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刮起了凉风,到了入秋的时候,风也不再温和,带着丝丝缕缕的潮意,日光被乌云遮住,落着小雨。
雨势逐渐大了些,地面瓷砖被细密的雨水洇湿,那佣人伸着懒腰站起身,呼唤着金毛随他进屋避雨,又恶狠狠地训起祝明之:“打扫干净再进来,别想着偷懒。”
他却在进宅之后,将通往大堂的拉门锁上,轻轻拍了两下手,“叫你害我挨打,活该。”
秋雨又密又急,落下来都沾着潮气,在雨中刷洗毛毯的祝明之,冻得嘴唇都在哆嗦,浇灌下来的雨水浸湿了衣衫,贴在身上抓着湿潮往芯子里灌。
他在餐厅见到了林无,这样大的雨,如果不是林无授意,佣人也不会叫他在雨里打扫狗窝的吧。
都在欺负他,都在帮林无欺负他。
伴着雷声的雨水落下来,脸颊上分不清是雨滴还是泪水,祝明之细细地哭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他几乎是一边哭,一边跪在地上,拿着小刷子在一寸寸地刷洗毛毯……
*
入夜。
林无刚刚处理完商号的杂事。
雨下了一整日,入夜也没停,她掀开窗帘,摸了支烟行到窗边,点燃烟丝的一瞬,见到院里,原本是狗窝下面垫的绒毛地毯,此刻鼓起了小包,还在雨中簌簌发抖。
她依稀记得晚餐时,杜乐今养的那条宠物狗早就被佣人领进宅里,这小鼓包是个什么东西?
书房的门被扣响,打断了林无的思绪,她落下窗帘,弹落了烟灰,简短应道:“进。”
来人是阮玉章,她肩上还落了些雨点,进屋便将外套脱了,熟练地抽出盒里的纸巾擦了两把脸,急急说道:“老板,查到了些。许正说小祝少爷走投无路亲自求她的想入这行,能卖酒,能陪舞,一个月开一百块。”
她怕林无听了这消息起脾气,立刻添补道:“我觉得这话有问题,小祝少爷即便能从华济跑出去,身子骨也是软的,哪来的力气干活?她肯定没和我将实话。”
林无阖上了眼,揉着额角在问:“你是怎么从她嘴里问出这些的,挟持她的儿子问,还是单纯的有问必答?”
“呃,是我亲自到学堂接上她儿子登门仙乐斯不错,但感觉……她对我登门拜访并不意外,绝对是有问题!”
只是感觉有问题,算什么问题?
林无摆摆手,睁开了眼,潮冷的雨夜,连烟雾都会被聚在空中久久不散,她淡淡问道:“杜家有什么消息?”
阮玉章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暂时没有。不过杜乐今回宅之后便请了许多书法先生,我逮了两个问,只是说杜乐今为了哄您高兴,才在宅习字呢。”
“请的先生都是名家,进宅还要现临摹一份字帖,说是什么……什么写的有神才配教他。”
这算什么消息。
林无掐灭了烟,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书案上轻敲。
这消息……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第049章 也不见得他受了什么委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