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留着储备。
阿妹哪里见过这洋面包,油纸四四方方包裹,只以为是面疙瘩,在润秋苦苦哀求下总算接受了。
阿妹临走的时候,神言又止,半天才敢与润秋吩咐道:“告诉你先生过日子得算着,可不能大了手脚。”
润秋回屋把话带给了马沽名,神秘兮兮地望着他的窘态。
于是乎,马沽名便在润秋与阿妹心中留下了不会过日子的印象。其实这一切也怪不得马沽名,他因为工作得不稳定性,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所以一旦有里有了结余,总是想着把以前的补上,所以才会造成别人的误解。
如是又过去了几日,阿妹有时也会送报纸来,但德国黑面包是不肯再要了,可能也知道这东西价格不菲。至于润秋,起先因她以往囿于的生活环境,只敢在筒楼或者院里活动,时间一长有时会与阿妹一起去外面收集废品。
马沽名因为夜里会很晚睡觉,上午起不来,也少有去注意到润秋的去做什么,只是吩咐她注意自身的安全。
赫顿的生活作息基本与马沽名相同,所以要说这段时间,相对于润秋马沽名与赫顿接触的时间更多。慢慢地也知道她没日夜里在报纸中似乎在寻找什么。
马沽名有些意外她们二人和谐的生活方式,直到有一天赫顿告诉马沽名,润秋既是赫顿,赫顿也是润秋,她们二人只是存在不同的时间段,一个是豆蔻年华的单纯少女,一个是历经了人性洗礼的成熟女性。
逼仄阴暗的楼板下,一张简陋的木板,铺上大花棉被,一道用绞绳拉起的户帘,这一切便是赫顿每日所栖息的住所。
赫顿半坐在床沿,一手撑着下巴,极为认真地在无数报纸中搜寻着有用的信息,书桌上绝大多数报纸已经被她用笔勾绘,明明暗暗,虬曲难辩。
忽而蹙眉静思,又或落笔疾书,月入窗明,赫顿感觉到身后有人,微微转首,见马沽名正站在烛光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便缓身移动面对着他说道:“你曾有拿了一封戳有符箓的信去拜访我父亲,能说说你是怎么得到的吗?”
安娜留给下的信封连同带去的衣物都遗留在了赫琏庄园,马沽名也因为久不得其法而抛至脑后,此时赫顿再次提起,便道:“是我在日本读书时有一个人写给我的,后来回国后便一直带在身边。”
赫顿“嗯!”了一声,然而马沽名显然没有要去详细解释其中的经过,又道:“这符箓是不是和你每日看报纸有什么联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很一直都有古怪的收集报纸习惯。”
“在这个世界有一群人,他们藏匿在世人的理解范围之外的角落,通过某种特定的方式交流,而符箓便是其中必不可缺的环节,简单点说,符乃天之信也。”有些事赫顿觉得必须告诉马沽名,于是接着又说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留下来而没有跟着我父亲一起离开?这是我们作为归者而必须付出的代价,无数看不见摸不着的障碍会不断地阻挡我们的脚步。”
“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去杞人忧天,惶惶不安,而是让你明白有些事,需要极大的勇气与毅力去面对。”
马沽名明白赫顿的意思,像他们这样的一群人必须通过符箓作为媒介来连接现实世界,同时也能避免被世人发现。
而他们用于通信的符箓具备时效性,一旦生成也是失去作用的时候,所以也就无法重复使用。
赫顿是在一次阅读报纸时无意中发现符箓的迹象,起先本未放在心上,然而时间久了慢慢地引起了她的注意。于是乎通过书籍的比对,以及大量的临摹与重新绘制,终于窥视到些许隐藏的信息,同时也洞察到“新世界”的存在。
“在这个‘新世界当中,所有的事物都依附于一种原力,他们把这种不知名的原力勉强称呼为‘道。”
“传闻它混然而成,在天地形成以前就已经存在,听不到它的声音也看不见它的形体,寂静而空虚,不依靠任何外力而独立长存永不停息,循环运行而永不衰竭,可以作为万物的本源。”
赫顿也不管马沽名一时能不能理解,把报纸摊开给他看,继续说道:“符箓便是借助了这个名为道的原力,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是我在通过隐藏在报纸中的信息洞察这个‘新世界。”
马沽名把赫顿整理好的报纸接过来细看,他意识到赫顿描绘的“新世界”对他的震撼不亚于他在城外第一次的亲身经历,同时内心之中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望,这渴望强烈到能冲破个体本身的束缚。
报纸上一些毫无规律的铅字,通过赫顿特殊的处理,赫然显现出符箓踪迹,其隐藏的信息也呈现出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第一十九章 新世界下的面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