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撕扯,都会引起那片皮肤疯狂的抽搐,数度让你停下手。
我怕你看着难过,想自己动手,可是你不许。就在这反反复复中,你终于将我的外袍脱下,打来清水用棉布擦净我身上的血污。但是洗过后的肌肤,比之刚才更加的不堪。血痂被剥开,一道道血檩子遍布整个后背。
你让我侧过身对着灯光,然后取来药粉一点点的敷到我的伤口上,蛰疼的感觉立即袭来,让我不由自主的轻吸了口气。
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泪一滴滴落在我的后背,继而就有轻柔的风吹拂过我的伤口,慰藉着那里的痛。
当伤口的痛逐渐散去,在你不停的吹拂下,其他感官逐渐苏醒,随之而来的一的酥麻感让我心猿意马。
是不是人在绝境中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疯狂一把,我压抑已久的情感瞬间爆发,身体追随着本能做出反应,如离离原上草般疯狂滋长。
“阿娜烈。”我轻声的唤你
你紧紧地盯着我,杏眼含泪满是焦急与紧张:“怎么了阿骨打,还是很痛对不对?对不起,都怪我,对不起……”
不等你说完,我已经将你揽在怀里生涩却霸道的吻上你的唇。
你如受惊的小鹿般睁大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我,浑身战抖却没有挣扎。那微张的唇瓣,仿佛在默许着我冲动的行为,让我的舌在你口中,肆无忌惮地横行,穿梭,与你唇齿纠缠……
直到我觉得再不松口我们就都会在这个漫长的吻里窒息时,我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你的唇,在你耳边轻声的呢喃:“阿娜烈,即便生命只剩一个黑夜,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知足。”
摇曳的灯光下,你眸中氤氲着雾气,纤细的手指避开我的伤口,攀上我的脖颈在我耳边清晰的说:“阿骨打,即便生命只剩一个黑夜,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也知足。”
我紧紧拥抱你,仿佛要将你融入我的身体。
你在轻声问:“阿骨打,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你说的话还算不算?你说要我成为你完颜阿骨打唯一的女人,还想送给我一个汉人的婚礼,更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围在我们身边叫你”爹“,叫我”娘“。”
我奋力的点头:“算,当然算。”
你仰起头眼中带上决绝而悲伤的神色,话语间却充斥着魅惑:“阿骨打,今晚就做你能做到的,剩下的如果有来生,下辈子一定还我。”没等我回答,你已经主动吻住我,吻到天翻地覆。
那夜,我们跟随着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完成了夫妻之礼。又因为贪恋着这短暂的幸福,所以极尽缠绵,一起在床榻间浮浮沉沉……
——
(十)情到浓时方恨少,碧海长天的誓言在暗夜中荡漾,直至刻骨铭心……。
待到云歇雨收,我们相拥而卧。
桌上灯油将尽,豆大的光晕让一室尽染昏暗的幽篁。我吻了吻你光洁的额头,然后牵起我们凌乱纠缠的发想打一个结,可粗笨的手指仿佛不听使唤,绕来绕去还是一拉就散开。
看着我懊恼的表情你淡淡的笑着,虽说是笑,那笑意里却含着九成的忧伤:“阿骨打,你也知道我们汉人新婚的习俗。”
我抚着你长长的发丝,目光满是宠溺和眷恋:“是,我一直想给你一个汉人的婚礼,所以早就留了心,只可惜最后还是……”
话未说完,你已用手指压住我的唇,另一只手轻按在我心脏的位置:“没什么值得可惜的。阿骨打,有心就足矣。”
说着你接过我手中的发,纤指轻绕,编的及其认真仔细,口里随着手上的动作一字一句的轻吟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征夫怀往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注:汉代。苏武)”及至最后一句,恰好一个“同心结”也编好了,发归同心,情归同心。
你将那发结拿在手中端详良久,将脸缓缓贴上我微凉的胸膛道:“阿骨打,新婚我们还忘了一项。”
你的泪一滴滴滑落,我已心下了然:“是忘了喝交杯酒吗?”
“嗯。”你轻轻地应着。
我将你深深埋在我胸口的脸抬起,然后从容的牵起你的手从桌上拿过那壶毒酒,给彼此斟了满满一碗。
端起酒碗,我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心中却透过无限的悲凉壮烈:“阿娜烈,记住我的话,牵住我的手不许放,无论上天入地,来生来世我都还要你做我的女人。”
你纤细的手臂穿过我结实的臂弯,双目犹似一泓清泉的望向我:“阿骨打,我用我这颗慷慨赴死的心陪伴你,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一定要相信我永远爱你,如果可以,我愿意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们笑着一起饮下那碗烈烈的酒,然后一起躺下最后一次在彼此的眼眸里互望沉溺缠绵,十指相扣着等待着药性发作。
片刻间,我便觉得头晕目眩,你的脸在我眼前开始扭曲旋转,我以为这就是毒性发作的前兆,心里却还在想这不知放的是什么毒怎么没有肠穿肚烂的痛楚。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隐约听见你哭泣的声音,似乎在我耳边不停地呢喃:“对不起,阿骨打,对不起……”
爱之永别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