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紫凝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请，黄教授，道长。”
咖啡店里人都向他们三个看过来，满脸怪异。
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带着一个脏兮兮的“白大褂”，还有一个道士，来喝咖啡？
好在他们的诧异并没有持续太久。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比这奇怪的多了去了，要是自己表现的特别惊奇，那就显得自己特没见识。
顾客和咖啡店店员继续做他们的事。
杜紫凝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请另外两人坐下。
一位服务员很快过来：“三位，要点什么？”
杜紫凝托着下巴：“来杯拿铁。”
“那两位男士呢？”服务员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
“美式。”黄疯子的脸朝着窗外。他依旧不愿意正眼看道士。
“那个……”道士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你们这里有白开水吗？”
服务员的笑容一僵，继而恢复如常：“我们这里有果汁。苹果汁，橙汁，西柚汁，西瓜汁，请问您需要哪种？”
“嗯……西柚吧。”道士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您是要大杯，中杯，还是小杯？”服务员继续问他。
“嗯……小杯就好。”
“好的，请三位稍等。”服务员离开了。
杜紫凝放下胳膊，看着面向窗外的黄疯子，决定先和道士交流。
“道长，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吧？”杜紫凝温和地对道士说。
“呃，不敢当不敢当，叫我薛冀光就好。”道士的笑容僵硬且拘谨。
“那，”杜紫凝轻轻晃头，略带俏皮道，“我就叫您薛先生吧。”
道士点点头。
黄疯子不满地“哼”了一声，被杜紫凝直接忽略。
“薛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杜紫凝没有客套，单刀直入。
“好的。”
“您是正统道家子弟吧？”
道士的动作僵住了。
半晌，苦笑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杜紫凝笑笑：“这个啊，秘密。”又对旁边的服务员点头道：“辛苦了。”
三杯饮料端上桌。
杜紫凝把拉花搅乱，端起杯轻抿一口。
她其实不喜欢喝咖啡，味道那么怪还很苦。她喜欢喝奶茶，还有各种果汁。摩卡算是咖啡里很良心的一种，大部分都是奶，让人喝着很舒服。
黄疯子依旧望向窗外。他的脖子已经保持扭曲的姿势很长时间，杜紫凝很担心他会因此落枕。
对面的道士一口一口喝着柚子汁。
杜紫凝看着他的脸，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怪异。
整张脸倒是还好，就是太过僵硬，且皮肤的质地和脖子略有不同。
假脸？
她瞬间明白过来。
“薛先生，”她缓缓道，“您的这张脸，不是真的吧。”
道士的动作猛然停住，愣了几秒，他张开嘴，似是要辩驳。
但杜紫凝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而且，恐怕您的这个名字，也不是真的吧。”
道士目光呆滞。他靠在椅背上，嘴唇不住的颤抖。
杜紫凝微眯眼，一开始的俏皮完全消失，现在的她，是审判者。
她轻轻摇晃手中的咖啡杯：“既然不想给师傅丢脸，那就不要干这种事。况且，一但被查处，结局你应该知道。你可不要指望那几个人会救你。”
离场时，那几个推销人员组团离开，只留下道士一人收拾的情形历历在目。也许道士感觉不到什么，但杜紫凝明白，他们压根没有把道士当做“自己人”。
道士的头低了下去。
似乎做了一番心里斗争后，他抬起头，笑道：“你到底是谁啊。”
杜紫凝瞟了一眼黄疯子：“一个普通大学生，史密斯教授的学生。”
黄疯子听到，一惊，立刻扭过头：“小娃娃，你刚才说什么？”
杜紫凝依旧不理他。
她耐心是等待道士开口。
道士半闭眼，靠在沙发背上：“你知道道观的近况吗。”
“不知道。”一旁的黄疯子见杜紫凝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急得抓耳挠腮。
道士笑了，笑容不知怎的有些哀伤。
“自从佛教传入境内，道教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后来，教和基督教也来分一杯羹。僧多肉少，哪里够吃。所有的教派，最大的收入来自于信徒的布施。如今，信道之人寥寥无几，又大多收入极低。都说‘钱财为身外之物，修道者不应沾染铜臭，呵，华夏泱泱千年，哪个教派不需要钱财来维系？大学生，你可知维护一个道观一个月下来需要多少钱？”
道士摇着头，满脸颓丧。他举起西柚汁，仰头，一饮而尽。
“那您的道友呢？”杜紫凝不禁问道。
“打工去了。”
“打工？！”杜紫凝有些惊讶。这年头道士都要靠打工来养活自己了吗？
杜紫凝沉思了一会，说：“薛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发展道观的人数。”
道士笑了：“果然，大学生想的就是简单啊。你要是说发展信道人数，我们还可以努力一下。道士数量，哈哈。”
杜紫凝想起她看过的各种灵异小说，里面的道士，都是要从小就进道观学习，或者跟随师傅“隐居”在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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