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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小年[1/2页]

捣鬼有术 少年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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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腊月二十三,小年,院落中的槐树在霜露中被披上了一层银边,在初日的微光中闪烁。墙角匍匐的苔藓,甘露而至,预示着新一轮的生机就将重回大地。
      这天,阿妹没有外出,而是在屋里除尘,贴春联,迎接新年的开始。
      马沽名临到了十多点才起床,出门便看见润秋忙前忙后地跟着阿妹,回屋梳洗完后拿了几块德国黑面包吃着。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润秋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一顿翻箱倒柜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便问道:“找什么?”
      “桃符。”润秋头也不回地说道。
      “屋里怎么会有桃符?你寻些红纸好了。”马沽名想了想站了起来,走到润秋身边,在木箱的文案堆找出大红纸交给她。
      然而润秋得了红纸不走,赖着马沽名写春联,“你多写几幅,我还要送给阿妹。”
      马沽名一听原来是要送过阿妹,便又去拿白纸,铺在桌子上用剪子裁成长条。
      原来是润秋与阿妹一起打扫的时候,看到筒楼里的人在一块挂在门两侧的木板提字,觉得新奇便问阿妹她们是在干什么,阿妹单纯地节俭,并不想浪费,所以告诉她是一种桃符。
      润秋又问为什么新年桃符上写字,阿妹哪里会知道这些习俗的起因,只能告诉她大家都是这样过年的,所以才会有润秋进屋翻箱倒柜。
      马沽名一边认真地裁纸,一边解释着阿妹未能回答的疑问,
      “春联者,即桃符也。古时用长六寸,宽三寸的桃木板,到了宋代,桃木板改为纸张,当然现在还有直接在木板上写的,新年贴春联意欲驱百鬼、纳余庆,是古人对神鬼的一种敬畏和对新生的美好祝福。”
      这时阿妹也走了进来,看着马沽名用了几大张干干净净如缎般的宣纸,带着歉意说道:“其实也不一定要贴春联,反正年前就要走了,有些浪费。”
      “你要走?”马沽名停下手中的剪子,望着阿妹呆呆地问道。
      “嗯,老家托人带了口信,让我尽快回去!”阿妹低着头,似乎不敢看他。
      阿妹的身世马沽名大概还了解一些,母亲早年因生产大出血不治而亡,父亲又在粤都暴毙,可以说老家并没有多少亲戚,只还有叔叔婶婶在。马沽名即感慨阿妹坎坷的命运,又心疑阿妹话没有说全,还没来得急再问,润秋已经研好墨喊他。
      “写什么呢?”润秋趴在桌边好奇地问道。
      马沽名回过神来,见阿妹也看了过来,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沉思了许久才落笔挥毫,墨落而字显,短短几分钟便写好了一副对联。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已一年。”
      一副写好,马沽名不作停留又写了几幅。
      润秋得了对联高高兴兴地与阿妹出去,向筒楼租客讨了浆糊把几幅对联都贴好。
      如是又忙活了一会儿,马沽名走了出来,问道:“你们是跟我出去吃饭还是叫人送过来。”
      阿妹开始只以为是喊润秋去,但仔细一听马沽名话里也叫了她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马沽名似乎并没有看出阿妹的局促,招呼着二人把东西收进屋内,便领着人往楼外去,侃侃而谈着有一年他和朋友逛夜市的情景,喝茶、谈天、听戏文,无一不欢悦。
      去外面吃饭润秋当然满心欢喜,同时又听到夜里看灯景就更加高兴了。阿妹起先并不接话,然而听到马沽名一幕幕去描述春节,多日的愁云也被他感染而渐渐消去了。
      “今日就当提前为阿妹践行,所以你们随便挑地方吃,无需担心破费的事。”马沽名为了打消阿妹的顾虑,故意说道。
      “哦!太高兴了,可我对外面又什么都不清楚呀!”润秋说完看向阿妹,眼珠子一转,又道:“阿妹在外面待,定能想出一个绝佳的好地方。”
      “我那里会清楚什么地方好?”阿妹之口否认,同时建议只需找个简陋便宜的便好。
      马沽名解释道:“好地方不一定就非是贵的,我们可以寻一间环境清静优雅的地段,吃什么倒不必在意。”
      润秋接话道:“当然,前提是能吃饱。”
      阿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粤都原属花江府,不过是一滨海小地方。自租界开设以来,十里洋场,繁华世界。进入民国后,官方推崇公历,革除旧俗,农历也被称作了“废历”。然一般粤都居民,每当年节,却不忘相延旧俗。
      农历十二月以后,天气虽然还未完全暖和起来,粤上的年气已经预热,繁忙异常。第二十章 小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