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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第二天再睁开眼睛,就看见你已经换上我拿回的衣裙。那不是什么贵重的衣料却因为穿在你的身上而显得分外好看。
      你让我给你取个女真族的名字,说是要重新生活,我想了好多却还是觉得没有哪个名字能配得上你如花的娇颜,最后还是你拍了拍“烈火”的脖颈说:“是它救了我,不如就叫”阿娜烈“好了。”
      “阿娜烈,”我轻声重复了一遍。
      你站在门外微笑着答应我:“阿骨打,我在。”
      我透过掀开的帐帘看着远处,碧蓝的天空,满山的野花,还有你明媚的笑脸,就这样乱了我的眼,让我只记得一世姚华。
      ……
      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我惊讶的发现原来你是竟读过书的,而且引经据典出口成章。
      我追问的次数多了,终于你肯告诉我,是你娘教你学的经史典籍,因为你娘说:“女子当自强。再美的容颜也有老去的一天,若是一味依附着男人过活,万一有一天他负心薄幸,你要怎么一个人活下去。”说这番话的时候,你眉头微蹙似是无限感伤。
      我的心也跟着痛了,我嘴里说着不是所有的男子都会负心薄幸,心里却在想,反正我就不那样。
      你收起哀伤,笑着问我:“阿骨打,你愿意学汉文吗?”
      我满不在乎的说:“那有什么可学,会念几句破诗,能管着肚皮不饿吗?有那时间倒不如我去给你猎只黄羊,晚上咱们烤羊肉去。”
      我看见你清澈的眼眸掠过一丝失望,这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又改变了主意笑着跟你说:“阿娜烈,要在我们把温饱问题解决后,我才能跟你学。”
      从这以后,你又成了教习我汉文的老师。每每秉烛夜读,你的容颜在烛光的映衬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你不知道我时常会透过书页的缝隙偷看你。那时我已经在心底下定决心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有你在身边的四年,是我人生里最最美好的日子。尽管部族依旧贫瘠,生活依旧艰难,可即便是和你一起吃草根,我也甘之如饴。
      四年的时光,足以让我成长为部落真正的勇士,而你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除了那夜莺般动人的歌喉,还有那翩若惊鸿的舞姿,都让你成为部族间远近闻名的美人。
      每当有男人路过我的帐篷,都会向你投去觊觎的目光或用艳羡的口气对我说:“阿骨打,你小子艳福不浅么!”我总是向他们回以恶狠狠的目光,宣示着我对你的所有权。
      可事实上,那时我还没有真正的拥有你,夜晚你依旧睡在我的小狼皮褥子上,而我就睡在门边的草窝子里。
      不是说我有多君子,像那个什么柳下惠能坐怀而不乱,而是我心里清楚就算你改成了女真名字,但骨子里流淌的是汉人的血液。我曾远远的看见过汉人娶妻,要坐着八人抬的花轿,穿大红的绣着花的嫁衣,一路吹吹打打的被迎进门,我也想能给你那样的一个婚礼,我想只要我肯吃苦好好攒钱总有一天我要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让你当我完颜阿骨打的妻。
      不管多难只要有你,我就知足。
      可这样平静的生活终于无法再维系下去,那时辽国的贵族除了大量的向我们勒索土产,如人参、貂皮、北珠、蜜蜡之外,又开始热衷于打猎,向我们索要女真领地特有的“海东青”做猎鹰。其实即便是对我们而言,“海东青”也是罕物。极难捕捉极难驯养不说,还只有在偏远的东北边境五国部落才能找到“海东青”踪影。五国部落是女真部族里特殊的一支,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他们野性未驯既不服从辽的统治,也不和其他部落来往,向他们讨寻“海东青”谈何容易。
      可是辽人哪管完颜部的死活,若是不能按时上交,便会派军队以叛乱的罪名灭我全族。父亲无奈只好接受了辽国的旨意,而我从那天起随父兄四处为“海东青”杀戮五国部落人,沾染了满手的鲜血。
      最开始我看见自己亲手斩下别人的头颅,心底无比的恐惧,可是杀得多了,就麻木了,反而在看见鲜红的血液四处飙飞的时候还有一丝快意。战场上,我如同杀神附体不带盔甲,一身短衣,一壶雕翎箭,一把射日弓,足以在数百步之遥直取对方上将首级,再一路挥刀杀将下去,所向披靡。父亲和哥哥都对我刮目相看,而族人也开始对我心生敬佩。
      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有资格活下去。
      那次我的英勇也传到了遥远的辽中京,那个昏庸的皇帝居然给了哥哥和我一道册封的旨意,让我们代天巡狩管辖女真部落。
      父亲看着我们兄弟,难得的露出欣慰的笑容,说:“萨满早算出我完颜部会出一个能统一女真的王,看来竟是要应在咱们家里。父亲老了,不会再有什么作为,阿骨打你要好好辅佐乌束雅,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我并没有听进父亲的话,心里只想着要快点回去。
      阿娜烈,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想你。
      当我远远撇下踏上归程的大队人马,星夜兼程回到完颜部的领地。策马经过一处高岗时,远远看见落日的余晖里从我帐篷里冒出袅袅的炊烟,而你正手搭凉棚向远处张望,此情此景是我今生最最温暖的记忆,记得那时我傻傻的笑着,将双手拢在唇边冲你大声的喊:“喂,阿娜烈,看这里。我活着回来啦!”眼眶里有湿热的液体在滚动,我再说不出一个字,任由马匹飞驰着将我带到满脸惊愕容颜消瘦的你的面前。
      ——(六)阿娜烈,我是那么的爱你。
      正是由于这份浓到极致的爱,才让我固执地认为,我必须出人头地,然后才有资格来娶你。我不吮许任何人再用鄙夷的眼光看你,因为你是我完颜阿骨打的女人,我唯一要迎娶的

爱之永别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