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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金秋蟹宴的暗伤[1/2页]

梦幻旅游者 孤标傲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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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螃蟹宴的余味还未散尽,薛宝钗却已悄然登上了贾母心头那张无形的黑名单。
     史湘云犹自咂摸着指尖残留的蟹黄鲜香,浑然不觉自己已然做了他人局中的棋子。昨日宴上,那薛宝钗不过轻飘飘一句“我铺子里伙计送几篓肥蟹,你出个场地就行”,便将她这正牌东道主生生压成了个管场地的。史大姑娘懵懂着便已感激涕零,哪里辨得清那“史大姑娘设宴”的体面,早被悄然置换成了“薛家赞助商之夜”的招牌。
     李纨瞧着那堆叠如山的蟹壳,曾脱口惊叹:“这顿够庄稼人过一年了!”宝钗只抿唇一笑,浑不在意:“不过几篓螃蟹,值什么?”这话音落地轻巧,内里的账目却沉甸甸压人心肺。七八十斤肥蟹,按市价每斤五百文,便是四十两雪花银;十坛绍兴老酒,又是二十两;再加上那金玉其外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并各色精细点心,十五两跑不了。统共七十五两白银——这足够刘姥姥一家四口嚼用二十五载的光阴!连见惯泼天富贵的贾母,眼角也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心中滚过一句无声的叹息:当年接驾,也不敢如此豪奢!
     座次排布更是暗藏机锋。贾母身侧,王夫人、薛姨妈、宝钗、湘云依次排开,薛家母女竟稳稳压过正经的媳妇李纨与凤姐。邢夫人远远地坐在下首,指尖冰凉,连那冰冷的凳子都未坐稳,只觉一股郁气梗在喉头,硌得生疼。她望向那笑语晏晏的薛家母女,眼神深处结了冰。
     直到这刻,贾母才如冷水浇头,彻底看清了薛宝钗的算盘——她竟敢撕扯贾府最要紧的体面,那便是“尊史”。史家是她的血脉所系,是她的根!湘云这无父无母的孤女,在贾母心头,分量重如亲孙。薛宝钗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寄居的王家外戚,商贾之女,竟敢将她史家的大小姐当作枪使!贾母面上笑意未减,心中却已寒霜骤降:我娘家的体面,岂容你一个商门之女如此轻贱践踏?
     更有一根刺,深深扎进这老封君的心底。贾府这艘巨轮,看似锦绣堆叠,内里银钱周转却常捉襟见肘。前些日子,贾琏为了几千两银子,还涎着脸求鸳鸯去偷挪老太太库里的金器应卯。薛宝钗这商门之女,却在此刻豪掷数十两,摆这虚热闹的螃蟹宴!这分明是拿银钱当众扇贾府的脸。最令贾母心口发紧的是,一个外人,竟在贾府替正经主子大摆宴席,这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翌日,秋阳正好,贾母携了刘姥姥游园。潇湘馆的翠竹清幽,秋爽斋的阔朗爽利,一处处逛过,笑语喧阗。唯独行至蘅芜苑左近,那喧闹如同被利刃骤然切断,众人脚步不约而同地缓了、滞了。连素来最会凑趣的刘姥姥,也识相地闭紧了嘴巴,眼观鼻,鼻观心。整个园子,仿佛独独蘅芜苑被罩进了一个无声的琉璃罩子。
     贾母终于踏了进去。目光如探针般扫过那四壁雪洞也似的空旷,一丝笑意也未抵达眼底。她开口,声音平缓,却字字如冰珠坠地:“这孩子太老实了。”话锋陡转,矛头直指王夫人,“你也不管管?”不容喘息,又命鸳鸯:“拿水墨字画来,再寻一顶白绫帐子,把这石头盆景儿也换了。”字画、白绫帐子,句句敲打薛家根基浅薄;石头盆景儿,更是明晃晃的贬斥——只配摆这等粗陋地摊货色!末了,还轻飘飘撂下一句:“凤丫头不送摆设?”这是借了孙媳妇的手,去抽薛家的耳光。
     薛宝钗垂首侍立,那些话如同淬了毒的针,根根扎在心上,面上却静若古井。她只是死死攥紧了袖中的指尖,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硬生生将那翻涌的难堪与刺痛压了下去。听见?自然字字入耳。回应?她只当一阵穿堂风刮过。为了留在贾府,这点唾面自干的功夫,她早已锤炼得炉火纯青。
     自那日贾母一行离开蘅芜苑,薛宝钗便似一缕青烟,悄然消散在游园的人潮之后。她把自己关在雪洞

第270章 金秋蟹宴的暗伤[1/2页]