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独本来应该像他答应林春桃的一样,回去上课。
不过朱湘紧急联系林独,求他帮忙,去一个女客户家里做保洁。22ff
林独不得不确认一下:“朱姐,你是找我?”
朱湘讪笑:“弟弟,可不是找你吗?姐也知道你上学。可这事真需要你!你听姐说——”
朱湘有一个要好朋友,好姐妹,名字叫尹葵儿,也是个富婆,而且是自己致富的,年纪才三十出头点,拥有的钱已经连朱湘都说不清了,总之是个有钱女人,独来独往,精明强干不用说,偏偏栽在个小白脸身上!
那小白脸不是个东西。朱湘咬牙切齿告诉林独。那小白脸打算的是谋尹葵儿的家产!
大凡想谋家产的小白脸,谈的都不是钱,而是感情。尹葵儿在小白脸身上花的钱,小白脸不满意,就嫌尹葵儿不够爱他,跟尹葵儿闹。尹葵儿可怜被他闹得元气大伤,就在昨天,还去了医院一趟!她说没什么事。朱湘可担心死了。
林独在这里不得不问一句:“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朱湘又发出一声讪笑。括弧,就可以死去一边了。
朱湘是这么相信的。
当然,她用的是比较委婉的语言。
林独还是准确的把握了她的中心思想,不敢置信的问:“朱姐,你你,你都应付得很好。”
林独问:“尹小姐漂亮吗?”
“年纪比纪小姐大……漂亮嘛,这个,我觉得她气质非常好!”
那就是不漂亮了。林独决定推辞。
他推辞的理由当然不能说自己对普通中年妇女没兴趣。
他说的是:从小白脸手里拯救中年妇女——跟小白脸竞争!向中年妇女献上雄性魅力——这有违他作人的原则。
原则很重要吗?当然!
林独侃侃而谈:“世上有两件东西值得永恒仰望,一件是头顶的星空,另一件是心中的信仰。”
重量级的格言警句!震得朱湘头脑空白足足有三十秒钟,然后小心翼翼说道:“阿弟,姐姐不晓得你……这么文艺!”
林独当然文艺!大学时他追求一个文艺女青年,鼓捣了两个月的文艺,把诗经、雪莱、纳兰性词——啊不纳兰性德的词作——还有各种有的没有的文艺腔,背下来,抄下来,抄不下来就雇人抄下来,轮番向那女青年轰炸!
最后还是钱胜利了。
女青年先是毫无兴趣的板着脸:“我觉得你这人头脑空洞……啊,你爱我,你怎么不早点说!”
后半句话忽然转为热烈,因为林独拿出了一条帝凡尼的手链。
当晚女青年就,就是那个时候记下来的。
它果不其然也把朱湘震得目瞪口呆片刻,然后求助于林独当年的手段——钱。
“工资双倍。”她宣布。
林独不感兴趣。
“三倍。”
“朱姐我要进校门了。”林独礼貌的说。
“朱姐一生欠你人情!”朱湘高声嚎叫。
林独停下脚步,眨了眨眼睛:“朱姐,你跟这位尹小姐,交情可真够铁的啊。”
“我在她产业里有投资。”朱湘不得不交底,“她要垮了,我也完了。你得把她救回来。完了我分股份给你。分你一个点!”
也就是一个百分点。
林独问:“基数有多大?”
朱湘报了一个数字。这数字让林独都觉得值得一看。
他说:“好,等周末我过去。”
“今天吧!明天?后天?”朱湘讨价还价。
林独笑了一下:“后天吧。”
他需要两天时间,稍微熟悉一下学校环境。
柳连跟林独称得上是校友。只不过,她是初中部,他是高中部。两个校区隔了有十多分钟的车程。
枫矜第一中学高中部建得还算气派。入门延伸开两条花坛,坛中铃兰之类的花儿姹紫嫣红,灌木添了肥绿。门口有保安、有值日生、值日老师检查入校学生仪容,如果过了上学时间就登记迟到者名字。校园里路径整洁,教学楼一派端庄,灰底嵌着白石,最大一块白石板上刻着校训: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听说这副对联立意取自圣人的“吾生也有涯而学无涯。”
但圣人的原话是“吾生也有涯,而学无涯。以有涯逐无涯,殆矣!”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我命就这么长,学海有那么宽,用这点小命去拼无边学海,找死啊?!
圣人本意是,别学那么多,有针对性的,有用的学到手就够了。
可惜后人以讹传讹,把小命不当回事,搞出这么条自虐得毫无道理的“苦作舟”来。
林独镇定的从白石板下走过,经过主楼,宽敞的大理石阶梯在眼前延伸向上。
有些人向林独行注目礼,也有几个人向他打了招呼。
都是同学。这些人显然都认识林独,但是,跟他不是特别熟。
林独调动林扬遗留在脑海中的信息,认出了几个打招呼的人,但还有一些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信息对应。
大概,对林扬来说,他们实在太不重要,所以只在脑袋里占了无足轻重的小碎片,死亡的动荡中不知失落到了哪里。
林独简简单单的向他们点头还礼,记得名字的回报一下名字。
这样应该就够了。
忽然有人在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背:“喂,你!”有点小激动,“真的是你!”
林独回头,看见一个小胖子,与其说胖,不如说健壮,体态和脸容都像小藏獒那么凶狠,不过一双小眼睛倒是出奇敦厚,敦厚得简直都带了点迟钝。他上衣太长、裤子却太短,裤边底下露出一双鲜艳可怕的蓝袜子。
林独迅速找到了属于他的名片信息:王钟兴。同班同学。
随着这个名字浮现,许多记忆碎片也闪过。
教室里,操场上,聊聊天,打打球。
此人与林扬交情不坏,但也仅限于不坏而已。
小胖子王钟兴高兴的向林独问好:“你回来了?病好了?”
林独点头:“嗯,好了。”
王钟兴看见林独手臂上的黑纱,想起来这个场合可不能表现得太高兴:“你爸,呃,那个。你还好吧?”
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寒暄。
如果是英文,顺溜得很:iso
y
fo
…
好了,不管是生是熟,场面就算交代过去了。fo
…后面可以填各种名词,从惨死的父亲到老死的狗,夭折的恋情和失败的减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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