只得让润秋从内屋拿了前几日买的一包德国黑面包分些给她。
就在前不久,马沽名译的《千禧年》又得了稿费,想着屋内多了一个人,他自己吃什么无所谓,然,总要顾及润秋,所以有时便会买一些食
第一十九章 新世界下的面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