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公将烧开了的水不时地加入茶桶内，并加入一小束青蒿，又将泡过的青蒿取出。天已很热了，田畈干活的人，到路廊里来休息的，拎着竹筒打茶的，也渐渐多了起来。成业四人嫌路廊内人多，便一齐避到田边小溪旁的桕树荫下坐着。并将竹笠拿在手中扇风，一边继续说笑。过了好一阵，成业看到大路上，有人陆陆续续地用双轮车，拉着沉重的稻谷回家了。这时，他们听到“歇牛啦”的喊声。於是四人就一齐跑过去，把牛牵到了小溪边。两头大水牛一见到水，便急急地下到了水里，将身子泡在水中。几头黄牛仍在桕树荫下喘粗气，两边胸肋一张一张的。
几位耕田的老人，到小溪边洗了把脸，并把腿上沾着的泥水洗去。其中一个长长身材下巴稍尖的老人，向“麦杆”说：“祥发，你们的牛少歇一会，抓紧让它们吃草。等到很热时你再把牛泡在水中，把牛绳系在岸上，拴牢了，就回来吃中饭。”说完，又转向成业仨人说：“你们也把黄牛拴在桕树荫下，牛绳拴得长一点，以便牛活动活动。”“麦杆”应了一声：“晓得。”几位老人就回家去了。只见“麦杆”向成业说：“这是我爹。”成业便说：“你身材长，原来你像你爹。”“山麻雀”插嘴说：“麦杆生麦杆呗。”只见祥发举起手作出欲打的样子，“山麻雀”反而将上身一迎，头向上一翘说：“你敢。”成业和春燕在一旁只是嘻嘻地笑。祥发举着的手软软地放下了，嘴上说：“你这个山麻雀，今世嚼烂嘴，下世变只狗让你继续汪汪叫。”谁知“山麻雀”又紧接着说：“你咒我下世变狗，那你下世就变成只雄狗和我一样。”成业和春燕一听，不觉哈哈大笑起来，心里倒也很佩服“山麻雀”的那张利嘴。祥发知道斗不过她，也泄了气。这时，春燕说：“我们赶牛吃草去吧。”於是，各人赶了自己的牛到小溪旁吃草去了。.
牧了一阵，太阳越晒越灼人，牛也只“呼呼”地喘气，懒得吃草了。只听祥发在那边大声地喊：“回去啦！”於是，四个人把牛赶拢了，黄牛拴在桕树荫下纳凉，祥发把两头大水牛赶入小溪中，让它们凉快着，又在岸上拴紧了牛绳，四人就一齐走上大路。近中午的太阳晒得路面发烫，赤脚走在路面上，脚底焦灼得很。成业穿着一双补过面料的旧跑鞋，这双鞋是读书时穿过的，他平时只在下雨天才穿，今天是母亲叫他穿上的。成业穿着旧跑鞋，脚底倒还不觉烫。走到村口，四人约好了，吃过中饭后，在村口大枫树下等齐。
成业回到家后，哥哥刚从河里洗澡回来，见成业回来了，便向妹妹说：“吃饭吧。”成业便问：“妈呢？”妹妹说：“妈在晒场晒谷，说叫你们先吃了。她中午要再翻晒谷子，回来迟一点。你们先吃过，好早点午睡，下午哥哥还要种田去的。”说着话，妹妹揭开了锅盖，从锅中捧出蒸着的一碗咸菜，一碗霉苋菜梗和一碗鸡
第二章 （1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