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存在着,你刚好就遇上了,就感染了。”
“你说我这个病好得了吗?”
“当然会好的。要相信自己的体魄。看看我,与野人相处八年还这么健康,什么病也没沾染上,我就是相信自己是强健的,邪不压正,这话很有道理。”
“也许你的身体真的是超强的,她给了你抗体,什么病毒于你都不能存活。而我不一样,我没有抗体,所以发病。”
“是有可能。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可以给你抗体。”
“你怎么给我抗体呀?我都风疹病了我。你看我这样,也快成女野人了。”
“怎么不能给你抗体呀,女野人能给我抗体,我就能给你抗体。”欧铭说完就去脱小陶的衣服。
小陶一把抓住欧铭的手说:“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的,我都变成女野人了,你还……”
“我给你抗体呀。”
“啊哈哈哈……你这不正经的东西,把你的当抗体呀?啊哈哈哈……”
两人闹成一团。
笑闹了一阵,说来也怪,陶芝夭身上脸上浮起来的那层硬实的如同橡皮一样的疹子迅速地消褪下去,一会儿就恢复了她的原貌。
陶芝夭脸上露出喜色,美滋滋地在镜子面前身前身后地照着,她脸上又有了公主般的骄傲。
小陶双手勾在欧铭的脖子上,撒着娇说:“老公,要是我真变成野人一样丑,你还会爱我吗?”
“还会爱。”
“真的吗?”
“真的。”
“为什么?当初你不喜欢女野人,所以你就逃走,不对吗?”
“不完全对。”
“不完全对?不明白。直说了吧?我可没那么深奥哦。”
“此一时,彼一时,就这么个道理。”
“此一时彼此时?”陶芝夭面露疑惑,还是不解。
“你想想,我那时候才二十几岁,心里面只有叶芙,除了叶芙,我谁都不爱,怎么可能爱一个奇丑无比不穿衣服浑身散发着野兽臭味吃喝拉撒都不是人样的女鬼呢?”
“我虽然是研究野人的,一个科学家,一个上山找野人的科学家,但当时的情况,我看除了郑教授认为有野人存在,其他的人根本就以为那只是一个传闻、一个误传罢了。”
“人们去找野人只是一种探险一种使命一种任务,当真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郑教授。”
欧铭把陶芝夭揽在怀里,捏着她的手说:
“而野人是突然地出现了,令人猝不急防。如果众人面对野人,野人是被动的,恐惧的是野人,绝望的要逃跑的也是野人。”
“但事实刚好相反,我成了野人的掌中物,恐惧的当然是我,野人是人也是兽,什么都可能发生,人在毫无安全感的情况下本能起作用,人的安全没有保障,怎么搞得了研究?”
陶芝夭眨着美丽的大眼睛说:“后来,你不是也……与她产生感情了吗?”
“感情?感情还真说不上……也许有那么一点吧,应该说是怜悯更准确。本能的多,本能,包括生死存亡的本能。”
“你没体会过人的那种极力想生存下去的那种感觉吧?如果我不这样,我早就被撕成了碎片;你也没有体会过人没有了希望只有绝望的那种感觉吧?那是死的感觉,一种求死的感觉。”
“你们体会不得到的,因为你们没有我这种运气!”欧铭停了停,继续说:
“当然,孩子的出生,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我得以重生,真的要感谢孩子们,他们给了我希望,让我振作起来。”
陶芝夭的眼睛湿润了,说:“你还恨那个母野人吗?是她改变了你的一切。”
“人是一种奇怪的高等动物,一个矛盾体,真的。什么叫做此一时也彼一时?”欧铭用脸贴了贴小陶的脸说:
“就是我那时候是真的真的很恨那个母野人,是她让我有家不能回,我因此失去了叶芙,是她改变了我的人生。她怕我逃跑整日把我关在石洞里,我差点疯掉!”
“多亏有欧宝的到来。她是天使,真的,我现在还这么认为。可是,现在的我居然不恨那个母野人了,我现在能从她的角度来体会她了。”
“我不再恨她,她改变了我的人生,但我由此得到了很多很多。我知足了,我应该知足,甚至还要感谢她。”
“当一个人知足的时候,他的一些看法就会改变,比如说你,我失去了叶芙,却得到了你,生活对我是仁厚的,我应该知足。”
“我现在真的谁也不恨,我甚至想,红毛这样为我而死真的不值得,我并不爱她,而她为我而死,不值得。”
“我何德何能啊?我算什么英雄啊!我甚至不敢面对事实。充其量我只是一个与野人共同生活了八年的逃兵罢。”
“不,你是英雄,你不是逃兵!我想人类的任何科学研究都是以人类自身的安全保障为前提。红毛的死并不是你的错。重要的是,不管情况如何,我们还可以补救。”
“补救?红毛不能复活。”
“还有其他啊。公之于众,利大于弊。”
“你看上的是利?”
“说实在的,我原来也看重利,但人都是会改变的,你的一席话让我豁然开朗:利就是欲,它无止境。想想看,我得到的也不少,有你,我应该知足。可能我现在想的不如你深远,但我也能慢慢感悟。”
“要淡薄名利?你真这么认为?”
“名与利你都有了,我们要的只是补救。”
“补救?公之于众就是补救吗?”
“这样或许是对你与野人共处的最好的佐证,尽管有他们的指甲、脚印、粪便、遗骸等等。但那有欧宝……”
“欧宝?公之于众?不!这个我还没想过。欧宝还小,虽然她现在在国外,但我现在还不想让世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你知道,人言可畏这四个字的厉害;你也知道,人的唾沫能淹死人。”
陶芝夭若有所思地看着欧铭,心下想,也许他是对的。
欧铭突然像是对小陶又像是对自己说:“我说现在不想公之于众,并不意味着我将保守一辈子秘密,当欧宝有了承受能力,我会重新考虑秘密的存留。”
陶芝夭踮起脚尖,吻了吻欧铭的唇。心里说着:他是对的,爱孩子的父亲没错。
可能是自己还没有孩子没做过母亲吧,她总是想得不那么周到。
第一三六章 此时彼时的不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