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光皎洁，村子还沉睡在寂静之中。成业跟在哥哥的身后，穿过了墙弄的阴影，向东走去。不一会便走出了村子，走上了山涧旁的小路。在月光下，脚下的小路倒也看得很清楚。山坳中的风，带着后半夜的清凉气和青草气，迎面微微吹来，成业虽然穿着补得已经厚起来的一套旧衣裤，却还是觉得身上凉沁沁的。好在走着弯曲的上坡路，不一会儿，身上便渐渐热了起来。山坳里面寂静无声，月光投下路边的树影，在微风中摇曳着，像无数个奇形怪状的魔鬼，在向他招手。人一走进这阴森森的黑影中，就有一种被魔鬼抓住的感觉。从远处寂静的山坳里，还时不时传来了“啊呜啊呜”的夜鸟的叫声，在山坳里面的空谷中回荡着。使人听了毛骨悚然，恐怖极了。成业心中在想：如果要我一个人，在寂无人声的后半夜独自上山，那是绝对不敢的。好在有哥哥同行，他那颗怯弱的心，也觉得强壮了许多。
哥哥在前面走得比较快，成业仗着哥哥的胆子，一脚高，一脚低地紧跟在后面。他实在走不惯这崎岖的山路，不过，走不惯也得走，或许，这就是一种锻炼吧？成业勉强地跟着哥哥走，生怕拉下距离。走了一程后，前面追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在月光下，看见后面有两人上来了，便停住了脚步等着。兄弟两人走近一看，见是书君。听到书君向他们说：“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俩。”哥哥问他说：“你怎么来得这么早？”书君说：“来得早一些，上山后便可挑一块，长势旺而密的柴山割，那样，割起来就快多了。如果来迟了，好的柴山被别人挑去割了，剩下短的，稀的柴山你去割，那就吃亏了，费力费时地，到时候只剩下一个人在山上晒太阳，热死晒死也没人知道。”哥哥笑着说：“我知道，你吃亏的事，是不干的。”书君颇得意地说：“那当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这点道理你还不懂？以后学着点，就会少吃亏。”哥哥嘿嘿地笑着说：“生成的性，钉死的秤，我恐怕学到老，也学不成像你那样。”书君又说：“那你就处处让着人家，做好人去吧，我看这么多的好事，让你一个人去做，就是做一辈子，你也做不完。”c66c
他们仨人边说着话边走着上坡路，成业跟在后边，只觉得双腿渐渐地酸了起来。约走了半小时左右，就到了割柴的那个山头。书君在前面跨上了柴山，山上有一条弯曲向上的小路。说他是路，其实算不上路。它是人上山割柴挑柴踩出来的“路”，只能容得下脚，这么一点阔。被两边的柴草遮住了，根本看不见路。人只能一只手拄着“躲柱”，在柴草中间，摸索着向上迈。成业的裤管被柴草中的刺梗勾住了，成业放下手中的“躲柱”，用手去拉开勾在裤管上的刺梗。谁知刚一下手，手指便被刺梗上的其它刺扎破了。成业本能地松开了手，一看被扎的手指，在月光下，
第七章 （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