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食言。”
不食言……
那样温润的人,他说的每一句每一字,她便真的信了。
可到最后的最后,是你骗了我?还是真的一心履行了承诺?
多年之后,奴歌经常会手抚着一温良银色面具,独自坐在一株枯死的桃树下痴狂饮酒,满头的银发寸寸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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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因被迫忙碌而充实,几乎眨眼便是匆匆四日后。
七日纺织时期至,验收布匹小型露天广场之上,奴歌自锦绣坊走出,上交轻纱不过百匹。不过司凌夜似乎并不打断计较这些可有可无,当奴歌将自己七日来所有付出呈现在他面前时,司凌夜只是垂眸低笑,挥袖命人生火。
而后奴歌便看见染着自己鲜血织出的轻纱,一个个被丢进火海……
一匹匹红纱展开,被干脆撕裂的声音,火舌嚣张的舔弄,眼前的绚丽刹那化为灰烬。
仿佛无忧宫被毁场景重现,奴歌怒火中烧站在火堆之外,面上一片不善冰霜之色。
‘自己只是负责织布罢了,东西是司凌夜的,他爱怎样怎样。
心底如此安慰着自己焦躁烦乱的心,深深几次绵长的呼吸,方才勉强平复了下来。
‘不过又一场无聊的游戏戏弄。霍乱的是他的国,他的物资,与自己无关,真的与自己无关。只要等到红泪放开心结,只要等到江山统一之时,这样的忍耐,便可到头了。
有了期待与希望,奴歌便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有些冷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冰霜之色开始逐渐缓解。
眼前是漫天绚烂的火红,鼻端是那种心血被燃尽的焦躁味,而耳边,则是司凌夜那低浅嘲弄的问候。
“歌儿以为,这火光潋滟可好?”
“甚是明艳夺目。”奴歌立在一侧,不卑不吭的答。
“花错不正是喜爱这火红的颜色?如今朕便将这些布匹烧了,送给地狱中的他,想来他定是会极为受用的,歌儿说是么?”
“极是。”
“夜……”
归宫之后几日不见人影的卿别云此次意外跟在司凌夜身边,搅着衣袖羞赧看向其俊朗眉宇“夜,我看着歌儿妹妹纺织手艺甚好,且这艳丽色泽正是……”
“别云若是喜欢,日后你所穿着衣料,便均由她来接管。”司凌夜宠溺一笑揽上步辇旁侧卿别云肩头“是朕大意,怎就忘了别云最爱烈焰的红色?但这些都是烧给死人的东西,别云不能用,否则怕是要脏了身。”
脏了身?
奴歌眉梢因感到好笑而扬了扬。
“别云若是喜欢,便让她重新织给你。”
奴歌身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听,不动声色的冷笑———司凌夜,你是将我当做什么工具了吗?
“夜,你坏……”
“也只对别云一人。”
白衣倨傲立在一旁,冷眼听着步辇上二人打情骂俏,再次无声将手上结痂的手掌收紧,再收紧。
雪白纱布之外,一丝丝溺出血来,却犹不自知。
“火光燃的甚是好看。”司凌夜忽然抚掌而笑扭头“歌儿便在这看着火光寂灭之后再离开?”
让我亲眼看着我心血纺织的布匹化为灰烬吗?
司凌夜,你以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会在意?
真好笑……
奴歌勾唇,果然视线一转不转看向红芒滔天的火光,欣赏片刻,竟然愉悦笑了起来———倘若世上真有幽魂一说,那花错真的能收的到?
烧了便烧了,正好当做为花错赔罪,借着布匹告诉他,自己究竟多么恨他,又有多么愧疚于他。
鸣锣开道,华丽镶金八人所抬步辇之上,司凌夜状似与卿别云洽谈甚欢,实际视线却是在若有似无注意奴歌举动,直到看见她的确面上染上笑意,司凌夜眸子陡然凛了凛,不过转眼便被掩饰下去。
她到底还是不是女人,没心没肺,这种情况下居然还笑的出来?
模样倒是开心的很!
司凌夜私下不动声色哼了一声,又转眸过来看向卿别云。
后者察觉不对,立即体贴问司凌夜可是哪里不舒服。
身在局中局外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