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奴隶台上的长条高台呈四方形,两边有阶梯,上面坐的一般都是收奴隶的大户。而奴隶们所处的位置则是底下的一大块平地,平地上矮矮的橫着三条长木杆,木杆上都有锁扣,用来扣住奴隶。
傅戈这队奴隶被带到奴隶台的时候,奴隶台前已被围满。引人注目的是,台上两端各放了两个大铁笼,里面各关着一只动物,形状如牛,体型健硕,与牛不一样的是它头上有一根粗角,通体青黑。
更让人瞩目的,在这两笼之间摆着一张华丽的座椅,一个女子倚坐其上,身边有侍女替她掌扇扇风、奉盘供食,还有三个带剑随从,再一旁铁链牵着的是一个男奴——一个上身模样彪悍只在脖子上栓了项铐的男奴。
他的右肩后方烙着清晰的奴印,一个属于主人的字,“夙”。
押送奴隶的士兵头头见到台上的女子,先走上去问道:“可是开源商会的?”
女子凤眸含媚,瞥他一眼,玉指衔起盘里的小果,丹唇一张含住咬下,不紧不慢地吃完一口后才道:“正是。”
士兵头头见是个女子,又对她这怠慢的样子很是不满,视线在她颇有曲线的身子上扫扫,语气嚣张起来:“喏,六十二个奴隶,两百金,快些结了这钱让爷们回家。”
一金便够一家三口不工作过上一个月,两百金便是一个让人衣食无忧十几年的价格。女子坐在高处,往下随意上瞄一瞄,笑道:“这帐小女子怎么算不过来?”
“这可都是按你的要求,从东荣王郡带来的人,里面保不齐有什么东荣遗贵或是王宫护卫之流,价格岂能按照平常的来。”士兵头头轻蔑地看着这个女子不耐烦道。
“士兵二十人,每人路费两金。奴隶六十二人,按最贵的算,两人一金,不过三十一金。外加路费五金,你再额外一金。我一共会给你七十七金,不多不少。”女子含笑,语气轻巧。
“你!”士兵头头被她这态度气得不轻,“哪里来的丫头片子,快点喊你们开源商会负责的人来!这可是你们会长点名要的货,你要是再不客气,我可就不卖了!”
女子的笑容很是肆意,红唇一抹更是鲜艳勾魂:“对不起啊,好像我忘记自我介绍了。你好,我便是开源商会最新的会长,林夙。”
林夙站起,她比寻常女子高些,栗色的长发及腰微卷,一双凤眼更是让男子出神。
可她说出的话则让士兵头头不敢对这个女子起什么轻浮的念头:“如果你不卖,我便不买,随意。”
哪能随意,从东荣到西渊,这么长的距离,不给开源商会,清河城中就再没人能吃下这些货。
士兵头头不过看来人是个女子这才有些故意抬价,也没想到这会长会是个女的。
但他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改变自己色眯眯的目光,想到七十七金已然不少,搓搓手便道:“原来是新会长,一百五十金,不啰嗦了,卖与你。”
“我说过,七十七金,不多不少。”林夙唇角带笑,却让对方怎么也笑不出。
士兵头头见这女人的态度毫无回转的余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行了,凑个吉利数,八十金。”说着他也不管林夙答不答应,一挥手示意下面的人将奴隶带入场。
西渊士兵将奴隶们分成三队,牵着他们到三条橫杆之后。
解、拽、扣,士兵们重复着三个动作,将一个个奴隶全部扣上。
横杆很矮,傅戈直直站着,脖子上的铁链根本就够不到。士兵像之前一样,解开傅戈与前面人链接的铁链,握住后不管不顾猛地往下一拽。傅戈听到自己脖子嘎达一声,身体不受控的前倾,腿一弯差点跪下。还好他反应快,用拷着镣铐的两只手撑住了横杆,同时那铁链也扣在了横杆之上。
士兵又去扣其他人,傅戈撑住横杆想要站起,可是短短的铁链牵制着他,连抬头都很费力。
“跪下吧。”身边已经被扣在横杆上的比丹说。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比丹比之前更加苍老,但是他的眼中仍然是一片安和。
“孩子,身为奴隶,这些屈辱迟早是要受的。”比丹清楚傅戈在挣扎什么,他没有看他,低着头一字字说得轻而有力,“但是,不管外界迫使你做出的姿态如何,你要在心里记住,你是人。在得到自由之前,你也只要在心里记住,你是人,这便足够了。”
一排的奴隶已经扣完,傅戈喘着粗气,他听完比丹的话闭上眼睛,坚撑的双腿缓缓落下,膝盖碰上地面,像所有奴隶一样,跪在横杆之后。
也没有在和士兵头头多话的林夙,从那个不是最后被扣住却是最后跪下的奴隶身上挪开视线,走到高台前端。
早早来围观的群众中也有许多是冲着林夙来的,那个成功挤走自己亲父亲的开源商会第一位女会长。
底下三排奴隶向她跪下,虽然台上的林夙只是一个平民阶层的商人,却给人一种女王的错觉。
“你们好啊,奴隶们。”林夙没有直接让想来购买奴隶的人进行交易,居然站在台上俯视着奴隶们与他们说话道,“你们以前是什么人呢,东荣贵族?平民百姓?还是护国战士?啧,真是可怜啊,以前站着,现在跪着。”
底下原本无声的奴隶之中听到这话发出一阵阵铁链的躁响。
第二章 奴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